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男子漢大丈夫,從生到死明磊落。”段瀟暮眉梢一挑:“說吧,小師妹想知道什麼?”
兩年過去了,這人還是毫無正形。
但仔細打量,眉眼還是長開了些的,從十五六的年,長到十八。他上的氣勢也變了許多,雖然依舊有些玩世不恭,但帶著沉穩的氣魄。
婧兒視線從他額頭上,紅紅的一個蚊子包上收回來,問道:“你上這麼多傷,痛不痛?”
下一刻,段瀟暮那張漂亮的臉蛋緩緩靠近,桃花眼噙著點笑,紅紅的蚊子包在額間就跟人痣似的。乍一看,還頗有些妖孽。
他盯著,語氣懶懶的,又有點蠱地問:“小師妹關心我?”
婧兒下意識退開些,但他又欺近。
“你傷這樣,我們又曾是同窗,”婧兒干地咽了下口水,說道:“關心一二,實屬人之常。”
“哦…”他長長地哦了聲,看樣子就好像把這句正常的話理解歪了去,還愉悅地勾。
婧兒:“……”
“但你為何會被追殺?”婧兒還是忍不住心地問,而后補充道:“若真是我不能知曉的,你大可不必說。”
“也沒什麼?”段瀟暮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有人嫉妒我,恨不得我死。”
“嫉妒你什麼?”
“嫉妒我長得好看。”
“……”
“像你們這樣的人估計是會不到這種煩惱的。”段瀟暮煞有介事地蹙了蹙眉。
“……”
“那你沒護衛嗎?”婧兒忽視他的不正行,繼續問道:“你可是信國公府的世子。”
“有,”段瀟暮喝了口粥,囫圇地說道:“不過都死了。”
“那你還回京嗎?”
“自然要回。”
“你準備何時……”
他一口粥咽下去,好看的桃花眼立即斜睨過來,角撇了撇:“小師妹,你這麼問,莫不是不想管我了吧?”
“我現在沒錢沒人還病殘,都慘這樣,你忍心?”
“……沒有。”婧兒底氣不足。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大夫說段瀟暮雖傷得重,但好在都是皮外傷,用藥養半個月就能好。
聽顧景塵說這趟行程約莫兩天后到青州,是想,若是段世子能聯系上他的護衛,那就可以留在青州休養,等好了再回京。
一來也怕時間久了給顧景塵招來不便,二來也是為段世子考慮,安安靜靜地在青州養傷總比在路上好,畢竟路上連吃的都不大方便。
“再說了…”段瀟暮哀怨地看著婧兒,就跟看什麼負心漢似的,幽幽道:“你就不怕,我再被人追殺?”
“到時候…”他長長的睫耷拉下來,幾分惹人憐:“你可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看的師兄了。”
“……”
有些人,憑一張臉就可以博得同,即便清楚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裝的,但婧兒還是抵不住。
矜持地清了下嗓子,說道:“師兄莫要多想,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意思是會負責到底?”
“什麼?”
婧兒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不對勁。
“好,我知道了。”段瀟暮角彎起,眼尾稍稍上揚,著點狡黠:“師妹不是那種薄寡義冷無之人,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婧兒順著這個高帽子訥訥地點頭。
“不過…”段瀟暮好整以暇地想了下,說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你介不介意…”他眼尾一挑,帶著那麼點勾人的意味:“我以相許?”
“???”
“!!!”
段瀟暮這人!
真是!
三句話沒兩句正經的!
婧兒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起扭頭就出門。
后,段瀟暮哈哈大笑,隨即像是被嗆到似的,又猛咳起來。
這笑聲大得連顧景塵在屋子里都聽得到,他寫字的作緩緩停下來。
看了看外頭天,已是快午時,索讓人擺飯。
婧兒回到屋子,然后走到洗臉盆邊,就著涼水拍了拍臉。暗想,往后跟段世子說些話,這人不正經起來實在是……令人頭皮發麻。
過了會兒,外頭有小廝來喊,說顧景塵請過去吃飯。
婧兒愣了下,這兩日鮮見到顧景塵,他大多時候都是關在屋子里理庶務,只午飯時會敞開門,吃完后就走出屋子活活。
但這種時候婧兒幾乎在探段瀟暮,所以也很難見到他,今日主喊去吃飯還是頭一回。
應了聲‘好’,想了想,走到柜子旁,重新換了裳。
顧景塵的屋子就在隔壁,出門右轉兩步就是。
他已經坐在飯桌前等著了,手上拿著本書卷,安靜悠閑的模樣。
婧兒福了福:“大人。”
顧景塵未抬眼,說道:“坐下吧。”
小廝將飯菜端進來,擺在桌上。若是在百輝堂,還有丫鬟幫著布菜分湯,但出門在外,這些事就沒這麼講究,婧兒見他還拿著書看,于是手取過他面前的碗,盛了碗湯給他。
“大人?”
顧景塵這才抬眼,放下書卷,將湯碗接過去。
“大人這兩日很忙?”婧兒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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