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難以置信,“連起來說一遍”這種要求，竟然會在此時此刻、箭在弦上時——

從葉凜的里說出來。

剛認識他的時候還冷，到這會兒,就只剩下了。

老公和快一點兒——分開說還不行，還得連一起？

他還要不要臉？？

心下冒出些細微的緒，像是蘇打水被猛烈搖晃后抵在瓶口，舌尖抵著齒關，突然靈機一。

就讓一個人恥是吧？

怎麼就不能還回去了？

突如其來的，漫也想試探一下他的防線。

輕輕抿了下,眨了眨眼，冒出個壞的想法。

漫仰頭，和他對上視線。

室溫升高，加徐徐運轉中，偏暗的線放大男人的呼吸，以及掌控在腰肢上的力道。

葉凜的呼吸也在起伏,目追蹤著，指腹似有若無地挲,帶起一陣電流。

他半垂著眼,眼瞼下至滲了點淺的紅,像洇開的墨點。

漫湊到他耳邊。

左勾住右,輕輕晃了一下。

“老公,”故意，小聲道，“……求求你。”

……

…………

本以為他會被這驚世駭俗的一句給懾到，然而事的發展,似乎超出了的控制——

葉凜向前，明明線微弱,卻看到有滴汗，從他的下頜滴落。

漫一怔，瞇起眼唔了聲，到什麼，怔了下：“你為什麼……”

他聲線啞得不樣子，角碾過的，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說為什麼。”

漫覺得這和預測的走向不一致啊：“你不是應該笑場，或者無——”

但的話沒說完，又被人全數堵了回去。

葉凜握住的手腕，反扣在桌沿，最后提醒道：

“抓。”

像一尾被扔進浪的魚，在海浪起伏拍打中找不到方向，后背被撞上開關，一室燈突然大亮。

吊燈璀璨，折出無數碎，斑斕地晃進眼底，也在線中一點點沉溺和迷失，被海浪裹挾進更深的海底。

*

本以為這午夜場，要到清早才會消停。

但因為后來實在太困，第二次被折騰到一半就睡著了，葉凜還以為昏了，緩了一會兒，被氣憤地連錘兩拳，催促后才得以繼續。

這次結束，后面自然是停了。

彩排太累，漫被做到暈眩，被他抱去洗澡時都沒太大意識，只是恍恍惚惚地想，他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了。

結果第二天一早，醒的時候還被人圈在懷里，哼哼唧唧地磨蹭了兩下，他的手立刻不規矩起來，舌尖也卷上耳垂。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還債。

溫熱氣息全方位進攻，漫抵抗不及，又迷迷糊糊被他引著來了一次。

不對，兩次。

在被挪到他上時，漫很嚴謹地想。

后來又到了浴室，以為是洗澡，結果發現不是。

最后回到床沿，葉凜隊再得一分。

記分員漫，不不愿但也得尊重事實地，為他翻上一頁——

全都不對，原來是三次：）

*

結束后，漫掩著被子，看著被掛在床角的睡，又對上了窗外正盛的日。

把被子在頰側鼓兩小團，指控道：“你還是人嗎？天化日干這種事。”

“嗯，”他答得快似的，“你剛沒要？”

“……”

懶得再回，側睡回籠覺了。

幸好今天劇組沒戲。

又睡了兩個多小時，后勁兒這才上來，骨骼一般，人也綿綿地，什麼都不想干。

側頭去看葉凜，他正面對著看手機，手機殼正對著面前，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連醒了都沒發現。

漫湊近了些，借著他瞳孔里映照出的屏幕容，發現了一個悉的標志。

是搜索引擎。

問：“你搜什麼呢？看這麼認真。”

葉凜放下手機，靠近了些，手指也不自覺搭上后背。

漫條件反，電一般地彈開。

還記得昨晚，桌子旁邊就是屜，他的膝蓋就頂在那兒，后面屜拉環被撞得哐哐直響，不用睜眼，都能到有多激烈。

警戒道：“干嘛？真的不行了，再來我就要壞了。”

