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第二天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姜小玫倚著門框看了很久,眼神復雜:“你和盛總說了?他同意了?”
炎涼默不作聲,只點了點頭。
姜小玫嗤的一笑:“一點兒也沒有挽留你?呵,虧我還以為盛總是喜歡你的,原來你們倆就是一對戲,都在演戲!害我平白無故地做了一場白日夢。”
炎涼不理睬話語中的尖刻:“抱歉,你也收拾一下,我今天了保潔,去老房子里打掃衛生,添置替換一些家,爭取一個星期搬過去。”
“有什麼好收拾的,難道你還想把帽間里的服和首飾都帶走不?”說著,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噎得炎涼心口一陣窒悶,目凝著的背影,深呼吸了幾下,才平復下起伏的緒。
由奢儉難,現在終于看清,姜小玫并不只是因為晨晨,而是自己就很難從這種奢華的幻夢中清醒過來。
都是自己的錯,以后要多分擔一些小玫的負擔,使盡快適應新生活才好。
低頭看到盛泊言發來的一段信息,叮囑無論去哪里都要有個伴,不要去偏僻人的地方,不要單獨和汪氏兄妹見面。
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心里甜的,又酸酸,他以為是個小孩子嗎?還要事無巨細地叮囑。
直到午休時間翻看新聞才發現,汪氏集團已經被盛泊言收囊中。汪清海被掃地出門,網上很多關于汪清海過往惡行的記錄,一夜間,他了人人喊打的喪家之犬。
炎涼明白了,盛泊言是害怕汪清海兄妹報復,心里不提高了警惕。
邵千翊打電話約吃晚飯,說邵千敏也一起來,炎涼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現在什麼人也不想見,如果可以,真想現在就回到老房子,把自己蝸居在里面。
老房子,就像一個基地,帶給安全。
在盛泊言的東孚公館,雖然豪華,卻總是沒有歸屬,房子太大人又,空的,的心越發沒有著落一般。
尤其現在和盛泊言說了離婚,更是一天也不想待在那邊。
心里想著下班后去看看,再收拾一下,于是拒絕了學長。
邵千翊有些失落地掛了電話,隨即邵千敏打了過來,炎涼倏然一笑,這兄妹倆對番轟炸呢。
“炎涼,我和哥哥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里窩著,出來和我們聚一聚吧。”
邵千敏熱的聲音溫暖了炎涼的心,一時之間竟有些不忍駁的面子,沉了一瞬,說:“我晚上想去老房子看看,回來還要直播,真的沒時間。”
“唉,好吧,”邵千敏也沒有過于堅持,長長嘆息一聲,“對了,你去老房子干什麼?又不住,干脆租出去算了。”
炎涼淡笑:“不,我們很快就過去住了。”
“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去那邊住?”邵千敏有些夸張地抬高了嗓音,半開玩笑地說,“盛總的房子盛不開你怎麼滴?”
“不是……”炎涼咬了咬瓣,沒有回答,不想這麼快就告訴別人離婚的事,仿佛一天不說,便不會為事實一樣。
“我有點事,先掛了。”害怕邵千敏繼續追問,迅速掛斷了電話。
何小云遞過幾個剛打好的紙樣,炎涼看了很滿意。
“炎姐,這幾款網上反應不錯,昨天的明顯上升了,還得是炎姐你坐鎮才行!”何小云有些興地說,“有人問是不是預售,我說不是,過幾天做出來就發到網上賣,絕對現貨,那人歡呼說,一聽預售就立馬跑路,幸好我們的不是。”
網上的確對預售越來越反,之前的快節奏不是不能持續,但要想打出品牌,就不能一味靠短平快的手段。
“炎姐,你知道嗎?韓總監暗地里示意打版師傅給我們拖時間,結果打版師傅卻先做了我們的,你沒看到,韓總監那張臉立馬黑了焦炭!”
炎涼瞥了何小云一眼:“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何小云立時閉了,吐了吐舌頭,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忙得午飯都沒怎麼吃,下午炎涼回了老房子。今天請的保潔收拾得很干凈,又簡單找補了一下。
看著家里的老家,哪一樣都不舍得扔,但必須給晨晨單獨騰出一個小房間。孩子慢慢大了,又是男孩子,應該有個獨立的空間。
忍痛割地挑出幾樣,打算改天賣廢品。
蜷窩在沙發里,玻璃茶幾明锃亮,幾面上放了一只喝了一半的礦泉水
瓶子。
暈黃的燈,給屋子里的一切都染上一層溫暖。這一刻,炎涼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和養母相依為命的日子,仿佛又看到媽媽在廚房里忙碌,廚房里漫起一片蒸煮食的熱氣。
恍如隔世般,多麼希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一覺醒來,媽媽又端著香噴噴的晚飯,用溫的聲音呼喚:“炎涼,不要寫作業了,先來吃飯。”
眼前逐漸蒙上了一層霧,氤氳的水汽中,幻化出媽媽慈的笑臉。
炎涼使勁眨了眨眼睛,抹掉不知不覺掉落的眼淚,按開手機一看,七點了!
急忙站起,穿上米白的風,背上包,匆匆鎖了門,腳步急促地朝樓下奔去。
八點就要直播了,可不能遲到。
車子速度比平時快,拐角突然冒出一個人影,差點撞到的擋風玻璃上。
嚇得炎涼出了一冷汗,膽戰心驚地看著對面的人,車燈照出那個人的相貌。
沈澗南?
炎涼一驚,急忙打開車門下去。
“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炎涼聲音惶急地問。
沈澗南抬起手臂擋住了車燈的照,瞇了瞇眼睛,才看清炎涼。
“哦,是你啊,我,沒事!”沈澗南揮了揮手,沒打算和炎涼多說什麼,腳步虛晃著要過馬路。
他好像喝醉了,炎涼看他腳步虛浮的樣子有些擔心。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炎涼追了兩步問,“要不,我給千敏打電話,讓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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