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了車才知,閬哥兒之所以答應去寧王府,竟是習秋那小丫頭使得小計策,先攛掇信了閬哥兒,告訴他林皎月會去,再同林皎月說閬哥兒也會去。
“切,我就不喜歡們主仆二人,在伯府就總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九九,煩人得很!”
弄明白后,林閬一臉不忿地埋怨,林皎月雖然也覺得這法子齷齪,可終歸能閬哥兒稍稍放松出行,長姐也得個氣,便不再說什麼。
也沒忘重點,出門前留意了一眼,那跟著閬哥兒護衛的廠衛還在暗,見看過來還恭敬地點了個頭,林皎月這才放下心。
安靜聽著他們議論的林妙聞言笑了笑,勸:“好啦,往日月兒回府,閬哥兒總是在武館練武,咱們姐弟也許久沒一齊見面了,就當是去寧王府散散心好了。”
林閬想想也是,這才勉強將心中的不悅制下去,興致地又要和兩個姐姐議論他如今武藝學多湛,林皎月聽得好笑,下意識想,
小胳膊小的還著吧,督公捻一個石子兒都能把你打跪了。
隨即頓了頓,笑著附和了兩句林閬,將這個小波紋在心尖慢慢熨平,再放下掠過。
當著林閬的面,也不好同長姐再聊的婚事,三人一路便順著林閬的話茬接下去,林皎月約覺得,今日長姐看起來心也還不錯。
想,那今日就應當是個好日子。
馬車很快駛到寧王府,三人下車進府,瑞王府一別后,再次見到了們的世子妃姐妹。
林覓雙一昂貴致的打扮,無比熱地從大廳迎出來,一口一個姐姐妹妹和弟弟,仿若未出閣之前,幾人當真姐妹深似的。
可林皎月高估了自己,明顯到了不適,不僅是對大變的嫡姐,更從踏進寧王府的第一時間,前世的回憶便涌上來,這里的每一山水和花草都和記憶里無虞,狠狠拽起了被匿在心底的恐懼。
林覓雙的手過來,正要故作親熱地挽住,林皎月卻倏地一抖,面微微僵,下意識避開了,宛若起了自己臨死前,幾被王府大門夾斷的手。
姐弟四人皆是一愣,林皎月也勉強恢復神,輕聲解釋:“我從未來過如此莊嚴肅穆的府邸,倒是失禮了,還請二姐莫怪。”
林覓雙眼中譏諷一閃,手上卻連忙將人重新挽住,親昵哄著:“三妹妹說什麼呢,都是自家人,什麼失不失禮的?”
作者有話說:
“您知道,尋常人家的夫妻是怎麼過日子的嗎?”
小顧:這太監還怎麼當,瘋了算了
第34章 意外
正在書房閱覽的李長夙, 忽聽前院傳來陣熱鬧,心中一閃而過淡淡的厭煩,面無波瀾地抬頭去。
好巧不巧, 便見到了跟在林閬后, 被自己妻子挽著臂膀走進院子的林皎月。
峨眉淡掃,目若清泉,
他捧書的手指尖微蜷。
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對方同自己的妻子走得這麼近, 有了對比, 更襯得林皎月面若桃李, 明艷人,
甚至連上穿得制式尋常的對襟拽地的淡子,都宛若活了過來, 跟在后綻放滿路。
相較之下, 自己的妻子確是更尊貴,但眉眼間那怎麼都□□不下的淺與傲慢, 則讓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李長夙吸了口氣, 將眼神挪開, 告誡自己,不論如何,這是自己的妻妹,而妻子再如何不好,起碼此刻, 仍是他明正娶的妻,與他共榮辱。
不犯大錯,他便不會對如何, 也不該旁的心思, 讓難堪。
片刻后, 下人進來同他匯報,說是前些日子世子妃約母家親眷來王府,便是今日了,特來知會世子一聲。
李長夙聞言輕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給世子妃送一筐冰荔枝去。”
下人應聲而去。
可李長夙發覺,自己看到了一半的書,如何都再看不下去。
另一頭,得了冰荔枝的林覓雙寵若驚,卻又不想大驚小怪,顯得自己平日里沒過這等寵,只迤迤然剝開個水的荔枝,故意嘆了口氣笑,說也是沾了姐妹們的呢。
林家眾人倒是沒接住極力想證明自己寵的意思。
林妙雖說還沒高門夫家,可也是伯府嫡,其父在朝中雖職不高,但多也能說得上話,金貴件沒見過,
而林閬雖是庶子,可伯府人丁稀薄,這一代唯有這麼一個男丁,周氏也不敢當著南坪伯的面真虧待他,該有的也沒怎麼缺過,
甚至連林皎月,看著那筐荔枝,想到的也不是嫡姐在故意炫耀,而是攥了手中的帕子。
“夫人子不適嗎?”
阿環見其他人沒留意到夫人的異樣,便微微俯下來,悄聲問。
林皎月側目看了一眼,乖巧的小丫頭滿是不安地看著自己。
不聲地搖搖頭,將捧在手中的杯子放了回去,又故作輕咳,將未咽下的水哺在帕子上。
“三妹妹怎得不吃,是不喜歡嗎?”
林覓雙注意到有小作,故意點了出來,林閬與林妙也立即關切地看過來。
林皎月笑起來,先謝過了嫡姐與姐夫寬厚,再道今日確實子不適,故而這生冷果品也可惜了不能多吃。
林妙便恍然點了點頭,心中想著,賤命就是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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