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既要又要

兒嫁了個好夫婿，父母沒有不高興的道理。

只不過這件事放在常年被他們忽視的二兒許清宜上，難免就有些令人五味雜陳。

「韞之誤會了，你岳母不是那個意思。」永安侯無奈打圓場，其實妻子這樣叮囑也沒錯，自家兒，難道還不能說兩句嗎？

只是謝韞之這麼一接話，就顯得他們好像在欺負許清宜似的。

戚氏倒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但既然謝韞之這麼說了，也就順勢笑道：「沒事，韞之也是心疼清宜，我們做父母的看見你們這麼恩，也就心滿意足了。」

固然是忽視了二兒許多，但希對方過得好也是真的。

許清宜也出來了，這永安侯夫婦對二兒，說好好不到哪裏去，說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就是很多親子關係的現實寫照罷了。

「清宜，讓他們這些男人留在這裏吃茶吧。」戚氏微笑著，怕了拍許清宜的手背：「你我娘倆許久沒有說己話了，走，到你閨房裏聊聊去。」

許清宜沒有拒絕的道理，便說道:「好。」然後回頭對丈夫與兒子們說：「你們聊著，我和娘失陪一下。」

大大小小的四個男人們點點頭，仔細看眼底竟然有些擔憂。

好像許清宜要去的不是出嫁前的閨房，而是龍潭虎。

珩哥兒還蠢蠢地想跟上。

可是許清宜約覺得，戚氏自己單獨說話，不僅是敘舊那麼簡單。

要是說一些兒不宜的事，影響到小孩的心健康就不好了。

所以就沒有帶珩哥兒。

目送許清宜離去，禛哥兒瞅了一眼從眼到失落的三弟，幸災樂禍地小聲道：「娘要和的娘說己話，你個小孩湊什麼熱鬧？」

後院。

許清宜沒有原主的記憶，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閨房怎麼走。

好在戚氏一直領在前頭，無需想法子應對。

「你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戚氏看了兒一眼，邊走邊慨萬千地說道：「娘以前還擔心你這個悶葫蘆不討喜，嫁到婆家被人欺負，現在倒好，你自個兒開竅了，我和你爹都可以放心了。」

說得真意切，十分打人。

可是許清宜代一下真正的許二小姐，笑容就淡了：「是啊，真心換真心，我當初不顧勞苦和非議，自願嫁給韞之，幫他照顧三個孩子，現在他醒了，對我再好都是我應得的。」

戚氏腳步一頓，心底苦。

二兒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現在境好了，人都像變了一個，說話也底氣十足，仔細聽還夾槍帶。

就像專門說給聽似的。

又或者，以前二兒的溫順退讓，只是一時的忍不發，現在的明大方，口齒伶俐，才是對方真正的子。

想到這個可能，戚氏陷一陣恍惚。

接下來的路程，就都沒說話。

沉默到了二兒的閨房，戚氏推開門，聲說道：「你出閣后，都人打掃著呢。」

許清宜不知回什麼好，隨意掃了幾眼，雅緻的陳設和氛圍，很符合對原主的印象。

本是一個溫靦腆的子，卻淪為別人相的配角，在後宅蹉跎歲月，令人唏噓。

如果沒有流放，或許會在後宅孤獨，但起碼安全地度過一生。

可惜遇到顛覆的變故，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本保不住自己的尊嚴和命。

許清宜就是知道一步錯步步錯的可怕後果，才會在穿越之初，想盡一切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這個沒有人權的封建社會，不敢想像，若是自己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會有多慘？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許清宜覺得，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謀求更安全的生存環境。

特別是孩子，要好好護自己，別輕易讓外界有傷害自己的機會。

「只怕你也不在意了。」見許清宜不說話，戚氏苦笑著說：「我也瞧出來了，你對爹娘有怨氣，藏在心裏很久了吧？」

許清宜:「……」瞧，其實他們自己做了什麼，他們自己心裏都有桿秤。

如今翻了，還什麼都沒說，對方就主暴問題，想跟和談。

「娘說的哪裏話，我哪有什麼怨氣？」許清宜笑笑道，並不是原主，沒有資格自作主張地去說些什麼，就客氣著了。

這樣說，戚氏反倒更難了。

比起許清宜歇斯底里質問，控訴這些年為何偏心大姐還要難。

若是鬧起來，說明心中還在乎娘家。

而許清宜此刻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時過境遷，娘家在心中已經不重要。

「哎，也怪不得你，橫豎是我的錯。」戚氏黯然傷神道，難過的模樣看起來不似作假。

只是許清宜這個外人，心毫無波，也不想去探究戚氏的心路歷程。

原生家庭這個東西嘛，是無解的。

母關係本來就是個複雜的課題，古代的母關係，那就更複雜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娘，您別想太多了，好好過日子。」許清宜客套地安道。

戚氏言又止，無奈道：「也罷，想必你已經完全失了，也不在乎娘有什麼苦衷。」

一般人聽見這話，都會耐不住好奇心往下問問。

但許清宜想了想，覺得斯人已逝，說不定原主已經穿到現代幫通勤去了。

也就沒必要去深挖以前的舊事。

就算戚氏真的有什麼苦衷，後果也已經造了，跟這個換了芯子的人說也沒用。

橫豎們是不可能當真母的。

許清宜也不可能給他們提供緒價值，那就客客氣氣地著，一年來往一次就足夠了。

「是啊，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好好的，您就不要再多想了。」許清宜裝傻道，就是不接戚氏的茬。

戚氏拿毫無辦法。

倒是希大家都好好的，只是現在看來，恐怕好不了。

「罷了罷了，娘不勉強你，你過得好就行。」戚氏說罷，滿臉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只是有件事，娘想求你，希你能答應。」

許清宜抬眸。

戚氏稍稍躲開的目，嘆氣道：「你大姐那個人，子極端，見不得你把比下去，所以，你以後跟見面，就算見了面，也別去刺激，可以嗎？」

原來是這事，明目張膽的偏。

好在許清宜不是原主，心中沒有什麼覺：「好的，大姐若是不主來尋我，我跟本就很見面。」

「清宜，對不住。」戚氏慚愧地說道。

許清宜沒回話，只是在心裏想，如果戚氏真的有歉疚，原主的命運何至於慘死他鄉？

或許是極端了。

但就是這麼想的，若不能保護，上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在永安侯府用過午膳，眾人乘馬車回去。

「夫人，岳母和你說了什麼？」謝韞之在馬車上問。

他早就看出來了，許清宜和永安侯夫人的這次談話，不是很高興。

「娘跟我道歉呢，說從前總偏心大姐，怪對不起我的。」說到這兒，許清宜頓了一下，繼續說：「然後拜託我，現在日子過得這麼好，去刺激大姐。」

謝韞之蹙眉，永安侯夫人竟是這樣的人？

比他想像中還要過分。

「不要難過。」謝韞之握住妻子的手，放到邊親了親，低聲安：「以後來往，心裏裝著我們就夠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值得的人。」

許清宜倒不是難過，只是確實被戚氏影響了心。

對方既要偏心長，又想挽回得勢的次，呵呵，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嗯。」許清宜回握住謝韞之的手，向對方出一抹微笑。

也許和謝韞之的，暫時還不真正的。

但十分篤定，一旦有任何危險，謝韞之一定會捨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