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晚上八點,夜爛漫。
一陣風吹來,枝葉搖曳,在街道兩旁落下一地婆娑的剪影。
深巷古宅,水流聲從浴室裏傳了出來。
夏沉依披著黑發,把自己整個沒淋浴底下。
水溫恰到好,水滴在的頭發上流淌。
順著背部緩緩落,勾勒出優的曲線。
溫熱的泡沫在白皙的上開。
年輕致的臉龐被水汽蒸騰得微微泛紅。
熱水將孩子包裹,緩緩流。
輕輕閉上眼睛,著水流的輕和泡沫的纏綿。
那種覺,像極了他的手,在上輕輕。
他的手。
那樣好看的一雙手,要是……
水流緩緩過的小腹,繼續往下流淌。
他的手,要是放進去……
會是怎樣的一種覺呢?
想到這裏,緩緩睜眼。
大概,真的會讓神魂分離吧。
洗完澡,穿好睡,從浴室出來。
客廳裏,站著一位披著墨披肩的中年婦人。
婦人眼角雖有淺淺的魚尾紋,但風韻猶存。
整個人散發著一貴族的氣息。
那戴著玉戒指的手指輕輕擼著懷裏的布偶貓。
“囡囡,你晚上都沒怎麽吃東西,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婦人名瑪麗黛佳,是夏沉依的母親,波蘭人。
夏沉依把頭發幹,搖頭說不是。
如果真的要問哪裏不舒服的話,那自然是的心啊。
被喜歡的人當麵拒絕了。
而且,還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醫院。
留下一筆錢讓護士轉給。
看起來很像是缺錢的人嗎?
“媽媽,”夏沉依拉著瑪麗黛佳的手,眸中雀躍,“你知道嗎?我遇到了一個好喜歡好喜歡的人。”
瑪麗黛佳笑著問:“有多喜歡?”
“嗯……”夏沉依思考片刻,“隻比喜歡媽媽了那麽一點點。”
說完,的眼神又暗淡了幾分:“可是他不喜歡我,他說他不會喜歡任何人。”
“還有人不喜歡我們的囡囡啊?”
瑪麗黛佳把布偶貓放在一旁,拉著兒在紅木沙發上坐下。
“跟媽媽說說,是個怎麽樣的人?”
夏沉依興的描述:
“他長的很好看,頭發是藍的,眼睛是琥珀的。”
“他的聲音也很好聽,還有他的手特別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瑪麗黛佳知道兒這個特殊的喜好,之前就給分過很多手的照片。
“比你之前見過的那些手都好看?”
“對,”夏沉依鄭重點頭:“比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人的都好看。”
瑪麗黛佳倒是有點好奇:“真有那麽好看?”
“媽媽,這麽跟你說吧,”
夏沉依想了一個比較恰當的比喻,“要是他用那雙手來掐我,我心甘願被他掐死。”
“說什麽傻話呢?”
瑪麗黛佳拿了手裏的巾,繼續幫頭發。
夏沉依表喪喪的:“媽媽,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瑪麗黛佳輕輕拍了拍兒的肩膀,“你昨晚一夜沒睡,把頭發吹幹先去睡一會兒吧,別想那麽多其他的。”
“好。”
夏沉依起往房間走,“媽媽你也早些睡。”
瑪麗黛佳慈的看著點頭。
等夏沉依進了房間,瑪麗黛佳才給玄四打去了電話。
“太太。”
瑪麗黛佳不複方才慈麵容,一不容小覷的迫爬滿整張臉。
“玄四,你們昨天見到那個人,你去查查他的背景。”
玄四領命:“好的,太太。”
*
翌日清晨。
唐德從酒店的房間出來,庫勒已經等在門外了。
“老板。”
唐德停在原地,目落在庫勒的臉上。
“庫勒,你以後別跟著我了,回羅約去吧。”
庫勒忽然有點不知所措,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是不是,他那點齷齪骯髒的心思被老板知道了?
他會討厭他吧?
所以,才會要趕他走。
沉默片刻,庫勒才試探的開了口:
“我沒有親人,在羅約和在中國,都一樣。”
他騙他的。
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
他沒有親人。
在羅約,他真的就是孤一人。
可在這裏,至還能看到你啊。
還能跟在你的邊。
不求鞍前馬後,隻想靜默陪伴。
唐德看著庫勒淺淡一笑,
“那就找個喜歡的姑娘,好好跟在一起,就有親人了。”
庫勒聽後,也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隨後利落的點頭:“好。”
頓了一會兒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多說了一句:
“老板,希你也一樣。”
唐德好半天沒有出聲,隻是笑。
他知道,他可能做不到。
“以後,別我老板了。”
他已經不再是布曼家族的那個唐德了。
那些骯髒的生意,他也已經不再做了。
自然也就不是什麽老板了。
跟庫勒也不是什麽上下級的關係。
可是,不做那些骯髒的生意,他做點什麽好呢?
除了打砸搶,燒殺掠。
他又能做什麽呢?
那雙沾滿汙濁的手,還能用來做別的事嗎?
用來做點好事,可以嗎?
“直接我名字吧。”
庫勒沉默了許久,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