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堯怒沉著臉：「我不想跟你吵，我的事，也不用你管，我累了，你走吧。」

說罷，側過，不再理會梅護法。

梅護法心中思緒複雜，語氣說不出的黯然：「若是主子還活著，一定也希主能隨心而活。」

無堯眼睫一，卻沒有說話。

梅護法勸誡道：「無堯，主若是不想留在聖族，你不要做無謂事，主不是主子，與我們沒有，我們於而言，跟靈韻和蓮護法並無區別，你若與為敵，不會看在主子的面上，就對你手下留，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無堯執拗，但梅護法說的話，多還是聽進去了一些，第二日一早，便去找容九。

天清朗，微風徐徐，容九坐在廊下，看小覓兒和小傢伙練劍。

「主，」無堯在後，喚了一聲。

容九回頭，拍了拍邊的位置，道：「坐吧。」

無堯在邊坐定后，問道：「主要回長安了嗎？」

容九「嗯」了一聲。

無堯眉頭一皺：「主為何不留在聖族？」

容九看小覓兒似模似樣地挽了個劍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我的家在長安，在桃花村，不在聖族。」

「若主願意，聖族也是你的家。」

「我不願意。」容九回頭看著無堯，神淡了下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那麼做。」

「我若阻你，主要殺了我嗎？」

「從前之事，看在你是為母親報仇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但今後，你若與我為敵，沒什麼下不了手的。」

「若是族人知道你是聖的脈，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星，主怕是走不了吧。」

容九角勾了一下：「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只有被阿紫認主了，才能為聖。」

阿紫親近容九，卻也聽容九的話，若是盟的時候，它不願意認容九為主，即便容九是星，也不了聖。

這是族規！

無堯的臉僵了一下，變得很難看。

「若我真留在聖族，為聖，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容九說完，也不去看無堯是什麼個臉，揚起笑容，對小覓兒和小傢伙道，「差不多了，快回去洗漱，爹爹應該做完早飯了。」

小覓兒跑過來，甜糯糯地笑：「娘親幫覓兒洗澡澡。」

「好。」容九牽著小覓兒走了。

無堯坐在廊下，看著空的庭院，不言不語。

也許，這就是命數。

一個流落人間的星，註定是要回到人間，聖族留不住。

巳時的時候，何老、靈韻，還有蓮護法，被綁在廣場上的石柱上，只等午時一到，被以火刑。

不止是聖殿的弟子，雲中城的百姓也全都來了。

容九卻沒有去。

和沈丞給聖立了一個冠冢，帶著小覓兒和小傢伙祭拜聖。

「娘，我明日要走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我會派人去接大哥，娘不用掛心我們，我們都會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