“……”

“不是，”他道，“我在想，什麼時候領證。”

漫反應片刻：“這麼快？”

“求了婚不是就該領證了？”他難得蹙了下眉，低聲問，“難道你想不負責？”

漫嘖了聲，覺得這是個好的提議似的：“有道理啊。”

“……”

男人沒理的垃圾話，沉片刻后又道：“我看說今天宜嫁娶。”

“你還信這個啊？”漫說，“除了今天呢，下次是什麼時候？”

“五天之后。”

“那就過五天再去吧。”拉著被子。

葉凜瞧了一會兒：“怎麼？”

漫又出手指，把脖子上斑駁的痕跡展示給他看。

“難道你想讓我頂著脖子上三個草莓去拍結婚照？”

“……”

還沒說夠，漫繼續靠近，很無辜地詢問道：“昨天你在我脖子上辛勤耕耘的時候，有想過今天的你想帶我去領結婚證嗎？”

“……”

炮打了個過癮，五天后的中午，請了個短假。

劇組的人問：“都沒見過漫漫請假，是有什麼大事嗎？”

側，拉開副駕駛的門：“嗯，去領個證。”

那人指著車：“所以開車的是……”

葉凜的名字已經呼之出，漫便沒再多此一舉地回答。

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這才道：“沒名分，他總是沒有安全。”

開車的葉凜：“……”

很快到了民政局，拍照時，工作人員還笑著讓他們靠近一點。

最后照片出來，工作人員還將屏幕轉到他們面前：“好喜歡你們的戲啊，真人比鏡頭還好看。”

說完，自己又欣賞一遍，慨道：“真是般配啊。”

看樣子不是CP，但應該是真喜歡他們。

漫俯湊近去看，問道：“能放大一些看看嗎？”

“可以，當然可以！”工作人員把臉部放大，“你們藝人嘛，到時候結婚照要公布的，是應該仔細看看。”

漫的目往下移了些，觀察道：“能放大看看脖子嗎？”

“……”

*

領完證，婚禮自然也被安排上了日程。

葉凜提供了幾個地點，弄得還嚴謹似的，甚至做了幾份資料放在面前，讓選自己喜歡的。

漫放下劇本看了半晌，這才定道：“這個吧，在船上辦婚禮我還沒見過，覺有意思的。”

游擇日出海，宴請的都是悉賓客，當天，漫換好婚紗，想起自己有東西掉在他房間里了，又提著擺回去拿。

葉凜正在調整西服外套，見推門進來，頓了頓。

白婚紗迤邐曳地，描繪出一朵又一朵的立刺繡山茶，隨步伐而搖晃盛放，像穿梭在霧靄重重的森林之中，行過之遍地花開。

頭紗被卡在發間，縹緲而朦朧地垂墜下來，薄紗之下漆黑的眼和紅的都若若現，得朦朧而張揚。

大約過了十多秒，他這才開口道：“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婚禮之前都不能見面？”

“我有個亮片掉在這邊了，”提著擺，小心翼翼地走近，指著道，“就在你床頭的包里。”

今天的高跟鞋是第一次穿，是赫赫有名的華倫天奴的高定婚紗款，但對于這個牌子，大家的評價也一致都是——

每一雙華倫天奴，都要祭。

意思就是打腳，頭穿的幾次很容易被磨出。

所以漫基本都不穿這個牌子，為婚禮難得破例，走起路來也謹慎很多，不敢很實地踩下去。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踩空了一步，但也正好摔進床墊里，一手，夠到自己的包。

就那麼躺著，翻翻找找好半天，拿到東西后，這才側頭，看向一直凝視自己的葉凜：“看我干嘛？”

葉凜：“看你好看。”

撇了撇，拉出一旁的鏡子，沾了些亮片的眼影，輕點在眼皮上。

見他過來，還以為是要催自己走。

翻了個，道：“知道了，馬上回去——”

