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假裝不喜歡我?”
——白安憶日記
淩安是個超級活潑的孩,和白安憶很像,生氣的時候也很像,會一邊拉著淩申的胳膊,一邊噘著控訴:“明明是買錯的,還嫌我沒有提醒你!”
“淩申!你再這樣我就跟姐姐告狀了!”
生氣起來,才不會管什麽哥哥不哥哥,向來直呼他的大名,淩申每次都對自家妹妹一臉無奈,然後道歉認錯。
很多次,他在淩安的上看到白安憶的影子,同樣,也在無數次的後來,在白安憶上看到淩安的影子。
淩申大淩安6歲,淩安死在16歲那年,而那年的的淩申22歲,剛剛大學畢業進厲氏,為厲憬的特助。
彼時是白安憶喜歡上淩申的第四年,意不減反增,淩申同樣的,隻是他不表出來。
......
“淩申哥哥,你下班了嗎?”
“我遇到了好多難題,一點都不會做,我能不能去憬園找你?你教我好不好?”
淩申聞言輕笑:“快高考了還一點都不會做?”
“怎麽這麽笨?”
大小姐聞言可不高興了,的形象絕對不能倒塌:“你才笨呢,我有說一點不會嗎?”
淩申:“沒有嗎?”
“當然沒有,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去憬園,你下班了快點回來。”
“好不好?淩申哥哥。”大小姐眼神裏滿是期待,實際上自己都已經在去憬園的路上了。
淩申怎麽可能會拒絕大小姐?
“好,去我房間裏等著。”
“別跑。”
他的這句別跑就是在點白安憶不要去欺負賀希,不要去幹涉他們的事,很複雜,白安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神沮喪,但是又得聽淩申的話。
“知道了...”
“乖。”
一個字,給大小姐在線順,白安憶臉微紅,語氣滿複活:“那我先掛啦淩申哥哥,等你呦~”
那一晚,大小姐在淩申床上都睡過去了也沒有等到他回來,他直接消失了一段時間,電話打不通,公司也沒有,問哥哥也說在找,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段日子裏,白安憶整天哭,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可完全沒有心思應付,眼睛長期都是腫的,在高考的前幾個星期,他回來了,可是回來的,不像的淩申哥哥了......
淩申下班時在路邊見到了賣糖葫蘆的小攤,想著白安憶吃就買了兩串拿在手裏,結果前腳剛上車,後腳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在郊外的河裏發現了妹妹的。
因為淩安的心髒病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所以基本上藥不離,淩申也怕妹妹在外麵時會出事,所以孩的脖子上常年掛著有他電話號碼的項鏈牌。
淩神坐在原地怔愣了許久,最後才發車趕往警局,一路上連闖了無數個紅燈,甚至有好幾次因為失神險些撞車,最後到的時候,整個人連抬的力氣都沒有。
他還記得警察善意提醒的話。
“到是傷,加上被水泡了太久不是太好看,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淩申木訥地點了點頭。
接著白布一點點被掀起,看到孩手背上那塊胎記時,他覺自己的天塌了。
“哥哥,你掐得疼死了,嗚嗚嗚~”
“我要跟姐姐告狀,讓姐姐打你!”淩安哭得可憐兮兮,邊說邊抬手去打他的胳膊,然後氣勢洶洶地要告狀。
“我都沒用力掐,不許告狀!”
“就告!!!”
淩安怕疼,平日裏別說打針,就連淩申輕輕掐一下都要哭上好久,嫌疼。
可淩申最後看到的是什麽呢。
手臂上即便是被水泡了都還明顯可見的淤痕,爛掉的角,右手背上層層疊疊的煙,臉上脖子上明顯的刀痕,被水泡得發白發腫,斷掉的右,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長發...
