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玨所說,的骨骼筋脈都長得很好,一遍又一遍運轉自己的力,都覺暢通無阻,極其舒適,輕盈,舒展,除了骨骼和筋脈還帶著些痛,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和力量。
忍不住抬起手,在下注視自己的手掌。
手上長了薄繭,帶著傷痕,和過去完全不同。
過去了水,都要及時干,涂上香膏。
雖然不在意,但邊的人——無論是江言、的母親,乃至侍從,都格外關注著的貌。
和所有閨閣小姐一樣,養著自己,從頭發致指甲,上沒有一點傷痕,手上沒有任何繭子,像是一尊瓷,得致至極。
可那時的,從未有過此時的掌控。
哪怕是用痛苦和淚鍛造,卻都令人如此著迷。
注視著自己,過了片刻后,聽后人道:“覺很好是嗎?”
“嗯。”
婉清聞言,應聲收起手掌,轉頭朝他道謝:“多謝。”
秦玨沒說話,他見不問,便知是有了防心。
其實本也可以不必管,但一想到七日前那個滿是駕馬而來的影,他終究有些難安,抿了抿,才遲疑開口,詢問道:“你怎麼的傷?”
“有人攔我,我便殺了。”
婉清聲音平淡,沒有邀功多說。
秦玨抬了眼皮,說出推測道:“是銀蛇?”
江湖用苗刀的人不多,秦玨直接問了一個最有可能的。
婉清點點頭:“嗯。”
“攔住你,不讓你來救我?”
“嗯。”
“那你為何來呢?”
秦玨盯著,婉清沉默片刻,輕聲道:“為了良心。”
“只是良心?”
“不然呢?”婉清輕笑出聲,帶了些不悅,“你還有什麼讓我圖謀?你不必總想著我謀算些什麼,我要的東西我都說了,我沒說的我也不會多要。”
秦玨作一頓,婉清終究還是氣悶,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我不是你,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這麼多算計。若我像你,我就要問一句,你為何為我塑骨?”
秦玨抬眼看,不明白婉清為什麼要問這個。
婉清盯著他明顯不太好的臉,認真道:“塑骨要耗費真氣不吧?現下應該才是你最虛弱的時候,我要殺你此刻最好不過,但明知如此,為何還要為我塑骨?”
秦玨沒說話,他平靜看著,好久后,才道:“你殺不了我。”
“確定?”
“大可試試。”
秦玨輕描淡寫,婉清一口氣悶在口,下意識想回,但突然又意識到沒什麼必要。
扭過頭去,詢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殺你?”
說著,婉清抬眼,認真看向他,皺起眉頭:“我自問一路沒有什麼對不起你,你又為什麼想要殺我?”
這話問得秦玨似乎不知如何作答,他垂下眼眸,猶豫片刻,才道:“我知道這一路會有很多人殺我,殺手手段百出,所以我一直在防備。”
“然后呢?”
“你從一開始到現在太過奇怪,你刻意接近我,卻表現得完全不像一個殺手,可過猶不及,越是讓人掉以輕心的人,越可能是真正的致命刀。”
“比如說?”
婉清被他的話氣笑,秦玨抿:“你假裝認錯九霜接近我,好像本不是有意和我待在一起,可實際上,想盡辦法試圖讓我接你的是你。從結果看,如果我只是個普通公子,那我很可能就離不開你給我的溫鄉,但又不會懷疑你故意接近。”
“還有呢?”
婉清盯著他,秦玨不敢直視的目,扭過頭去,尷尬道:“還有……你似乎一直確定風雨閣追殺的就是我。風雨閣第一波小嘍啰來殺我的時候你就想和我分開,我就想,你是不想對自己閣人下手,又想試探我實力,所以著你出手。”
“繼續。”婉清靠在窗邊,環抱著自己,用手指輕敲著自己手臂。
“你力這麼深厚,刀法居然那麼,我就想,你肯定是不想讓我看出你的路數,想打消我的戒心。那我就不出手,我也打消你的戒心,讓你覺得我很弱。”
“然后你為我筋脈破損,我就想,你肯定是試探我,同時想借機消耗我力,幫你修復筋脈。所以我只幫你一次,讓你自己慢慢修。”
“你還特意問我力能不能一半一半分這種常識問題,平日表現得好似一個大家小姐初江湖,”秦玨看著婉清,嘆了口氣,“你一會兒極為機敏懂很多晦的東西,一會兒連常識都不懂。太像是偽裝不慎了馬腳。”
“當然,最后讓我確定你是殺手的原因,就是最后我把你支開,去買一些七八糟的東西,你居然真的去了那麼久。”
秦玨盯著,認真道:“按照你的格,你只會買關鍵的東西,怎麼會去那麼久?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故意騰出時間,讓風雨閣的人對我下手,等到差不多了,你再回來。如果他們和我兩敗俱傷,你就來殺我;如果我實力遠強于他們,你就假裝是來救我。所以我把自己上留了傷,留著他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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