結果收好東西，往旁邊一滾，就進他懷里。

他不知什麼時候也躺在了床墊上，這會兒手攬過腰間，下抵靠下來。

“別，”他道，“抱會兒。”

漫就那麼任他抱了好一會兒，這才出手，覆蓋在他心跳，說：“好快。”

他嗯了聲，沒再說話，又道：“不過我還以為我第一次穿婚紗會是拍戲，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結婚。”

說，“真是便宜你了。”

他失笑，下擱在頸窩，重復一遍。

“嗯，真是便宜我了。”

又等了幾分鐘，漫覺那邊都要開始找人了。

輕推了一下，道：“好了沒？”

察覺到他似乎不太想放手，漫退開幾寸，似是而非地建議道：“……婚紗play？”

葉凜：？

察覺到男人蹙了下眉，但同時，結不易察覺地重重滾了一下，漫這才得逞地眨了眨眼，起道：“瞎說的，別放心上。”

“……”

他沉聲：“完就跑？”

努了努，不無贊同道：“這就是我的行事風格。”

但離開時，還是非常嚴肅地回過頭來：“主要是你萬一撕壞了沒法結婚，我怎麼跟大家代呢？”

……

婚禮在傍晚開場，夜間準時結束。

他們換了對戒，說了誓詞，漫也拿到了新的鉆戒，看他推到自己的指。

這場沒請，也沒有直播。

因此婚禮結束后的敬酒環節，兩個經紀人跑過來建議：“熱搜上掛好久了，大家都在嘉賓的微博里各種搜刮邊角料，你倆要不發個微博？”

漫點點頭，開始選圖。

畢談也在一邊跟葉凜商量：“你都三個月沒發微博了，這麼大喜的日子，不如就發人生的第一次九宮格，怎麼樣？都快把我私信箱催了。”

葉凜今天好說話，答了句好，然后垂著頭，在婚紗照的群里，選著合適的照片。

很快，畢談一刷微博，看到自家藝人發圖了。

還沒來得及欣，他一張張瀏覽，覺是不是有什麼不太對。

確實是九宮格沒錯，只是——

為什麼他的九宮格，一張他自己的照片都沒有？！

微博頁面中，九張全都是漫穿著婚紗的照片，最中間是紅的結婚證。

甚至夸張到，就連漫同一時刻的兩個角度，都被他發了出來。

評論幾分鐘就破萬了：

【人家的九宮格是自拍，他的九宮格是他老婆。】

【C位是結婚證。】

【哈哈哈哈哈哈哈】

【椰林：九宮格這麼重要的事，當然要留給大家欣賞我老婆的貌啦。】

【這次是真·老婆。】

【葉批：吶喊多年，夢真，我圓滿了[awsl]】

【漫漫今天真的太了，椰林也好帥】

【新娘子果然是最的，被澆灌的幸福啊。】

【澆灌，什麼澆灌？】

【定位是爾蘭，這里只能辦結婚證不能離婚還有人不知道嗎？！】

【草，會狠狠被到。】

【游耶！所以今晚是不是真的水上doi了】

【普通人的構：82%的水。】

【葉批的構：82%的。】

……

畢談看到這兒，本來準備一笑置之，直到后來散場，他和西蒙聊完合代言的工作，從第六層往下走。

某個房間突然傳來樂聲，西蒙好奇道：“誰在彈琴？去看看。”

二人遠遠看著，房間只出頂上的一個窗戶，那人的鼻梁以上時時現，眉眼深邃，額發沾。

畢談一眼就認出來：“葉凜？他大晚上不去新婚之夜干嘛在這彈琴？”

窗戶像個小小的取景框，如同彈奏至濃時，他時前時后，樂聲也深深淺淺，偶爾還發出幾道音。

西蒙瞇著眼，去看地上落下的投影。

椅背上繃著足弓，小的弧度很是悉，這影子在雜志照的呈現中，他不知看過多遍。

西蒙否認道：“什麼葉凜，是我家藝人在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