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妖族聖子,妖皇之後田鼠被帶回天,作為只有二重道基的小妖,連赤羽子對它都生不出什麼殺心。
而這小老鼠也很識趣,全程都沒有運轉法力。法力是一切攻擊手段的本,沒有法力一切都是虛妄。
經過一番詢問,顧溫大致清楚一些況。
其一,進人族地界的並非只有四個妖族天驕,君衍傳訊中的是與各方仙門有過實際接的。妖族之所以能找到劍門境位置,據說是人族仙門部有人告知他們的。
其二,田鼠並不知道有多妖族天驕,但它記憶裡天狐一族聖子與至八位其他妖族天驕見面。
其三,天狐一族聖子就在距離這裡百裡外的城鎮上。
天狐族聖子名胡垣,乃是建木青丘天狐妖支脈之一,邊有一個妖王級別的護法。
妖王類比真君,而往上就是妖聖,也有因制不同妖皇的。
妖王大概是合期,最高不過大乘期。之前的黃皮子就是一個合期妖王,在外面赤羽子得繞著他走,而在仙地則截然相反。
據顧溫觀察,普通與圓滿兩種合算,返虛期一般在七重,合期在九重,大乘期在十二重道基。
因為道基八重者多,可道基九重者之又,至今為止顧溫隻親眼見過鬱華有九重道基。
如此下來八重道基為起點,圓滿繼續往上累積,十二重天之上需要五重道基圓滿,也就是金丹圓滿。
‘我實際上是於大部分大能所無法突破的階段。’
顧溫忽悠明悟。
金丹這一階段是一個分水嶺,真君與天尊的差別。而能不能過去是一條,過去後金丹幾轉又是一條。
他的越階就是如此累積起來的,別人真靈一個他五個,別人金丹三轉圓滿他九轉。
此時,田鼠一腦說完,瑟瑟發抖說道:“這便是小的知道的一切,還請上仙饒命。”
“原來是一個支脈的小雜種,如此也敢稱聖子?”
赤羽子聽聞名字後極其不屑。
顧溫問道:“其中有什麼說法?”
“人族以修為道統分主次,妖族以脈分嫡庶,其中大多數可以從姓氏知曉。狐妖一族以塗山為皇,以蘇姓為王,隨後是胡、黃、白、康、趙。”
赤羽子口中所說讓田鼠出一好奇,豎起耳朵傾聽,對於他來說天外妖族猶如神族。
“除了塗山氏和蘇氏以外,其他的都是支脈,在妖族之中就是仆役。一日為奴,終生是奴。”
“修行不能翻做主?”
“可以,但這種況極,脈決定了他們所能達到的高度。”
顧溫思索,對他而言灰蒙蒙的妖族清晰了幾分,再無任何神可言。
都是生靈,都是形秩序社會,也都是七六,不過是披著皮的人罷了。
妖族與人族之間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人族修行是完完全全的科舉,妖類則是貴族制。
赤羽子問道:“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顧溫極其果決的說道:“先下手為強,稍後你我一同去找那個天狐聖子殺了他。”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瞻前顧後的人,此前站在路口需要選擇的時候要慎之又慎,而後一旦確定路線他比任何人都要果決。
這既是從商經驗,也是生存本能。
賺錢講究的是手慢無,殺人同樣是如此。
此時,反倒是赤羽子有些患得患失,憂慮道:“如此會引來更多的人,地核晶還未孕育完。妖族之間必然有互相聯系,就算我們把他殺了,消息還是會泄。”
越是臨近凝聚不滅道,便越是患得患失。
“無所謂,廝殺就是你死我活。一切謀詭計都會以死亡為終點,就如兩軍對壘一切手段都是為了消耗對方,而兵貴神速。”
顧溫微微出劍鞘之中重新孕育出來的仙劍殘相,目冷然,再次抬頭依舊見赤羽子面憂愁。
語氣堅定決絕說道:“如果你無法做出判斷,就聽我的就好,我讓你殺誰就殺誰。”
赤羽子微微點頭。
隨後目都投向了碩的田鼠,赤羽子一把在手裡,面兇。
“還請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田鼠渾抖,尿意飛流直下,伴隨著赤羽子手指緩緩收,聲音也逐漸消失,氣息在一點點減緩。
可哪怕如此,它的法力依舊沒有運轉,氣都快斷了還不反抗。
到這個田鼠真是到柿子了。
赤羽子手上力道一滯,沒有繼續痛下殺手,但想到人妖之別又沒有放手。
顧溫道:“人以善為人,以惡為畜,你如果確定它沒殺人,就可以饒他一命。”
“不可能沒殺過人,殺人不是罪,吃人才是。”
赤羽子秀眉擰一團,很是糾結道:“這隻小老鼠上沒有煞氣,氣息很純正,應該是沒有大量吞食食修行。”
吞食食,也可以做靈藥,任何生靈都可以當做靈藥。但人類的數量是最多的,也是氣與三魂七魄最足的。
“可妖不殺,保不準以後會害人。”
“人也是如此。”
“.”
赤羽子松開田鼠,扭頭離開,略顯不爽的念叨:“哼,心慈手的家夥。”
顧溫隻覺頗為好笑,赤羽子的底都要被他清楚了,
小丫頭還良善的,同時也缺的。看著十分囂張實際上只是一層虛張聲勢的保護殼,這種人一旦他人產生依賴和信任就很容易化為己用。
這或許就是鬱華要幫助的緣故。
顧溫俯拍了拍田鼠腦袋,留下一縷劍氣,道:“你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往後造化全憑自。”
“謝謝上仙饒命,謝謝上仙饒命。”
田鼠喜極而泣,對著顧溫不斷磕頭。
一旁敖湯笑盈盈看著,顧溫疑問道:“這樣不妥嗎?”
