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生日,除了那塊小生日蛋糕,薑絨還送了他一束向日葵。
向日葵是薑絨自己種的,就種在薑家的小院前。
當時放下蛋糕,著急忙慌的跑走,就是為了給他摘向日葵。
他拎著蛋糕走出祁家時,薑絨正好捧著一束向日葵噠噠向他跑來。
看見的那一秒,祁煜下意識將拎在手裏的生日蛋糕往背後藏了藏,薑絨並未注意到他這一作。
隻以為他是要出門,高興的揚起小臉,眉眼彎彎的衝他笑:“祁煜哥,送你一束花,我自己種的向日葵!”
一共摘了三朵向日葵,盛開的黃花瓣和的笑臉一樣,明豔豔的正對著他的方向。
薑絨說:“祁煜哥,希以後你的每一天,都會像這向日葵一樣,向而生。”
十二歲的小姑娘說的這些祝福話,都是打心底說出來的。
那雙明亮眼眸中,也隻倒映著他的影。
祁煜怔怔和對視了好一會兒,垂在側的手心往擺上輕蹭了兩下,才終於出去,從手裏接過了這捧向日葵。
所以會送他向日葵的,隻有薑絨。
季欣拿手撥弄了一下這放在門口的幾朵向日葵,隻覺得奇怪:“送完花就走,連句話都沒留下……”
裏嘀咕著,一扭頭,便看到祁煜居然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
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向日葵,想去阻止他:“煜哥,你幹什麽呀?你才剛好轉一點,醫生說不能下床走的,要多休息!”
季欣急的不得了。
昨晚的高燒,剛才才退呢,現在下床做什麽?
祁煜視線盯著那束向日葵,心髒像被一隻大手放肆攥住,弄的他幾乎連呼吸都不過氣來。
明明都來了,為什麽隻放下花就走了呢?
他推開季欣向他扶過來的手,低磁聲線說:“我要去找人。”
“找什麽人啊?”
季欣真是不能理解,有些生氣說:“你先把自己顧好了再說,這人又不會跑,你急什麽呀?”
祁煜抿著,一言不發。
季欣不會懂的,薑絨是他用了好大勁兒才從祁盛邊搶過來的,他害怕對祁盛心,也害怕丟下他,再次回到祁盛懷抱。
“我沒事。”
他淡聲說,長快速往門外走了出去。
氣的季欣跺了跺腳,冷哼了聲:“算了,我都不想管你了!”
話雖是這麽說,見祁煜真出去了,又趕找到口罩和帽子戴上,飛快追了出去。
“煜哥,我幫你一起找。”
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對祁煜而言這麽重要。
……
外麵驕似火,八月的京宜,氣溫依舊居高不下。
薑絨推著椅上了電梯,眼神怔愣地盯著電梯上鮮紅的數字一路往下,腦海卻是一片空白。
向日葵的確是送的。
本該進去的那一刻,突然退了。
病房裏,是夏添和說的那位大明星季欣,在照顧祁煜。
又想到夏添告訴,季欣有男朋友,不太好,那時夏添看到的那個手機屏幕裏的背影,也許就是祁煜……
想到這一點,薑絨鼻尖莫名一酸。
隔著病房門上那塊明玻璃,看到季欣和祁煜挨的那樣近,在替他用棉簽潤。
夏添給看過季欣的照片,照片裏,這位當紅小花旦一雙眼眸盛氣淩人,周的氣勢矜貴冷豔,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會那樣小心仔細的照顧祁煜。
薑絨不笨,很明顯就可以看出,季欣喜歡祁煜。
心中酸,握在掌心中的手機震出聲,夏添給發了微信:【絨絨,你怎麽又突然問起來季欣的小名了?】
夏添:【我們組裏的人都小兔,也喜歡這麽喊,因為是屬兔子的,而且演的第一個角就是單純可的兔子,這個小名就是這麽來的。】
夏添:【你不是去看你的祁煜哥了嘛,他狀況怎麽樣?你的呢,疼不疼?】
夏添送薑絨來醫院後,臨時有一個新戲角要試,沒辦法隻好先趕去了試戲的地兒。
薑絨低下腦袋,茫然的視線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恍然出了神。
小兔……
那天,祁煜也這麽喊過。
原來他喊的人是季欣。
牽強的扯了扯,想笑一下的,可是揚起的弧度不由自主垂下,薑絨腔酸悶,猛然哽咽了嚨。
這種覺,比當初墜海,祁盛選擇救了薛雅還讓難。
祁煜有很喜歡的人,可那個人,不是……
抬手捂住眼睛,低聲音嗚咽了起來。
“薑絨,我都和你說了,祁煜選擇和你結婚,是為了報複我,報複祁家。”
冷嘲熱諷的腔調傳來,祁盛不知何時站在了眼前。
烈日當空,他常開的那輛紅瑪莎拉就停在醫院門前。
薑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祁盛,匆促抹了兩下眼睛,不想和他爭辯。
“讓開。”
語氣冷淡的說。
都這樣了,還不願意承認祁煜不是真心和結婚的。
祁盛都快氣笑了,他大步上前,兩手扶住了的椅,強道:“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脾氣這麽倔!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總以為我要害你似的。”
他推著薑絨的椅往瑪莎拉車上走。
薑絨氣急,擰眉頭說:“祁盛,不用你管我,我自己知道怎麽走。”
“都坐椅了,你知道個屁!”
祁盛才不管,強推著上了車。
覺得薑絨聽話乖巧,那是他以前最大的錯覺!
現在對,隻能用一些強措施了,否則看見他就要跑。
“祁盛,你鬆開我的椅,我不想坐你的車……”
上的傷還沒好,薑絨無法下地,氣的扭過子要去打人。
祁盛已經推著來到了瑪莎拉車旁,打開車門,俯下幹脆將從椅上抱了下來,塞進車裏。
椅也被他丟了進去。
薑絨氣的小臉都紅了,不知道祁盛這是要幹什麽!
從前總是對搭不理,現在倒是對死纏爛打。
厭倦的靠在背椅上,語氣愈發冷漠:“祁盛,你別讓我討厭你。”
祁盛無所謂的聳肩,“你都不喜歡我了,討厭我也不錯。”
薑絨:“……”
瑪莎拉開出去那一刻,祁盛特意回頭看了眼,祁煜穿著病號服的頎長影落在他的眼底,男人俊朗的五,蒼白至極。
祁盛挑起角,笑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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