凌風一直駕車等在陳家附近的巷子口,卻看到王爺背著一個人同自家王妃徑直朝著馬車行來,他忙下了馬車迎了上去。
在看到王爺背上背著的居然是已經死去的陳卓后,頓時一顆心狂跳了起來,這兩個人到底一晚上在做什麼?
“王爺?”凌風搶上一步,忙將陳卓的尸扶住。
蕭胤先將顧九齡送到了馬車里,又扯下馬車上的帳子將陳卓的尸裹好,規規正正放在馬車的車廂里。
“去南街口!”蕭胤聲音冷沉急迫。
“是!”凌風架著馬車沖進了夜中。
馬車剛離開沒多久,不一會兒陳家的護衛便帶著人追到了這里,可是哪里還有馬車的影子。
林敬元騎著馬追了過來,勒了馬韁,臉明暗不定。
不多時又有人跟了過來,顧康騎著馬行到林敬元邊道:“追到了嗎?”
林敬元磨了磨后槽牙冷冷道:“當真是不當人的,竟是連陳先生的尸也帶走了!”
顧康眉頭皺了起來:“先報吧!我去一趟刑部找一下六扇門的人,雖然如今我辭在家,可過往的薄面還是有幾分的。”
“那兩個人一高一矮,高個子的那個武功實在是厲害,招數也是奇怪得很!”
顧康眉頭微微一挑:“奇怪的招數?”
林敬元點了點頭:“幾乎沒有用什麼武,用的都是些石頭子兒,撕扯下來的帳子,便是將那麼多人打退,還能帶著同伙,帶著陳先生的尸離開。”
顧康眉頭狠狠蹙了起來:“怕是不敢亮兵吧,那兵一定天下皆知,亮出來就……”
顧康突然腦子里掠過一個影,本來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頓時閉了。
“顧大人?”林敬元不曉得他說半句半句的到底要說什麼。
顧康沉了一下淡淡笑道:“溫先生也曾經在太學院做過掌教,與陳先生意深厚,這一次若是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林大人盡管提。”
林敬元淡淡一笑,眉眼間掠過一抹苦道:“大人這個稱呼就不必了,如今也不過是個閑人罷了。”
顧康微微垂下了眉眼,自從前太子倒臺后,李家和林家勢力衰落,可他多多覺得林敬元有些不知好歹了。
也就是他長姐和姐夫好子,若是他站在蕭胤那個位置上,怕是這兩家人一個也活不了。
這世上斬草不除,終究是禍害。
他寬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低谷就有高峰,林大人切莫妄自菲薄,以后等朝政穩定下來,像林大人這樣的人才,朝廷焉能不用?”
“我如今不也是被貶回來,陪著恩師在鄉野種地?”
“顧大人與在下……不一樣!”林敬元定定看著顧康。
是啊!他怎麼能和顧康相提并論?
顧康的姐夫是如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姐姐又是上京出了名的攝政王寵妃,以后必定前途明。
林敬元吸了口氣:“罷了,我先找回先生的尸為要,多謝顧大人前來幫忙,告辭!”
林敬元說罷折返了回去,獨自留下顧康一個人騎著馬立在空曠的街頭。
他抬眸看向宛若潑了墨的黑漆漆的天際,只有一兩點星子落下,宛若不可捉的朝堂風云。
“來人!”
“大人!”一個長隨湊到了顧康的面前躬行禮。
“派人去睿王府那邊瞧瞧,有什麼消息稟告與我!”
“是!大人!”
南街口一偽裝的很好的民房,凌風將陳卓的尸背進了正堂,放在了木頭床上,下面按照顧九齡提前吩咐的墊著一些油紙。
顧九齡拿出了之前準備好的工,走到了陳卓的尸前,小心翼翼切開了腹部。
蕭胤眉頭微微一蹙,這些門道他不是很清楚,只曉得自家王妃說有問題必然有問題。
顧九齡打開腹腔一看,頓時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只看到腹腔里到都是細線一樣的蟲子,那些蟲子覺像是寄生在陳卓里似的。
“當真是狠毒!”
顧九齡咬著牙低聲道。
蕭胤忙問道:“陳卓到底是怎麼死的?”
顧九齡眉眼間掠過一抹沉重緩緩道:“被人下毒,而且是極其惡毒的蠱毒。”
蕭胤眉頭一蹙,暗道怎麼會這樣?
陳卓雖然格刻板,而且為人事頗有些自視甚高,惹人討厭,但是這個人做學問確實很厲害的。
他不太愿意世為,故而蕭胤對這個人印象不是那麼壞。
可這一次陳卓像是瘋了一樣和他對著干,蕭胤到現在都不清楚陳卓是怎麼想的。
此時顧九齡說出中的蠱毒,蕭胤頓時大意外。
畢竟用這麼刁鉆古怪的毒,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而那些世家大族用這玩意兒去對付一個太學院的老學究,從怎麼想他都覺得不太合適。
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的謀嗎?
蕭胤上前一步看向了顧九齡:“九齡,你確定陳卓是被人下了蠱毒?”
顧九齡慎重的點了點頭:“這玩意兒很毒。”
“這毒得被人用溫水送進腹中,后來通過蔓延到全,再加上外力的刺激,這個人必死無疑!”
“而且這種毒它發展的速度很快,當那些寄生蟲的蠢卵植人也就是2~3天的時間,這孩子就扛不住了。”
“顧九齡定了定神,又用幾個特殊的小刀和鑷子,小心翼翼劃開陳卓的頭蓋骨,果然里面也有一些蟲子。”
這些惡心的蟲子,即便他們的寄生者已經死了,卻還活躍在陳卓的里,榨干他最后的價值。
“果然腦子不太靈,不然怎麼會阻止你去重新審七殺谷的案子?
“這腦子也被侵蝕了,看樣子渾的管裂而亡。”
蕭胤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的遭遇忙問道:“說起下毒,尤其是這般晦從來沒有見過的毒,自己的親人下毒最合適不過。”
顧九齡緩緩道:“哪怕不是親人,也必然是他邊經常照顧他的人。”
“只是不曉得究竟是誰下這麼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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