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年關將至
恭王口中的思睿是他的小兒子,今年十一歲,是個跋扈的小霸王,京城聞名。
天家姓趙,趙思睿初次見到父親的謀士吳寂容先生就很喜歡,央著父親為他引見一二。
若是能拜師就更好了,他保證好好讀書。
難得混世魔王想上進,恭王心不已。
可惜吳寂容眼高,果然看不上趙思睿這種招貓逗狗,惡習堆的紈絝。
趙思睿聽說結果后很不忿,雖說自己是不太好,可對方不是爹的謀士嗎?
怎麼連這個面子都不給?
他決定親自去吳寂容先生家拜訪,以示誠意。
另一邊,臨哥兒正式拜了老師后,被吳寂容當自己人,小院隨意出。
偶爾他外出不在,臨哥兒也可以在院子裏看書,或是幫著老僕理理花草。
老僕是看著吳寂容長大的,見主子如此喜歡臨哥兒,他待臨哥兒也很客氣。
在古代,正經的師徒關係,與父子無異,所以才有一日為師,終為父的說法。
吳寂容孑然一,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忠心的老僕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好在如今收了個厲害的徒弟,以後即便老了也算有靠了。
門外忽然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驚了在院子裏的一老一小。
老僕出來打開門,看見一個穿著貴氣的小公子,用鼻孔看著他道:「這裏是吳寂容先生的住嗎?我是恭王府的小王爺,來拜訪吳先生!」
「是,不過主子外出了。」老僕一怔,聲音沒有起伏地道。
「什麼時候回來?」趙思睿面不爽問。
「主子的行蹤,老奴不知。」老僕道。
趙思睿越發不爽,懷疑這個老奴才在說假話,沒準吳先生在家,只是不想見他。
忽然,他往裏頭看了一眼,約看到一道影,就越發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冷哼道:「吳先生明明在家,你竟敢騙我!」
老僕愣了一下,忽然被推開。
此時,臨哥兒正好過來查看況,就看見這一幕,連忙皺著眉加快腳步。
他過來扶穩老僕,然後走上前,冷聲對來訪者訓斥道:「對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手,你的禮義廉恥呢?」
趙思睿看見個紅齒白的小年,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自己看錯了。
這人不是吳先生。
而他剛才對老者手的確太衝,被人這麼一說還恥的。
不過他可是京城小霸王,道歉是不會道歉的:「我不小心罷了,賠他銀子就是,你兇什麼兇?」
「嗤,誰稀罕你的銀子?」臨哥兒將老僕擋在後,目鄙夷地打量趙思睿:「你這樣的人,也就仗著幾個臭錢,真替你家父母到害臊。」
「你……」趙思睿本來想報自己小王爺的名號,聞言變得張不開,就改口道:「關你什麼事,你又是誰?」
他上下打量臨哥兒,瞧著外貌氣質和穿戴,不像是一般人。
難道是吳先生的弟弟之類的?
「關你什麼事?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臨哥兒說著,手把門關上。
「喂!」趙思睿吃了閉門羹,殺氣騰騰地喊道:「臭小子!小爺記住你了,別讓小爺在外邊看見你,否則我非揍死你不可!」
「你是獨子嗎?」臨哥兒隔著門板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趙思睿愣了一下,叉腰得意道:「不是怎麼了?我有個大哥,我大哥可厲害了!」
臨哥兒哦了一聲:「好,你家還有救。」
等等,他什麼意思?
