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葉瞬一頭冷汗地倒在地上，雙手雙腳彈不得，又說不了話，疼的他直嗚咽。

    莫晚安坐在一旁，擺弄著手裏的槍，斜了他一眼，“打算說實話了嗎？是就點點頭。”

    葉瞬覺自己的手腳快要不存在了，咬著牙，用力地點點頭。

    莫晚安走過去，從他脖頸後麵取出一細針，葉瞬頓時呼吸通暢，張，竟然可以發聲了，“姐姐，嗚嗚，我沒有故意要害你！”

    “你沒有故意害我。”莫晚安將槍收起來，墨行給的銀手槍，小巧輕便，始終帶在上。

    “你隻是想借別人的手，一箭雙雕而已。”莫晚安盯著他。

    葉瞬臉漲紅了，到底還年紀小，被揭穿後，臉上有些掛不住。

    “嗚嗚……”葉瞬被盯著，慚愧地低著頭，眼睛裏竟然泛出一抹淚來。

    莫晚安無於衷，“最後一次機會，撒謊，我就把你留在這樹林裏，一晚上不了，這林子裏的蛇蟲鼠蟻能把你啃的骨頭都不剩。”

    葉瞬當然知道這裏的蛇蟲鼠蟻多厲害，瞪大了眼睛，“別別！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葉瀾開始都以為，你跟葉羅莎是孿生姐妹，肯定也跟一樣，心腸歹毒。

    所以……就故意放葉思敏回去跟報信。肯定容不下你回去，就會派人來殺你，你出了事，我們就去找叔叔告葉羅莎的狀，這樣，我們不費力就能除掉兩個威脅……”

    “算盤打的啊。”莫晚安冷笑，虧還拿他跟暘聯係了一下，真對不起暘。

    “姐姐！我錯了！”葉瞬哭著，“我不是真心要害你的！剛才的殺手，和船上的炸彈，都是葉羅莎安排的，我充其量就是個知不報……”

    莫晚安打斷他，“你說你妹妹有可以鑒定克隆人的儀，是真是假？”

    “真的，真的！”葉瞬連聲，“我手機裏，有實驗的視頻，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你可以找來看！”

    莫晚安從他上搜出手機，找到實驗的視頻，時間度很大，最早的在三年前，這個無法造假。

    視頻裏，一個明顯還是小姑娘的穿著白袍，像模像樣地站在儀前講解，“因為目前的克隆人，基本都是本在年狀態下直接複製生，所有曾經的記憶都來自芯片傳輸。

    因為沒有真實經曆過，所以對記憶中一些負麵緒的反應，會遠遠低於本真實經曆過的。

    那麽，我從實驗對象的記憶裏提取一段痛苦記憶，給他反複刺激，記錄下自然人和克隆人對痛苦記憶的反應程度，總結出差別值。就能從這一角度判別克隆人了。”

    葉瀾開始研究，莫晚安抬眼，“要是這個自然人，心理素質非常強大，對痛苦記憶反應很小，那不是會被誤判克隆人？”

    葉瞬尷尬一笑，“姐姐，要是你早幾年回來，我們就不至於在這個錯誤方向浪費那麽多時間了。”

    莫晚安無語，“所以，你們的儀還沒完全功？”

    去找果子回來的十三和秦玖聽到這個，大為失。

    秦玖衝過來，“什麽？儀還沒功？你坑我們的！”

    葉瞬見要揍自己，急忙大，“不是不是，你們往後看！半年前，葉瀾在基因方麵，發現了克隆人的不同之，完全客觀的儀運算，可以排除一切主觀因素！準確率高達99.9%！”

    莫晚安拉到最後的視頻，果然，實驗方向換了，實驗數據看起來更客觀準。

    莫晚安將手機遞給葉瞬，“給你妹妹打電話，給3個小時，帶上儀過來，如果還耍花樣，葉瞬，你的小命就到今天為止。”

    秦玖擔心他還敢耍花樣，出針，掀開他服往腹部一紮，葉瞬頓時痛的大。

    “坐船出來需要三個小時是吧？”秦玖看了看時間，“三個小時後，你肚子裏這針就會跟著你的遊進心髒，就是你妹妹帶人來殺了我們，也救不了你的命！”

