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部分有遠見的人指出圍師闕,窮寇勿迫,若是大魏迫得了,沒準兒惹得金人急紅了眼和大魏拼個你死我活,豈不是讓隔岸觀火的南帝有了可乘之機。
總之,完赤烈暴打鴻臚寺員一事,無論在朝堂還是民間都掀起不小的風波,陶臨淵不得不快馬加鞭趕回宮中理此事。
魏無晏垂下雙眸,開口道:
“攝政王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來接我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公主。寶笙,你要切記,宮里不比宮外,一言一行都要在心里揣再三,不然日后捅了簍子,無論是皇上還是長公主,都救不了你。”
寶笙聽到魏無晏肅然的語氣,立刻點點頭:
“殿下放心,奴婢進了宮后一定會閉,謹記奴婢就是莊子里服侍您的小丫鬟,得殿下青睞才帶宮中。”
魏無晏敲打完寶笙,倚靠在矮塌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車軸緩緩停下,車簾子被人由外掀開,融融日照進來。
“殿下,奴才攝政王之命特來接您回新宮殿。”
魏無晏看向詹公公悉的笑臉,突然覺自己真是回到了宮中。
下了馬車,魏無晏乘坐宮攆到了新宮殿。
抬起雙眸,看向日下金燦燦的漓錦殿,面驚訝之。
詹公公忙上前解釋道:
“除了皇后的翊坤宮和皇上的福寧殿,就數漓錦殿離垂拱殿最近,攝政王特意讓工部重新修葺了漓錦殿,侍省挑選的皿和家飾都是庫房里頂天好的。攝政王說,長公主離開宮時年紀雖小,但終歸是打漓錦殿出來,如今虞嬪娘娘不在了,長公主以后就是漓錦殿的一殿之主。”
魏無晏走進裝飾一新的新宮殿,心一陣恍然。
自從被群臣糊里糊涂推上皇位,已有一年多沒有踏漓錦殿,如今再次來到與母妃曾經相依為命的宮殿,頗深。
書房,殘破的書架已被置換全新的黃花梨博古架,曾經翻閱過的書籍和畫冊都被整整齊齊碼放在一起。
“殿下一路勞頓,不妨先歇一歇,攝政王還在垂拱殿理政事,酉時會來漓錦殿陪殿下用膳。”
“好,有勞詹公公。”
“嘿喲,長公主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
詹公公一面點頭哈腰,一面領宮人退出殿外。
魏無晏看著詹公公離去的背影,角起淺淺的笑容,心想詹公公年紀也不小了,還要陪與攝政王上演“指鹿為馬”這一出戲,裝作全不認識的模樣。
哎...在后宮討生活的人,果然一個個都是演技了得。
魏無晏清楚攝政王鬧出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讓朝中百盡快接的新份。
環視煥然一新的漓錦殿和一眾陌生的新宮人,微微蹙起眉心,也不知曾經幫助逃出行宮的蕊心,呂太醫和文鴛都怎麼樣,有沒有遭到皇城司的嚴刑供?
方才,想從詹公公口中打探他們三個人的安危,無奈詹公公是個不溜手的老泥鰍,面對魏無晏的旁敲側擊,要不裝傻充愣,要不閉口不言,讓無從下手。
看來,只能等著攝政王今夜來時,親口向對方打探一二了。
舟車勞頓數日,魏無晏渾疲憊,原本只想在人榻上小憩一會兒,等候攝政王回來,主彌補一下君臣二人之前鬧出的不快,也好為蕊心他們三人開口求。
可一沾上松舒適的錦衾,忍不住闔上越來越沉的眼瞼,沉沉睡了過去。
當醒來時,窗外已是月掛枝頭。
魏無晏坐起,上蓋著的月狐裘大氅從肩頭落,拾起斗篷,抬眸看出燭的書房。
殿中的宮人不知都去哪了,魏無晏只好一手挑著宮燈,一手抱起狐裘大氅,一步步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撥開層層紗幔,繞過屏風,桌案后攝政王拔的影漸漸清晰起來。
一豆燭溢滿了整間書房,男子一襲象牙金蟒刺繡長袍,窗外是皎潔的月,襯得他五深邃,俊出塵,仿若是銀盤上不紅塵的清冷謫仙。
聽到走來的靜,男子沒有抬起頭,依舊神專注盯著桌案上的奏折,語氣平淡:
“陛下醒了?”
四下無人時,他還是更習慣喚陛下。
魏無晏點點頭,過了片刻才意識到對方看不到,于是輕聲道:“攝政王還在理公務?”
陶臨淵沒有明確回應,只是招手示意小皇帝走近一些。
魏無晏稍稍遲疑了一下,可想起蕊心三人的命還掌握在喜怒不定的蛟龍大人爪中,只好順從地走過去。
子裊裊姿,投映在山水屏風上,落下一道嫵的倩影。
陶臨淵緩緩抬起長眸,看向籠罩在燭中的小皇帝,剛剛睡醒,頰白里紅,一對水眸波粼粼,仿若含著珠的花,稍稍一用力,就迫得花蕊吐出珠。
男子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尾勾起一抹風流,他開擺,拍了拍自己的大長,示意子坐上來。
魏無晏雙頰紅暈更甚,放下宮燈,又將狐裘大氅掛在架子上,才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子出纖纖素手,搭在男子寬闊的肩頭,不堪一握的腰肢在燭中微微擺,隨著玉足輕輕踮起,擺下出一截纖細瑩白的足,在月下婉若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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