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一口一個“連帶”“誠意”“理之中”,著實說得姜嬈分外臉熱,也有些辜負了阿姐思慮的愧意。
姜嬈斂住神,想了想還是問道,“只有我和二哥哥兩人去赴宴嘛。”
姜媛頓了頓,而后輕抿了下,“你畢竟是未出閣的眷,你二哥哥擔心只他帶你過去,若中途他上了酒桌,忙于應酬,恐對你照看不周,如煙份不宜出門,故而打算要我隨你同去。”
姜嬈這才點頭應下,如此方算是周全,既不礙于禮制,也相顧的名聲,想來陳斂為著此次不易的相見,大概也是煞費苦心,不知他究竟思慮了多久,才想出如今這個萬全之策來。
……
姜嬈與阿姐同乘在自家的車輿,二哥哥姜銘一人騎馬在前,一路上,車離得侯府越遠,姜嬈便越是忍不住心頭的慌和似有若無的些許雀躍。
自兩人相好,好似還未分離這樣久過,以前就算在府里難以出戶,陳斂也會冒險夜侯府前來尋,而這次,他一次都不曾來過。
姜嬈其實能夠從二哥哥偶爾提及中得知,從行宮回來后,陳斂盡心輔助宸王殿下監國,披星戴月,可謂辛勞。
“嬈兒,想什麼呢,要到地方了。”姜媛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掀開了馬車窗前隔擋的布簾,抬眼看過去,瞅著不遠府門外的氣派,嘖嘖稱奇。
姜嬈順著阿姐的視線,便也跟著看清了。
陛下對陳斂的寵信著實溢于言表,只眼前所見,整個院落建筑都是磚木構造,壯麗恢宏,尤其對街門口兩側,矗立著兩座威武的大石獅子,口銜雕石珠,十分氣派人。
府門外,此時正熱熱鬧鬧圍著一圈賀喜之人,姜銘下馬上前寒暄兩句,又吩咐小廝將置備的禮送給管家,這才帶著家中姊妹,被人招待著進了府門。
姜嬈全程跟著二哥哥的腳步,只是路過那管家時,約約覺得他好似盯了自己一瞬,跟著抬眼,卻見對方又去招待新客,并無什麼異常。
進了院門,姜嬈才一瞬反應過來,這里好似來過,院的三進廳堂,前為公廨,后為宅,也覺得異常悉,眸一定,意識到這里就是陳斂安置姜兒的那所宅院。
只是上次他們來時是從偏門進的,這才此時才意識過來。
阿姐邊走邊在一旁同說話,注意力顯然還在這所筑建異常奢華的府邸上,“嬈兒是不是也覺得心驚,想來陛下對哪個臣子何時有過這般特殊待遇。只是我覺得唯一差強人意之,便是這宅院的位置略有些偏,當時陛下給了陳大人那麼多選擇落址的位置,也不知他最后為何會相中了這個遠僻之。”
聞言,姜嬈想也沒想地回了句,“他一向最不喜聒噪。”
說完才意識到此語略有不當,眸當即閃了下,接著忙抬眼去看阿姐的反應。
阿姐反應沒什麼不同,還沖回了句,“嬈兒與陳大人也算有幾分,如此說來,是有一定道理。”
姜嬈只是笑笑,卻再不敢搭話了,生怕又因自己自然而然的絡之態,引得阿姐和二哥哥異樣察覺。
由府小廝引著,姜銘落座在了同僚之桌上,而姜媛與姜嬈也與一道邀的幾位將軍家的眷落座在了一桌。
過了一會,方才在門口接禮的管家突然前來招待,說是宴席要一個時辰之后正式開始,現下大家可在府自行參觀。
姜媛明顯對這府的一些奇觀建筑覺好奇,現下聽說陳斂如此大方,這般豪奢宅院還客人盡興參觀,于是當即忍不住拉上姜嬈,往著府花園方向走去。
姜嬈隨著阿姐亦步亦趨地往里走,只是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走著走著,突然察覺背后有靜,于是忍不住下意識張了下。
背后的聲音很快傳來,卻不是以為的那道。
“小姐們準備去何?”
聲音耳,姜嬈還未反應過來,不想阿姐已經轉過去,接著角被阿姐拽著提醒,跟著福行了個禮。
“殿下萬福。”
“沒那麼多虛禮,起了吧。”
是宸王殿下。
姜嬈一瞬張了起來,陳斂與宸王殿下私下好,他們兩人的,陳斂似乎對宸王也并未有所瞞,故而此刻線正面遇到,姜嬈面上難免有些不自然。
好在宸王只對點頭示意了下,接著就轉眼看向了阿姐。
他走近幾步,沖著阿姐問了句,“前些時候,聽聞你在尋南通先生的《山經繪本》,現下可找到了?”
姜媛嘆聲搖頭,“先生孤本難尋,我應是無緣親眼觀了。”
“本王有幾位好四游歷的友人,曾有幸見過先生著作,只覺字字珠璣,篇篇錦繡,實為讀者之幸,故而求得先生照字謄抄了一份,不知小姐是否愿讀這手抄本?”
姜媛簡直難掩驚喜,“當真有手抄本?要讀的,當然要讀。”說完又因自己的不矜持覺有些難為,于是趕放緩了方才因喜悅提升的語調,問道,“殿下此刻可帶著書卷?”
宸王笑了笑,應言從懷里掏出一本臨有“山經繪本”四字之書,遞給阿姐覽閱,阿姐面上的喜幾乎遮掩不住。
姜嬈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一來一回,心中說不出的驚訝,總覺兩人之間的流不似陌生,想起宸王殿下也有研讀古籍的好,于是忍不住猜想二人是否經常私下換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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