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醍醐灌頂

同一天在武場，禛哥兒也收到了那位郡主二嬸的禮。

「我不要。」不過他比較耿直，或者說憎分明，不肯收。

自從知道了真郡主對他爹的心思，他嫌噁心，最近這兩頓飯都吃了兩大碗。

「禛爺，為什麼不要？我們郡主知道您喜歡練武，特地找了這把百年歷史的唐刀，鋼鍛造，削鐵如泥。」嬤嬤道，面子有些掛不住，勉強賠笑。

難不是許清宜教唆了什麼，或是說了們郡主的壞話？

「刀是好刀，但無功不祿，請回吧，不要打擾我練武。」禛哥兒冷著臉，和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大相徑庭。

削鐵如泥的古刀是很人，他確實心不已，但還不至於從真郡主手裏拿。

這下嬤嬤篤定，肯定是許清宜教唆了幾個孩子。

區別在於有些孩子了蠱，有些卻未必蠱。

長子臨哥兒就是不蠱的那個。

嬤嬤想想也就不鬱悶了。

橫豎老大才是最優秀的那個，只要把老大拉攏了就行。

這個老二瞧著資質平平，據說八歲才開始練武，將來再出息也有限度。

「禛爺既然不領，那就作罷，老回去稟郡主。」嬤嬤暗翻了個白眼，無聲地罵了句不識好歹，留下話就走了。

「那就是真郡主的人？」裴徹走到禛哥兒邊，看著嬤嬤的背影，問道：「想收買你？」

關於郡主和謝將軍兄弟的恨糾葛，他已經聽自己這位藏不住話的學生說了。

容只能說，令人大開眼界。

「嗯，想拉攏我。」禛哥兒點頭。

接著面噁心，嫌棄道：「不過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賣娘求榮？」

裴徹就笑了，面讚賞。

作為師父，他很清楚那把古刀，對禛哥兒的力有多大。

但禛哥兒眼睛都不眨，拒絕得很乾脆。

下學的時間，禛哥兒和臨哥兒兄弟倆，在回院子的路上相遇。

禛哥兒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很大的事，便得意地告訴大哥：「今天二嬸派人給我送了把百年古刀，我拒絕了。」

還沒得意完，就看見大哥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看得他都懷疑自己了。

「怎麼了？」禛哥兒面不爽，難道自己做得不對嗎？

「拒絕幹什麼？」百年古刀，一聽就是值錢的東西，臨哥兒無語地睇了老二一眼：「有錢不收白不收，又不用你回報。」

就是收了能塊嗎？

禛哥兒當即瞪大眼睛，看著大哥：「可是……那麼噁心，收的東西不是等於背叛娘嗎？」

頓了一下，他瞇眼問：「大哥，不會也給你送了吧？你收了？」

如果收了，他就要直腰板譴責大哥了。

臨哥兒一看就知道二弟沒憋好屁，清冷地應了一聲：「收了。」

未等老二指責自己，又道：「給母親了，很開心，希這種好事多多益善。」

老二一噎，準備數落老大的話就咽了回去。

「反正是白撿的銀子，你以為平時吃喝用度不用花錢，以後給你奔前程不用花錢？」老大教訓：「母親給你請的裴先生也是花了束脩的，再有，以後你娶妻生子，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老二越聽越後悔，臉都白了。

是啊，老大說得對，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橫豎又不用他回報。

臨哥兒見老二懂了，就閉不說了。

他心思重，平日裏難免想得多些，若是老二不主提起，他也不會說。

若是說了老二不明白，他也不會說第二遍。

禛哥兒明是明白了，呼吸都有點痛，忍不住打聽：「大哥，你說那把百年唐刀，拿出去賣能賣多銀子？」

「幾千兩，甚至幾萬兩。」臨哥兒道。

也不是唬弟弟，古董無價。

甚至賣出幾十萬兩也是有可能的。

老二驚呆了，張大久久回不過神。

接下來，損失了一大筆錢的禛哥兒，狀態都有些蔫蔫的。

許清宜很快就注意到了，關心地看著他，上下打量：「怎麼了，剛才在飯桌上吃得那麼？不舒服嗎？」

老二搖搖頭，沒說話。

「今天習武不順利，被裴先生說了？」不是不舒服，那就是心裏不舒服了，許清宜猜。

能讓老二這個武癡低落的事，想不到其他的。

「不是。」禛哥兒無打采地看著娘，越想越難過：「我沒事，娘，就是今天沒胃口。」

然後朝自己的屋子那邊走去：「娘，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覺得自己很廢，只會花錢，沒有腦子。

許清宜側目，問老大：「你有沒有覺得你二弟不對勁？」

沒胃口對老二來說可不算一件小事。

臨哥兒道：「不用擔心，他只是損失了幾萬兩銀子。」

什麼？許清宜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準備問個清楚，但忽然福至心靈，就自己想通了關節，試探：「他拒絕了郡主送的禮？」

「嗯。」臨哥兒應聲，然後也告別：「母親，我回去看書了。」

許清宜笑道：「去吧。」

目送臨哥兒離開，移步跟去了老二的屋裏，只見老二悶悶不樂地坐在桌子前。

「郡主給你送的什麼東西？」許清宜坐下，笑著好奇。

「您知道了？」禛哥兒抬起眼皮，痛心道：「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百年唐刀。」

那確實是值錢的傢伙，難怪老二念念不忘，許清宜安道：「拒絕了就拒絕了，沒事，說明你大氣。」

老二：「……」那是因為不知道價錢。

也不知道還能像老大一樣險狡詐，收錢不辦事。

如果知道的話，他就不大氣了。

大氣又不能當飯吃。

「回頭娘給你弄一把，雖然沒有百年歷史那麼厲害，但肯定是好的。」許清宜道。

武這個東西，對武癡的吸引力太大了。

雖說禛哥兒還在打基礎，遠沒到使用武的時候，但給他弄一把還是有必要的。

「真的？那我可以自己選嗎？我想要一把長槍，和我爹一樣耍槍。」禛哥兒聞言，一掃頹廢興地道。

他的偶像是他爹，其次是師父裴徹。

這倆都是耍槍的一把好手。

當大將軍，耍槍才是正統。

「可以。」長槍比起刀還是要安全點，許清宜滿口答應。

「我爹有一把火雲槍，可厲害了，我見過，可惜被祖父收起來了，沒過。」禛哥兒有點可惜，小眼神期盼地看著許清宜，心思昭然若揭。

許清宜好笑，也沒拒絕：「這樣啊，回頭我問問你祖父，看能不能拿回來。」

著老二狂喜的臉，又加了句但書：「不過你只能，想耍的話，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沒練出績，你也不夠格耍。」

「嗯嗯嗯。」禛哥兒像小狗般點頭，眼下在他心裏，娘幾乎已經了無所不能的存在。

只要娘去要，爹的長槍肯定能要回來。

是這樣，陪謝韞之出生死的那把長槍，確實收在侯爺的手中。

因為侯爺覺得這把兵殺人無數，煞氣太重，若是放在澹懷院，不利於謝韞之康復。

若這樣說，許清宜反倒是覺得，這把兵跟著謝韞之保家衛國，出生死，就算真的有煞氣，也是保護主人的煞氣。

將他們分開，估計主人和兵都會不舍。

「父親，沒準到槍，世子會有所應呢？」許清宜在侯爺面前說道，也是真心這麼想。

那長槍也算是世子很看重的存在，沒準正是醒來的契機。

反正任何機會都不容忽視，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