他小時候在外麵累到疲力盡,回到家都要再去抱一下的寶貝妹妹,就那樣毫無地躺在冷的床板上,一不...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覺到,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像個木頭人一樣,直到警察再次開口。
“我們發現的時候,的手裏就死死地攥著這塊牌,您看一下。”
淩申僵地側過頭,看著那塊雕著他號碼的項鏈牌,鏈子沒了,隻剩個牌被攥在手心裏,那時候可能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更知道哥哥找不到會著急。
男人再也繃不住,失力般癱倒在地上,哭得泣不聲,警察見狀默默轉走了出去。
那時候姐姐淩羽的丈夫剛剛執行任務犧牲,整個人鬱鬱寡歡,還要養一歲的兒子,他甚至不敢把這個消息再告訴,瞞了將近一個月,還是被發現了。
得知真相的淩羽直接暈了過去,明明檢查的時候什麽事都沒有,可是就是醒不過來,整整一個星期,醫生說意誌消沉,如果真的醒不來他們也束手無策。
沒有人知道淩申那個時候有多無助,父母離世,妹妹慘死,姐姐承不住打擊昏迷不醒,他一個大男人照顧個兩歲的小孩,手忙腳,什麽都不會,小孩哭的時候他也跟著大滴大滴掉眼淚。
後來還是厲憬給他放了長假,給他找了照顧孩子的保姆,發青龍閣的勢力幫他找兇手。
淩申的事厲憬和當然都知道,隻不過淩申特意吩咐過,不要告訴大小姐,要高考,別影響到。
還有另一個方麵,他殺人了。
警察死死找不到的兇手,青龍閣隻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上報到警方時,最後的結果卻是未年作案,不支持死刑重刑,蹲個幾年監獄就過去了。
唯一一個年滿十八歲的男孩,家裏有關係,有錢,砸了十幾萬後,這件事便和他們兒子沒關係了,哪有這麽好的事?
淩申第一個殺的就是他,刀子捅進他皮裏的時候,淩申也害怕過,也手抖過,但是最後他還是殺到了底。
厲憬當時隻告訴他幾個字:“隨便你,有我兜底。”
他確實說到做到了,那群嫌疑人的連環死亡,警方第一個找到且帶走的人就是淩申,可是到最後淩申剛進去不到一小時,就被厲憬完完整整的帶了出來。
警察都知道是淩申做的,但是就是無可奈何,厲憬的勢力他們遠遠得罪不起,最後整件事不了了之。
老天似乎就是不想讓淩申好過,亦或是他嗜殺人的代價,好不容易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從妹妹曆史的影中走出來,可以好好生活了,可是半年後,淩羽死了。
還是死於被侵犯....
他在世界上正剩下一個親人了,姐姐的孩子。
也是從淩安去世那段時間開始,淩申看清了自己和大小姐的差距,以及兩人之間永遠不過的鴻。
大小姐毒跋扈,可是人好心善,出去玩的路上遇到一隻傷的流浪貓,能連續一周雷打不的去那裏給貓送飯送水,送零食;
每次欺負完賀希之後會出一場惡氣,可是在看到賀希哭時自己又不敢看,是裝作無於衷,實際上無數次在一個人的時候悄悄懺悔,淩申都知道,所以才會讓別跑,別摻和。
明明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卻非要口口聲聲地保護哥哥而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提示:這是不明真相時,大小姐也隻知道一些片麵的啦~~勿究~~~)
可是他,一個手上沾滿鮮的瘋子,一個如果沒有厲憬庇護就要在牢獄裏度過一輩子的爛泥。
大小姐家境優渥,高高在上,集萬千寵於一;他什麽都沒有,跟大小姐在一起的話,甚至還要讓大小姐照顧一個和沒有任何緣關係的孩子。
就像小時候的小小姐一樣,一雙子可以買他當時的幾十件服,大小姐生下來就是要用盡最好的,就連他照顧的那幾年裏都不會讓大小姐一委屈,當然更不可能拉到邊盡委屈。
嗎?
當然。
但是拿什麽?他不是個浪漫的人,深知不是隻在上,要有的能力與資本,他不夠格。
如果說喜歡上一個人的第一覺是自卑,那麽上一個人的第一覺便是無休止的自卑,淩申無疑是自卑到了骨子裏。
他想,他隻是適合守護,不適合擁有。
淩申自卑且怯懦。
“淩申,不想跟在一起,應該離遠一點,你所謂的守護會讓越來越你。”厲憬提醒過他。
也鼓勵過他。
“淩申,你跟在一起,我這個做哥哥的同意,姑父姑母也都同意,你自己看著辦。”
他覺得自己沒資格和在一起,可是又舍不得離開的生活,他就是自私,滿足自己的同時,狠狠傷害了。
讓大小姐終日活在的不安裏,明明的足夠熱烈,足夠真誠,他知道,他裝不知道,甚至讓懷疑自己的還不夠明顯。
大小姐有時候罵的沒錯,淩申是個大壞蛋。
超級大壞蛋。
大小姐才會一直猶疑不決:猜他喜歡,猜他不喜歡,猜他假裝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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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悄悄藏起我對你沒說出口的喜歡,冬天的風會帶走秋天留下來的憾,落葉終會被吹散,你也會知道我的喜歡,無非冷了點,無非難了點,但是我堅信!”
————白安憶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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