    葉瞬疼哭了，眼前的兩個人，簡直比猛還可怕，他真是失算了惹們！

    拿了電話，他迅速打給葉瀾，再三強調事嚴峻，讓馬上帶儀過來，不要驚其他人。

    天暗下來，找了個安全些的區域，眾人守在那裏靜等。

    秦玖和十三找了不果子，不過現在，除了十三猛吃，其他人一點胃口也沒有。

    看著凝重的莫晚安和秦玖，十三勸著，“別這麽沉重嘛，其實就算是克隆人，又如何呢？”

    秦玖瞥了一眼，“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

    說完，氣氛又沉默許久。

    莫晚安抱著手臂，靠在一旁的樹邊，並不是以克隆人為恥，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人願意做其他人的替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久，一片平靜的海麵上有亮傳來。

    莫晚安和秦玖迅速站起來，“有人來了。”

    秦玖和十三去將葉瞬藏起來，莫晚安找到一棵高一些的樹爬上去，掏出遠鏡觀察。

    是一艘小船，從船上走下來一個有些瘦的影，還背著個大大的背包。

    那個影左右觀，掏出手機，打電話。

    葉瞬的手機在手裏震，莫晚安低頭看了眼，接通。

    清脆的聲音傳來，“哥，你在哪？我一個人來的！”

    莫晚安指揮道，“往你的西側走，直到我說停。”

    愣了愣，隨即照做。

    一番指揮，葉瀾來到了一平地，看起來就是人工理過的。

    “在這停下。”莫晚安命令道，“把你的儀放下，現在，給你自己測試一遍。”

    “給我自己？”葉瀾不解。

    “照做。”莫晚安見不，跳下樹，走到葉瞬邊，了下他的肚子，立刻一聲慘。

    葉瀾聽見哥哥慘，立刻放下背包，“我做，我做！別打我哥！”

    重新回到高，莫晚安通過遠鏡，將葉瀾的每一個步驟收眼底。

    儀作起來不算太複雜，很快，葉瀾將自己的滴取樣區，約莫一分鍾後，儀提示，“鑒定結果，為自然人的幾率，99.9%。”

    葉瀾對著聽筒道，“你看到了吧？我確實是自然人的。”

    莫晚安朝著不遠比了個信號，很快，舉著槍，蒙著臉的十三出現在葉瀾後。

    葉瀾立刻戒備地舉起手，莫晚安通過聽筒命令，“為再做一次測試。”

    葉瀾照做，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很沉穩，沒有因為現在的境就慌了手腳。

    給十三取樣完畢，儀運轉。

    所有人都提起了心，莫晚安用力地盯著儀，雖然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楚字樣。

    “鑒定結果，為克隆人的幾率，99.99%。”

    莫晚安手一抖，連藏在附近的秦玖都發出了一聲驚奇的低呼。

    這個結果，是可以相信的，十三的克隆人份是十分確定的，而且，十三的份全程沒有跟葉家兄妹過。

    十三做完後，秦玖和莫晚安一起出現，來到了葉瀾邊。

    葉瀾沒想到這裏有這麽多人，舉著雙手，“別害我哥，我會配合你們的！”

    十三用槍指著，“別！”

    下一秒，秦玖用針刺葉瀾的後頸，立刻綿綿地坐在了地上無法彈。

    這樣的別才更讓人有安全。

    莫晚安走到機旁邊，回憶了一下剛才觀察到的使用方法。

    秦玖張的嗓子都啞了，“零，我們倆，誰先來？”

    莫晚安重重呼吸，“你先吧。”

    秦玖了都是汗的手心，“好。”

    莫晚安按照剛才葉瀾的方法，為秦玖取了樣，隨後開始運行程序。

    秦玖平時剛強的格，這會兒竟然瞬間額頭直冒汗，莫晚安在旁邊看著，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鑒定結果。”機的聲音突然響起，秦玖差點。

    “為自然人的幾率，99.99%。”

    秦玖突然愣了，茫然地看著一旁的莫晚安，“什麽？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這樣問，卻兩眼狂流淚。

    莫晚安拍拍，也有些哽咽，“機鑒定，你是自然人。”

