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通過之后，果然回復了一個問號。

一職打聽他微信號的人不，有一陣子還有人在賣他微信號，每天都有各種甚至外校的孩子加他。祁昭忽然想起聽說過的這件事，也賭他肯定猜不出是自己，惡作劇心起，發了一句你爹。

果然那邊就炸了，接二連三直接打微信電話過來。祁昭惡作劇到底，關機睡覺。

快睡著了才想起來，沒屏蔽他朋友圈。不過很發朋友圈，在僅半年可見的朋友圈里，僅僅有一張的背影。

來自一中有個學生會負責的公眾號里保存的。那個時候是春天的夜晚，祁昭一個人站在樓道里小聲背書。正好被學生會攝影組的人路過，就被拍了下來發在公眾號里。

只是個穿著校服的背影，站在春夜里，著教室的白織燈。

像是站在長夜里，依然仰著。

所以只是個背影，他認不出來吧。

祁昭懶得起床重新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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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縣位于山區，南下的寒來勢洶洶，幾周之后一個無人知曉的凌晨，下了雪。

祁昭是寧縣為數不多親眼看到初雪的人。

因為祝妍的事發生以后，就伴有間歇失眠和噩夢頭痛，嚴重的時候好幾天睡不著，甚至會看見幻影。徐英本來想帶去看心理醫生，一問費用這麼貴，改了口。

躺在暗房間的床上，看風吹窗簾，路燈下紛紛揚揚的小雪。

新的一年會是好的一年嗎。

渾渾噩噩睡了幾個小時，就聽到鬧鐘響了。

窗外的小雪還在下，地上太，積不起來。街上的人都在討論這一場小縣城的初雪。

祁昭收拾了一下，準備去上學。關上店鋪的卷簾門，沒走幾步，忽然聽到狗聲。

回過頭，看見一只沒牽繩子的大黑狗兇猛地朝自己沖過來。

本來就有點怕狗，這狗的型在大型犬里也算大個的，一下子追過來，幾乎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逃跑。

遛狗牽繩這種事，在小縣城并沒有完全普及開來，路上多的是一些看似流浪兇猛的野狗，實際上到了飯點都會聰明回到家里吃飯。

祁昭越跑，那狗越追。也不追路人，就追著一路大。雪天路，跑到街口不小心摔進了賣粢飯老爺爺前面排著的長長的隊伍里。

這個點起床來這買早飯的大都是要上課的學生，祁昭一沖進來，惹得大家紛紛回頭看熱鬧。

幾個被撞到的孩子不爽了，言語之間難免有些責怪。

“祁昭。”排在最前面的人剛要說話粢飯里加什麼，聽到后面靜也回了頭，直接走出了隊伍看過來，“你搞什麼。”

大早上的，想襲擊早飯攤子呢？

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頭發上，落在一職紅白的校服上，祁昭狼狽不堪地抬頭，走了幾步過去差點又要倒。

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閃到了他的后。

就像一只鴕鳥，非常堅定的把頭埋進了沙土里。

段京耀著起床氣沒，剛要扭頭問怎麼了，就看到了那只追過來的大黑狗。

他踢了一塊石頭過去，那狗看著面相兇，但脖子上帶著紅項圈，一看就是家養狗，當下就嗚咽了幾聲往后退了。

狗也看人欺負的。

后小巷子躥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喊著豆豆，那狗聽到了自己名字就飛快轉去找自己主人了。

“別跑，害媽媽到找你。”人了狗，正要帶它離開。

“等一下。”段京耀沒打算讓他走，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只搖著尾的狗。

人轉過，見雪天里站著一個漂亮的男高中生，摘下墨鏡一笑：“有事嗎弟弟。”

“你遛狗不牽繩，把人家嚇著了，不道歉就走啊。”他整個人一直犯困，閑散立在雪地里，半瞇著眼過去。

人這才看到他后還站著一個剛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的孩子，長著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睛，兩個人的臉比肩在一起像是頂配，沒多想就毫不客氣發話：“你朋友自己怕狗，關我什麼事。”

“我不是他朋友......”祁昭回過神只聽見這麼一句話，趕解釋。

“祁昭你什麼時候能分清什麼是正事。”面前的人了子，余接到認真的視線，低頭嗤笑了一聲。

抬頭的時候，已經一掃之前的困意，盯著對面氣勢凌人的人沉沉開口：“說廢話。要麼道歉，要麼警察來調監控看看是不是你不拴繩。”

這條街上的確有個老監控，那的平時遛狗不牽繩習慣了，也眼睜睜看著自家狗追了人家小姑娘一路。

“別他媽浪費老子時間。”他等的不耐煩了，“爽快點行不行。”

半條街的人看了過來，對面那的也被他這一嗓門嚇得不輕，算是看清了這人什麼德，咬咬牙摔下一句“對不起”就拉著自家的狗走了。

“小混混。”人走得稍微遠了，才氣不過似的，低聲罵了一句。

段京耀垂著眼沒理，看向后人：“一中幾點早讀？”

“六點五十？”差點想不起早讀時間，甚至還說出一個問句。

“行，等我。”對方重新去排隊買早飯，沒忘把從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拽到街邊樹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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