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耀眼中的怒意翻滾，他死死盯著譚鈺，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變大。

    譚鈺隻覺得腔裏的空氣在不斷減，一種窒息的覺席卷而來，猛咳了幾聲。

    可仍一字一句地說道：“上沁是我媽媽，我不容許任何人汙蔑！”

    顧耀在臉上看不見一點心虛和撒謊的痕跡。

    那雙淺褐的眼睛裏反而閃著顧耀從未見過的堅定。

    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就在顧耀愣神期間，顧江淮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他雙拳握，手背上有力的青筋鼓了出來。

    他一拳過去，把顧耀打了一個踉蹌。

    顧江淮擋在譚鈺麵前，用盡力氣吼出聲：“我讓你放了！”

    譚鈺偏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顧江淮渾上下都著狼狽，曾經幹淨整潔的高定西裝上變得鄒，還沾了不灰塵。

    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還有一些幹涸凝固的跡。

    明明自己了不小的傷，但依然堅定不移地擋在麵前。

    不知為何，譚鈺忽然鼻一酸，心裏湧起一陣說不清的緒。

    顧耀被打了個正著，他了角，口中有一腥甜傳來，他眼裏的殺意逐漸浮現。

    “你找死！”

    顧耀暴喝了一聲，隨即揮拳朝顧江淮襲去。

    兩個大男人立即纏鬥在一起。

    顧江淮雖平時經常健，但他畢竟有傷在，沒多久就落了下風，被顧耀打倒在地。

    偏偏他還在不斷刺激著顧耀。

    “顧耀，你還真是個可憐鬼，被顧榮騙得團團轉，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你閉！你閉！”

    顧耀著氣，往顧江淮口猛踹了兩腳。

    顧江淮立刻咳出一口來。

    “顧江淮！”

    譚鈺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急得大喊出來，眼淚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顧江淮：“顧耀，你口口聲聲說顧家害死了你媽媽，但你卻連你母親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顧耀停下了作，他揪著顧江淮的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道？”

    顧江淮想拍開顧耀的手，但他現在手上沒有力氣，甚至全上下都泛著刺骨的疼。

    “你母親是死於車禍，這起車禍是顧榮親手導致的，那一年你應該8歲左右”

    譚鈺瞪大了眼睛，瞳孔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看著顧江淮喃喃開口：“你在說什麽……”

    話沒說完，譚鈺轉僵的脖子看向顧耀。

    顧耀：“你在胡說什麽！我的母親是因為在躲避顧家的追捕中了胎氣才會難產去世！”

    顧江淮譏諷地笑了兩聲。

    “你不信？”

    他費力抬手指向譚鈺的方向。

    “被你綁在那裏的是你的妹妹！你要是不信可以做鑒定，以你現在的手段應該不是難事吧？”

    顧耀如遭雷擊，僵地站在原地。

    顧江淮還在繼續說著。

    “你的母親也本不是因為難產，而是因為了刺激！而你這個可憐蟲從頭到尾都活在顧榮的謊話裏！”

    顧耀氣得雙目通紅，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握的拳頭又揚了起來。

    他不容許任何人詆毀他母親！

    正在這時，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顧榮。

    吵鬧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顧耀的作，也讓他的理智恢複了一點。

    他居高臨下地向顧江淮投去一抹鄙視的目。

    “你不用刺激我，你想死自然有機會”

    說完他就接起電話走了出去，臨出門前他的餘下意識地瞥向譚鈺。

    顧耀一走，地下室裏的人自然跟著離開。

    譚鈺一下子撲到顧江淮麵前，神張地扶著他。

    “顧江淮，顧江淮，你沒事吧？”

    顧江淮不知是傷到了哪裏，氣息微弱得厲害。

    他猛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來。

    讓譚鈺本就跳得飛快的心被慌所充斥，亮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滾落。

    “顧江淮，你醒醒，別睡啊！”

    “鈺鈺……”

    顧江淮半瞇著眼，用力了幾口氣，溫熱的混著紅滴落在譚鈺的手上。

    “鈺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一句話沒說完，顧江淮停頓了一下，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

    “或許陳歲歲說的是對的，我就是一個災星，你靠近我，就會被我連累”

    似是到什麽，譚鈺潛意識不想聽顧江淮接下來的話。

    強忍著心裏的不安：“顧江淮！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既然你知道你連累我，那你就應該振作起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

    顧江淮半靠在譚鈺懷裏，他用手拉住那雙的手。

    “鈺鈺，你聽我說，我剛剛和顧耀是故意這麽說的，我在他心裏投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如果不出所料，他回去就會調查，如果他真的是上沁的孩子，那他極有可能就是你母親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

    “我在賭他會放你離開，現在陳輝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但是顧耀的手段不可小覷，他們找到我還需要時間”

    “那你呢？你怎麽辦？如果他不是那個孩子怎麽辦？你說了那麽大的一個謊言，顧耀他不會放過你的！”

    “況且那個孩子早就已經流產了！”

    顧江淮角勾起一抹苦的笑。

    “鈺鈺，從前的我犯了太多的錯，能像今天這樣和你呆在一起就已經是我夢寐以求的事了，我隻想要你安全的離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鈺鈺，如果我不能活著離開，你答應我，下輩子我們不要再見了好不好？”

    或許很多人都希可以有來生贖罪，但他不希，既然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事，他不會下輩子依舊會給帶去痛苦的回憶。

    他希的後半輩子都能過得快樂。

    顧江淮紅著眼眶，一雙桃花眼裏蓄滿了水霧，淚珠要落不落的樣子讓譚鈺的心被揪了起來。

    明明和顧江淮劃清界限是一直希的事，可對上他的眼睛，那個好字卻再也說不出口。

    這仄的房間都著抑，甚至讓連呼吸都困難。

    “顧江淮，你這是在和我代言嗎？”

    “我希不是”

    譚鈺低頭對上顧江淮的視線。

    “如果你死了，那以後文軒就是肆肆唯一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