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不到片刻,就見對方忽然大笑,隨即猛地吐出口來,狀若瘋癲!
文帝聞言大喜,當即下令挑選出武藝最悍的軍刑部大牢試探一番——
若顧玄禮當真突然發瘋,再無還手之力,他絕不再姑息養虎,今晚便要先對方褪掉一層皮,
待到明日,他神仙下凡也無力反抗,哪怕是吐一個罵字,屆時暗三司給個名正言順的判決死罪,斬立決!
文帝高高興興回到寢殿中,龍塌上的雀音滿面紅,見他回來,臉上忍不住泛出。
文帝哈哈大笑:“好姑娘,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雀音心中有承雨的喜悅,亦有對貴妃的愧疚,聞言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可終究還是只能對文帝出個溫婉和的笑。
文帝心中激,盤繞在頭頂多年的山巒崩,連帶著好興致都抑制不住,摟起那溫順的人再次上了龍塌。
雷聲陣陣,鮮隨著冬雨一道籠于天幕。
林皎月怔怔看著廂房中的一應,只覺得背后的狂風暴雨和電閃雷鳴都化作了另一個世界的景致,聽不真切,看不清楚,滿眼只有凌擺放在房間里的軍,鎖鞭,還有只會出現在牢房中的鎖柱。
白日強迫自己休息,卻整日未能閉眼,一直到夜里都仿若像丟了魂一般。
可面上未一緒,抱著小珍珠遙遙看著下人們在一塊吃飯熱鬧,自己卻夢游一般走到了后院,想來看看曾經和顧玄禮一道待過的地方。
不料大雨突至,滿面茫然,記得前世的今日明明沒有這場大雨,只能暫且進到這間還從未來過的小屋,滿心想著躲雨,
沒想恰好轉頭,后天幕落下一道閃電,照亮屋。
小珍珠了驚,唔咪一聲從上竄下來,眨眼間溜到了不知何。
林皎月捂住,猛上后的屋門,在嘈雜喧囂的夜里只發出一聲悶悶的撞擊聲。
呆滯地看著滿屋的刑,
這里是只有顧玄禮和梅九會來的小屋,顧玄禮平日也不會帶人回府用刑罰,顧玄禮極懲梅九,反倒是他自己常常傷重得連走路都踉蹌,出的上半幾乎沒有一塊能看的好皮……
腦海中積埋了許久的困,逐漸撥開云霧窺見真章。
為何顧玄禮明明沒有出門,沒有抄家打斗,卻總是莫名其妙一傷,為何他每月都要回府養傷,為何自己唯一一次要進這屋,他拉住自己,往另一間廂房帶。
因為他本不是回來養傷的,這里就是他的刑場,他武功高強,能傷他的從不是外人,而是他自愿罰!
短暫驚愣間,本想不明白顧玄禮究竟為何這樣做,他明明是不喜歡傷的,給他上藥的時候他會忍痛皺眉,他喝藥時神也懨懨嫌惡,他明明不喜歡的啊……
“夫人!”
阿環冒著外頭的大雨匆匆跑過來,后竟跟著個意想不到的人。
林皎月茫然轉,卻未來及將這屋中的景象掩起,來尋的陸盼盼倏然瞪大眼——
“月兒,你們府上怎會有鎮國軍的軍!?”
林皎月一頓:“什麼?”
跟在陸盼盼后的乘風聞言也一凜,立刻不顧林皎月阻攔,從側繞進屋里,一番檢視。
“不錯,確是鎮國軍的軍,還有這些刑都是。”
乘風啞然,扭頭看向林皎月和陸盼盼。
林皎月腦子里一片混,今晚亦是頭一次來此,當然不知他們說的是什麼,可下意識便想遮掩這個話題,以免唯一還有可能幫到顧玄禮的陸盼盼倒戈相向:
“你們,你們突然過來,是出什麼事了?”
陸盼盼一頓,看了眼這滿屋刑,啞聲道:“乘風打聽到……顧玄禮在刑部大牢突然吐,圣上先前一直防他藏拙才不敢作,現如今已經派遣軍去一探虛實了。”
林皎月猝然瞪大眼。
何為探虛實?
林皎月幾乎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之所以自己如今還安然無恙,是因為顧玄禮當日是自愿被帶進刑部大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傷了還是假意擺出態度,
可一旦他吐了,就如同暴在了虎齒下,所有的猛都聞著腥味兒要去了,哪怕是平日里害怕忌憚他的人,此刻也漸漸壯起膽,要趁他病要他命。
林皎月再顧不上這滿屋刑,只想到,他吐了,他究竟傷重什麼樣,撐了這麼些天沒喝藥,還有那麼多的人想要殺他,他到底還能撐多久!?
眼見林皎月冒著大雨就要往外跑,陸盼盼一把拉住:“你去做什麼!我來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這個天出去送死的!”
“那是要做什麼的?”
林皎月回頭問,那雙漂亮的眼睛中,淚水宛若隨時都會墜下來。
陸盼盼啞口,艱難道:“我知道此事嚴峻,所以想同你商議,先帶你離開……”
若是顧玄禮當真死在今晚或是明天,圣上是可能假惺惺留林皎月一命,但等待的是怎樣的命運,沒人敢做這場豪賭,所以陸盼盼當即想到要將帶走!
陸盼盼上前幾步:“我知道讓你離開京城很過分,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哪怕來日風波靜下你再回來也行,更不用說,你,你前些日子還同伯府決裂了,你都不用擔心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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