趙思睿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拐著彎罵了,氣得跳腳,怒道:「你給我等著!」
臨哥兒達到了目的,便不再說話。
時間一久,外面的人自覺無趣,也就帶著人呼啦啦地走了。
門外恢復安靜,老僕擔心地道:「臨爺,對方份不凡,是恭王府的小王爺,您以後在外面要小心點。」
「沒關係。」臨哥兒安老僕道:「我爹還是謝韞之呢。」
老僕就笑了,小聲慨:「虎父無犬子,謝將軍很好,您也很好,難怪主子喜歡您。」
臨哥兒被老僕誇得心複雜,以前他並不是這樣的人,但不知不覺,他已經變得和娘一樣有人味了。
不自就會去惜邊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等吳寂容外出回來,臨哥兒已經抱著一堆書回府了。
老僕跟主子彙報了白天發生的事,語氣里滿是擔心:「主子,臨爺不會被為難吧?」
「哈哈,臨哥兒的……」吳寂容聽罷開懷大笑,對自己的學生又多了一層了解,笑過之後說:「沒事,他不是說了嗎?他爹是謝韞之,沒什麼好怕的,就算鬧起來,登門道歉的也只會是恭王殿下。」
老僕這才放心了:「那就好。」
自那天吃了閉門羹后,趙思睿就沒再去找吳寂容,他估計下人已經向吳先生說盡了他的壞話,找也無濟於事。
恭王見小兒子消停了,也不再提起。
轉眼就到了年下,年味兒越來越濃了。
許清宜這個現代人,頭一回在古代過年,很多規矩都不懂。
好在舅母就住在對面,專程從謝韞之那裏學會了打葉子牌,每天藉著打葉子牌的機會,請教請教舅母。
靖遠侯夫人被問了幾個問題后,便知道這個外甥媳婦什麼都不懂,倒也很是憐惜年紀小,特地安排時間手把手地教。
許清宜學得飛快,回去就井然有序地張羅起來。
該採買的東西採買,免得過年缺了了。
該送的年禮流水般一車一車地送出去,橫豎自家也會收到很多,過個年只賺不虧。
娘家婆家親戚家,到底是親姐妹,隔壁勇國公府也送去了一份,而後對方也送回來一份,維持塑料姐妹。
若是謝韞之沒醒,大姐許亭筠早就過來寒暄了,順便安安妹妹,日子總要過的。
可惜謝韞之醒了,再沒資格安妹妹,過來只會被妹妹的好運氣刺痛。
現在滿京城誰不知道,謝韞之潔自好,對許清宜極為看重,大小事都給妻子去出面。
這意味著許清宜手握實權,與謝韞之是平起平坐的關係,而非擺在後院延嗣的花瓶。
對比之下,許亭筠卻不曾從丈夫那裏得到尊重,只是頂著個尊貴的頭銜勉強維持風罷了。
永安侯府收到二兒的年禮,倒是很高興。
原先以為這個普普通通的二丫頭沒出息,誰知峰迴路轉,親後年還沒過呢,謝韞之竟然醒了。
讓他們白得一個風風的好婿。
永安侯笑呵呵,與妻子戚氏商量:「他們分家也有些時日了,韞之的子應該好些了,你去帖子問問清宜那丫頭,他們來家裏走走?」
得了這麼個好婿,他早就想來往。
只是之前不想打擾謝韞之靜養。
永安侯夫人戚氏也是開心的,這輩子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如此揚眉吐氣的一天。
之前那些笑話的人,現在都羨慕不已。
但卻不敢和二兒來往,怕長許亭筠知道了心裏難。
「再說吧,年下這麼忙,誰有空來?」想到長,戚氏憂心忡忡,也不怕與丈夫明說:「而且亭筠的子那麼要強,從小到大都比妹妹出,現在忽然低了妹妹一截,婿又那個樣子,心裏估計難著呢。」
當初那門婚事是永安侯定的,給長選了這麼個丈夫,永安侯也非常疚。
不過一碼歸一碼,他皺起眉道:「夫人,你未免太偏心亭筠了?清宜也是咱們的閨,難道因為亭筠心裏不舒服,就不能和二丫頭來往了嗎?」
戚氏聞言,臉上閃過一心虛,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嘆道:「我哪裏是那個意思,只是侯爺忘了嗎?們姐倆小時候,我只是多給清宜做了一條漂亮的子,亭筠就差點栽井裏沒了,如此極端,我這個做娘的有什麼辦法?」
這麼一說,永安侯也對那件舊事記憶深刻。
他面凝重道:「可是現在們都長大人了,怎能跟小時候比?」
也是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妻子一直對長很偏心。
偶爾他看不過眼會說兩句,但無濟於事,久而久之也就懶得說了。
橫豎長的確更出,做父母的即使不想偏心,也無法一碗水真正端平。
「侯爺要相信,三歲看老。」戚氏幽幽地說道。
永安侯陷沉默,也是,現在全京城的人,恐怕都很羨慕他的二兒許清宜。
代一下心高氣傲的長,似乎也能理解。
「唉,也不知道的子像誰,都怪我們從前太縱著了。」永安侯道,之後不再提送帖子的事。
戚氏也嘆了口氣,眼神非常複雜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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