    秦玖用力了眼淚，“好，我知道了，零，到你了。”

    說著，肩膀一一地，走到了一旁。

    莫晚安看著歸零的儀，站在那兒，為自己重新作一次，取，滴，看著儀再度運轉，心一下子從剛才的激，變了一片空白。

    的大腦停止了思考，所有作由肢自行完。

    也就是短短一分鍾的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回憶了一生。

    做莫晚安時候的記憶，被墨行帶走，強行迫使做宮小葉的記憶。

    混的織在一起，死死盯著儀，發現視線模糊了，竟然也流淚了。

    這種覺，像是等待宣判的最終時刻一般，的心飄在空中，卻很沉重。

    是克隆人七號，還是宮小葉。

    也許，這是一生中，最為接近答案的時刻。

    期待，又害怕，心糾結到了極點。

    眼前，許久，都隻有記憶裏那個黑的影停留。

    “零？”莫晚安突然被人推了推，驀然回過神。

    秦玖目複雜的看著，“你怎麽發呆這麽久？”

    莫晚安愣愣的，“機說話了嗎？”

    秦玖搖頭，“沒有，機沒說話。”

    莫晚安心跌落，看著一旁的葉瀾，“機怎麽了？”

    葉瀾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你的鑒定，可能比較複雜……”

    沮喪令人平靜，莫晚安問，“為什麽複雜？”

    無論是自然人還是克隆人，前麵幾個都很迅速就出了結果。

    葉瀾看了眼機，神複雜，“因為你是……”

    正說著，機突然亮起了從沒見過的奇怪金芒，並且響起提示，“鑒定結果。”

    莫晚安頓時覺一陣電流湧腦子，僵立住。

    後麵的，每個字都重如千斤一般，“自然人結果，99.99%。係統檢測出，該樣本提供者，有凰統。”

    所有人都有點愣，秦玖不解地問，“什麽是凰統？”

    十三則有些意外，念叨著，“什麽嘛，還說是克隆人自救組織，你們怎麽都是自然人，敢這裏麵就我一個是克隆人啊。”

    葉瀾抬眼看著莫晚安，“你檢測出了凰，你果真是我們葉家的人——”

    什麽都沒有說，甚至臉上沒有一神，莫晚安突然站起來，扭頭就往一旁的林深走去。

    “喂，零！”十三想追上。

    秦玖攔住，“算了，讓自己待會兒吧，畢竟這個結果，對我們衝擊力太大了。”

    要不是自己這些年孑然一無牽無掛，對世界毫無期待，不然的話，剛才得知自己竟然不是認知裏的克隆人的時候，秦玖也會瘋掉的。

    走到無人的海邊，莫晚安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月升到頭頂了，碩大一，照在寂靜的海麵上，明亮又皎潔。

    這一刻心無法描述，坐了會兒，拿出手機來，作離大腦，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打出去了。

    信號不太穩定，好久，那頭傳來個有些模糊的聲音，“嗯？怎麽了？”

    莫晚安臉上一陣，“墨行。”

    開口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一邊流淚，卻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傻，幸好這裏沒有人看到。

    “你在哪裏？遇到什麽事了？”聽到語氣不太對勁，那頭的人瞬間張。

    “我在海邊。”莫晚安抬頭看著月，“我遇到了一件……很妙的事。”

    說著，淚水滾滾。

    墨行已經衝出門，服穿了一半，頓了下，“小葉？”

    “嗯？”莫晚安應了聲。

    那頭的墨行又是一驚，“宮小葉？”

    在那頭輕聲地一哼，如果墨行不毀掉的記憶芯片，可以更早的得到答案的。

    抬手，月皎潔如紗，落在手心裏，是塵世最的景。

    仿佛從未見過這景一樣，笑笑，“墨行，為了懲罰你，這件事，我不要跟你分。”

    墨行已經上直升機，低嗤一聲，“宮小葉，別賣關子，你的事，幾時瞞過我。”

    “那你就自己猜好了。”眼睛，“我要跟暘聊天了。”

    跟暘聊，還不是等於跟他聊。

    墨行低笑，“好。隨你。”

    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沒有人主掛斷電話，仿佛就這樣，可以一直到永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