“不,只是覺得你或許比華與雲渺更適合當掌教,也比擎蒼適合。”
敖湯扭頭著遠赤羽子,意味深長說道:“這隻小妖的生死不重要,它是否為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他死,又是誰讓他活。”
他見過太多掌權者了,而許多人都以力盛為尊,如此自然是沒有錯,可沒辦法讓人心服口服。
就如當年擎蒼裹挾大義,三清道宗之中也還是有反對者。
敖湯當時很困,後來又過了幾千年他逐漸想明白,權力一事無關對錯,有時也無關實力。
如何讓人聽話是一門‘神通’,威信是人之道的重中之重。
赤羽子殺人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溫讓別殺。
顧溫瞥了一眼他,淡淡說道:“護法,有時候端得太明白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道爺是這種人嗎?
至他是真打算放過這隻老鼠,不為別的就圖一個合心意。以前在汴京寄人籬下不合心意,如今修行顧溫不打算委屈自己。
“上仙,小的還有一事相報。”
田鼠又爬了過來,道:“聖子邊之前還有一位比妖王護法還要厲害的大神,好像是那位妖王的父親。”
顧溫心神一凜,拿出一枚靈丹遞給田鼠,神放緩,溫聲問道:“這位妖族大神此時在何?”
“死了。”
田鼠語出驚人,但此刻它已經被靈丹迷了眼,雙手拉著靈丹口水流了一地。顧溫又丟了一顆下來,問道:“怎麼死了?伱又是如何知道的?”
它一個本土小妖,如何知道一尊妖聖的死?
要知妖聖對標天尊,而天尊都是道境大能,再進一步就是得道與道,這兩境的極致者被稱之為半仙。
“小的隻知最初聖子邊的護法是一個很老的老頭,現在的護法只是隨從。後來這老頭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油盡燈枯,還帶了一件寶貝給聖子。”
“這你也知道?”
“嘿嘿嘿小的服侍左右,聖子上佩飾有多都知道。突然多了一件讓聖子不釋手的東西,又與這位大神的死前後對應,自然能猜出一二。”
這種邊人最難防備。
顧溫記得在龍橋大臣們想獲得宮裡消息很簡單,不需要通過什麼大總管和高級軍統領,而是直接去從宮和太監手。
他們不需要聽到容,只需要知道皇帝今天見了誰。
——
百裡外,余鎮。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是枯草被風吹到一起,暗紅的跡在地上一灘又一灘的。
哢嚓哢嚓
一聲聲攪碎骨頭的聲音響起,街道拐角一大戶人家的門前,一個子不斷往外爬行,剛剛爬出兩步又被生生拖拽回去。
手指甲與石板崩裂,留下一行行跡,隨後子慢慢地被拖門後。
咀嚼聲依舊不止,讓九月悶熱的南水冷冽如三月飛雪。
許久,聲音停止,在一風的作用下半掩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高大的影蹲坐在門邊,虎頭人,高五米,著靈皮甲,扛著一口玄鐵大刀。
道基六重三重圓滿。
虎頭領,天狐聖子手下第一大將,除了護法以外的第一高手,正式編制是第四代護道人。
因為前面三代已經死了,所以到了它這個第四代。可哪怕如此也是極其駭人的,一個妖狐支脈能拿出四個六三道基的天才作為護道人。
護道與護法是質不同,前者要求的是同代人,後者則是可以從長輩之中挑選。
“他們還回來?”
冷的聲音從後傳來,虎頭領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
只見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蓄著羊角胡,面容枯瘦冷,瞳孔橫立似羊眼,渾環繞一細微的冷之氣。
此人是聖子護法,羊護法,一位妖王。
虎頭領連忙低下頭來,道:“還沒有,可能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你去尋找一下,讓他們快些回來,莫要耽誤了聖子大事。”
“是。”
虎頭領不不願的離開。
羊護法轉幾步之間消失,隨後出現在府邸深的一房屋前,微微拱手彎腰道:“殿下,他們還沒回來。”
“尋一境怎麼久?”
“辦事不力,待他們回來定然嚴懲。”
“不必如此,護法便繞他們一次,天道尚缺,妖能無過?”
低沉而充滿磁的嗓音傳來,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面慘白的男子走了出來。
頭上戴著束發白玉紫金冠,一件青白二百蝶,面若皎月,秀如水,睛若秋波。
外看男兒,細看兒態,綾錦紗羅比之也不過枯葉。
他俯撿起一片落葉,展笑道:“護法,你可還記得青丘草木之紋理?”
“雖然過去千年之久,但不敢忘記。”
羊護法愣然,隨後微微低頭略顯悲痛說道:“有朝一日,您必定重歸青丘,撥反正登臨皇位,那孽賊終究是要死的。”
一千年前青丘大,前代妖皇之子,當代妖皇之叔父發叛。
宗室互相征伐,庶脈各自為戰,最終妖皇被殺,新皇登基,而其孤在宗老護持下逃出青丘。
如此過去千年,狐族之中一直有傳言塗山正統流落民間,青丘皇庭也一直是追查。
面前的青年就是上代塗山妖皇之後,昔日塗山宗室唯一的孤,塗山正統。
“怎麼又提到這事,我不是說莫要心心念念。”
胡垣上前有些關切的看著羊護法,似一個極其恤下屬的賢君風范。
“護法,如今我是胡垣,天狐一脈胡姓族人,早已經改名換姓。”
羊護法低頭道:“胡氏配不上您的尊貴,他們只是為您掩護的奴仆,能取胡姓已經是他們榮幸。”
“這一改姓以至胡家痛殺嫡子,如此才躲過了皇庭追查,我們豈能忘恩負義?”
胡垣語氣微微加重,帶著幾分訓斥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