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的語氣很平靜,周雁輕敏銳地覺到宋郁并不是在向他敘述母親的病,更像是在給他預警,告訴他自己的母親有暴力傾向,可能很危險。
“好的。”周雁輕著聲回答。
“嗯。”
宋郁終于抬起手,敲響了門。
門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很快,門從里面打開了。
“宋先生,您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面目和善的中年婦,看到宋郁的那一刻表瞬間鮮活了起來。
“趙阿姨,好久不見。”宋郁禮貌地打招呼。
趙阿姨:“快進來,快進來。”
從外面看只是普通的病房,進了門卻是一個不小的客廳,客廳最里面有兩扇房門,一扇關著,一扇虛掩著,周雁輕猜測應該是兩個臥室,儼然是兩室一廳的小居室。
周雁輕從趙阿姨手中接過紙杯,禮貌道:“您好,我是宋先生的工作助理,我小周就行。”
趙阿姨是個慈眉善目的人,上有著中年婦特有的熱忱,拍著周雁輕的手臂連著說了好幾遍“好的”。
“趙阿姨,我媽睡著了嗎?”進門后一直沉默不語的宋郁終于開了口。
趙阿姨瞧著其中那扇虛掩的房門,擰著眉嘆氣:“沒有,最近太太喜歡坐窗前,也不讓人靠近,我就在外面守著。”
“我去看看。”
宋郁起了,趙阿姨也馬上站起來來,張道:“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周雁輕心中疑,趙阿姨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看起來好像很害怕,可是宋郁看自己的母親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嗎?
宋郁搖頭說了聲“不用”,徑直走向了那扇虛掩的房門,然后關上。
不過也就半分鐘的時間,房間里突然傳來了一個人歇斯底里的咒罵聲。
“宋延山,你這個畜生!”
“你還有臉來這里,你這個小人!”
“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除了咒罵聲,周雁輕還聽到了重重的掌摑聲。
“宋老師!”作快于思維,周雁輕已經下意識沖了上去。
趙阿姨的作卻比周雁輕這個年輕力壯思維活躍的青年還迅速,已然沖了上去打算開門,用力擰了兩次把手才發現門被反鎖了。
“宋先生!宋先生!”了兩聲,許是猜到里面不會有回應,這才求助似的看向周雁輕,“怎麼辦?”
周雁輕舌尖發苦,雙手止不住的抖,他能想象得到里面是怎樣一副畫面,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宋郁走進這個療養院的每一道門都要習慣地起脊背。
“趙阿姨,讓一下。”周雁輕的口像堵著幾塊巨石,好不容易才從石頭里出這句話。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厚重的房門只一下就被撞了開。門板砸向墻壁又彈回來重重拍向周雁輕的右半邊子,他僵在原地無知無覺。
房間里,一個兩鬢斑白的的婦人坐在椅上,宋郁半跪在面前,面頰上是鮮紅的五個指印,頸上有幾條帶著的抓痕,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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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神分裂的了解僅限于網絡能查到的資料,文中藝加工過多,千萬不要當真哦。至于療養院的描寫,我參考了神醫院封閉式病房,真的有鐵門,而且會鎖起來。
第33章 我們回家
坐在椅上的婦人兩鬢斑白,臉蠟黃,一雙原本圓潤好看的杏眼包裹著不和諧的兇惡。目不轉睛惡狠狠的盯著宋郁,恨不得撲上去撕咬似的。
憑借著臉部廓,周雁輕才敢確認,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婦人是宋郁的母親——溫婉,是那個笑容和名字一樣溫婉約的人。
周雁輕見過,確切來說,應該是見過的照片。從高磊那里得到宋郁安睡的墓園地址后,他第一時間奔赴墓園,那天他到了才發現自己帶了一束白,因為宋郁的墓碑旁還安安靜靜的躺著他的母親。
妙的激瓷相技使墓碑上的照片彩飽和度很高,比起活生生的人還生幾分。
照片中的人很年輕,臉部線條弧度流暢,廓均勻。長發掖在耳后,柳眉杏眼,兩頰飽滿,是個生的大人。的臉揚起,笑容可掬,掃墓的人沉重的心都不由自主輕松了幾分。
宋郁的五和一點都不像,但笑起來那種溫潤的氣質如出一轍,讓人到如沐春風。
照片中的溫婉和現在的老婦人簡直判若兩人,按照墓碑上的生卒年計算,此時的溫婉才55歲而已,而斑白的頭發,凹陷的臉頰以及兩道壑般的法令紋使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遭遇了什麼樣的打擊才會讓一個溫笑的人變如今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才會讓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兒子出這麼恨之骨的目?
周雁輕腦子里一團麻,他無措地站在原地,直到那只枯瘦如柴的手臂再次抬起,他像離弦的箭一般,條件反地直沖了上去,擋在了宋郁的面前。
隨著掌風襲來,重重的一掌扇在了他的耳朵上。
趙阿姨沖了進來,抱著溫婉,溫聲細語勸著:“太太,你好好看看,這是小郁啊,你前幾天不是每天都念叨著他嗎?”
溫婉已經進一種極度狀態,就算是平常也是聽不進別人的話的,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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