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跪坐在床上,輕輕咳嗽著,緩了一會兒后,便覺得似乎好了一些。
終于有了力氣,抬起頭來,盯著崔恒:“你給我喝了什麼?”
“我覺得,現下應該是我問你問題比較合適。”
崔恒張合著折扇,笑瞇瞇開口。
婉清神微冷,一聽這口吻便知道,崔恒是來興師問罪。
以他的聰明,應該猜出今夜監察司搜查的人是,那現下,他就是在審了。
可的況容不他來審訊,低聲道:“你問可以,先給我藥。”
說著,便想要下床,然而只是剛一作,崔恒的扇子一把搭在婉清肩上,婉清立刻覺得仿佛有千斤落在肩頭。
冷冷抬眼,就看崔恒居高臨下,冷聲問:“我送你的笛子在哪兒?”
婉清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是問這個。
婉清沒有說話,不確定崔恒是不是知道了短笛的去向,只是直覺覺到現下的崔恒很危險。
并不想把張逸然牽扯進這種危險,于是只道:“你說過,那都是監察司給我的東西,任我置。”
“我是問你這個嗎?”
崔恒知道不想牽扯張逸然,愈發生氣,盯著:“你把笛子送哪兒去了?”
“你到底想問什麼?”
婉清按按握手腕上的千機珠串,不著痕跡后退。
察覺作,崔恒抬眸,冰冷道:“你覺得我該問什麼?”
“我覺得,你該……”
話音未落,婉清手中千機珠串迎面就朝著崔恒擊打而去。
崔恒卻仿佛是早有準備,一把抓過珠串,一手拽住準備逃跑的子,將手反到后,到床上,冷聲道:“該問今夜是不是你上的后山?”
婉清毫不意外,察覺殺機,翻拔了簪子就刺!
崔恒作更快,直接用珠串將行刺的手一捆一拉,隨后扣上機關,就將雙手綁在了后,繼續道:“還是問你是不是風雨閣的殺手?”
婉清不說話,打斗這兩招,眼前就陣陣發黑,趴在床上,整個人都疼得帶了冷汗。
崔恒看的樣子,似是有些恨鐵不鋼,他抿了抿,抬手解了綁著的千機,抬手點在位上。
婉清察覺他是在替毒,趴在床上,抿不敢說話。
崔恒指尖著毒一路拂過脊骨,毒素全部到口傷口,淡道:“其實這些我都不在意。我今日只生氣一件事。”
他順著脊骨攀附到脖頸,隨后猛地用力,用手掐住后頸,著抬起頭來。
他彎下腰,覆在耳邊,冷聲詢問:“為什麼對他們比我好?”
婉清聽到他的話一愣。
他不問做過什麼,卻問這個?
敏銳察覺他關心的問題有些偏頗,皺起眉頭,只問:“你為什麼生氣?”
謝恒一愣,婉清轉頭看他,冷靜詢問:“為何不問我做什麼?”
聽到這話,崔恒輕笑。
“你若是圖謀不軌,不過就是想殺謝恒。”
崔恒說著,直起來,俯視著婉清:“但你的刀連我都不到,更何況他?”
這話帶了輕蔑,婉清抿,有了怒意。
崔恒察覺不悅,放開鉗制的手,淡道:“下次你要用千機,就要果斷。方才你若在第一擊直接用暴雨梨花針,或許現在就逃了,以后要手,就不要心……”
話沒說完,婉清猛地撲上來!
崔恒瞳孔急,抬手一掌。
然而子不躲不避,迎著他那一掌就沖上來,知道這一掌直接迎上威力如何,謝恒急急收手,也就是那片刻,婉清的刀就抵在了他脖子上。
謝恒一愣,婉清單膝半跪在床上,頭發散,衫半落,出潔的雙肩和脖頸。
上還帶著方才喝他水留下的嫣紅,前是帶著烏的傷口,白如玉蘭,如瑩玉,和這映照,如果不是那張臉,應當艷如鬼魅。
刀刃冰冷抵著他的脖子,謝恒愣愣看著,就聽面前子定定盯著他,倔強開口:“到了。”
聽到這句“到了”,謝恒才終于意識到在做什麼。
在反駁方才他那那句“你的刀連我都不到”。
謝恒說不出話。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讓人用刀抵在要害。
他有些驚訝看著面前這個子,婉清微微起,近他。
他們呼吸和他纏繞在一起,婉清盯著他的眼睛,提醒他:“崔觀瀾,心的是你。我再問一遍,為什麼不問我做了什麼?”
聽到這話,謝恒抬眸,看著的眼睛。
的眼睛很漂亮,從他見到,這雙眼睛里就藏著一把沒開刃的刀,他親自打磨,看著這把刀刃一點點出清亮的芒。
他指點,引導,親自為塑骨,周一切,無不與他相關。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弦微,他目落在前傷口上,覺那是一朵開得艷麗的海棠花。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念,而這個人的刀尖抵在他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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