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問心有愧
球場。
委一臉懊惱。
“完了,要賠錢了。”
“不是……好好的踢球,你們突然比什麽誰能把球踢得最遠?這下好了,翻車了。”
委一臉無辜:“不是我要比啊,是妄哥,他提出來的。”
眾人扭頭看向閑閑依靠在足球框上的秦妄。
秦妄輕輕一聳肩。
“我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你們真踢?”
委咬牙切齒。
真狗啊!
“行了,別廢話了,賠錢去吧,我報銷。”
秦妄話音剛落,突然有人喊了聲“池哥”。
秦妄側目看過去,隻見顧清池快步朝他走來,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他一拳。
秦妄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一順著角留下來。
他回過頭,用大拇指了下跡,似笑非笑。
“怎麽火氣這麽大?誰惹你了?”
“秦妄,你他媽故意的!”
秦妄笑意加深。
“我故意什麽了?我聽不懂。”
“你——”
顧清池氣得臉都紅了,掄起拳頭又要打上去。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七手八腳控製住顧清池。
“池哥,你幹嘛?”
“你冷靜點啊!”
“都給我放開!”顧清池一把掙開束縛,再度朝秦妄走去。
一記拳頭在即將及秦妄鼻梁之前停住。
秦妄似乎本不打算避開,就那麽坦然地跟他對視。
顧清池生生收了力。
“為什麽不躲?”
他這副樣子,隻會讓人更生氣。
秦妄臉上依舊掛著那漫不經心的笑。
“因為……問心有愧啊。”
顧清池臉一青。
“你果然是故意的!”
“你找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何必再確認一次?”
“你到底什麽意思?這樣好玩嗎?”
秦妄勾:“還行吧。”
“你——”
顧清池氣得膛劇烈起伏著。
但他到底下了怒火。
“為什麽?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秦妄臉上的笑容淡去。
“可能因為我是個混蛋吧。”
“我不明白,到底哪裏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麽對!你知不知道,傷了!”
秦妄神一僵。
顧清池卻已經懶得再跟他說,轉就離開。
可走出兩步,他又轉過頭來。
“阿妄,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朋友沒得做。”
說完,他邁著步子大步離開。
幾個男生著顧清池離開的背影竊竊私語。
“不是,他倆到底打什麽啞謎?怎麽我每一個字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誰知道呢?”
委有些心虛,他或許、可能、大概猜到一點?
但他不敢說啊!
委咳嗽一聲:“那啥,我先去賠錢,你們繼續吧。”
說完,委邁著大步跑向咖啡館。
其他人也中止了討論,正準備繼續喊秦妄打球,結果一扭頭,人沒了。
“妄哥呢?”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兒呢。”
……
安家。
安向雅一邊小心地幫夏淺淺把玻璃渣子從耳垂裏取出來,一邊大罵:“到底是哪個混球踢球不長眼啊?還好那球踢的偏了點,要是砸到你的頭怎麽辦?”
“躺平,等賠款。”
“夏淺淺,你掉進錢眼了。”
夏淺淺笑了笑,對著鏡子側了下臉,很滿意地說:“這不好的嗎?省下打耳的錢了。”
“你真沒救了!”
安向雅上在罵,消毒的作卻很輕。
等理完,夏淺淺看著被創口裏三層外三層包起來的耳朵,不免覺得好笑。
“你這麽包紮,別人還以為我耳朵沒了。”
“別抱怨了,我就這技,等我當上了護士,包管技水平直線提升。”
“那還是別有下次了。”
“你也知道危險!”
夏淺淺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晚上秦爺爺我吃飯,我不能陪你了,你記得喝中藥。”
“!你不在,我正好可以……”
“你敢?”
“我都沒說完呢,你就威脅上了。我是說你不在,我正好可以約個小帥哥來家裏玩。”
“那祝你功吧!”
“哼,沒心肝,我心裏隻有你。”
“好啦,知道你最好啦!我吃完就盡快趕回來,我請你看電影?”
“真的?那我趕選一選一會兒去看什麽。”
“嗯,你選好發我。”
夏淺淺代完喝中藥的事便出門了。
本想著繼續坐公去,免得被共單車坑錢,就看到小區門口停著一輛悉的轎車。
日常接送和秦妄上下學那輛。
仿佛有預知一般,覺得秦妄也在車上。
果然,司機下車幫拉車門,夏淺淺就看到了坐在後排的秦妄。
他抬眼朝看過來,語氣算得上十分平和了。
“司機來接我,順便帶你,上車吧。”
繞著郊區轉了兩圈的司機微笑點頭:“是啊,順路過來接您。”
非常順,九曲十八彎的順。
秦妄這樣,夏淺淺反而有點不習慣起來。
不過也沒扭,直接上了車。
一來沒必要花冤枉錢坐車,二來也不好讓司機難做。
第三,則是已然徹底放下,沒有什麽不能跟他坐一輛車的。
一路安靜。
安靜到夏淺淺都開始覺得奇怪。
按照常理,秦妄應該隔不隔譏諷一句的。
不過這樣的變化,好像是在暈倒,他把送到醫務室的時候開始的。
到底是為什麽,突然從以前的夾槍帶棒,變了現在這樣?
不由得側目去看秦妄,發現他好像也在看,隻是在目轉過去之後就快速收回了視線。
“咳!”
秦妄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
“爺爺讓你過去吃飯,是想讓你住回去。你怎麽想?”
夏淺淺搖頭,很誠實地回答:“不想。”
“……”
秦妄沉默一陣,終究是問出了心中的疑:“為什麽突然決定搬出來?是因為我?”
“算不上吧,是我自己想搬出來。也打擾你家好久了,總不能一直打擾下去。”
“沒人不讓你打擾。”
“?”
“隨便你,你住哪住哪,但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夏淺淺,我勸你最好想清楚。”
夏淺淺彎,這才是秦妄說話的方式啊。
可能有質,秦妄這麽說話,反而覺得正常一點。
“我已經想清楚了。”
說。
不知道秦妄有沒有聽到,總之接下來的路程兩人再無話。
車子在這時駛秦家大門。
老遠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秦爺爺。
像是守家好久的孤寡老人,終於盼來了他出門在外的孩子。
夏淺淺的眼眶突然有點潤。
這個家,唯一不能完全割舍的人,就是秦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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