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沒有子嗣。
趙辰送了兩套頂級的翡翠首飾,全球最好的翡翠在上戴著,一套被戴在上,一套被埋在土裏,敬給天地。
曾躺在趙辰的懷裏,笑著說,「天地生養了我,讓我比旁人更絕,這聘禮是一定要給的。」
趙辰層取笑心思玲瓏。
後來再見到那一套首飾的時候,是在死去后的第二天。
翡翠首飾被規整的擺在桌子上,一不茍,亮如新。
桌子上邊的房梁是弔死的地方。
翡翠下邊,有著留的書信。
上邊寫著:「我已經很老了,再老下去,我就真的不漂亮了,我這輩子漂亮了一輩子,也因此被囚了一生,難得遇到良人,安穩一生,已然滿足之至,再無奢;我在終南山修行20年,心中又得,羽化歸去,夫君不要念懷,容我悄悄一聲夫君,以往不敢,總擔心屋子裏有監聽,讓妙弦妹妹聽去了心裏不,到頭來,終於得一聲,沒曾想是寫在紙上了。此番離去,勉強留著相,不必做了丑鬼,後事從簡,葬在終南山即可,我沒有孩子我沒有孩子,我留下的東西,就送去給雪子吧。」
趙辰嚎啕大哭,讀信的時候,這個六十歲的老人,哭的像個孩子。
六十歲。
歲月不敗人,李妙弦第一次踏上終南山,徒步上山,在顧長的墳前守了三夜。
這是四十年以來,距離顧長最近的時候。
「我李妙弦這一輩子只對不起你一人,但如果再來一次,我或許仍舊會那樣,我不得不那樣做了;這俗世太多羈絆,你倒是先我一步下去了,等我吧,等我們都下去了,我讓你來做姐姐」
三日後,李妙弦下山,終生沒有再上終南山。
自從顧長不告而別之後,趙辰老的已經很快了。
六十歲,在大悲落後,他遠赴日本。
繼承三井家的雪子已經五十四歲了。
但雪子一直在等待著。
幸運的是,等到了,不負這些年一直保持的良好狀態。
第二年。
趙辰的第二個兒子出生,由三井雪子所出,將來繼承三井家。
他留在日本兩年陪他們母子。
後來就在金陵定居了。
或許是他第二個兒子出世的緣故,沒過多久,李妙弦在家裏大怒。
大怒的原因不是因為趙辰去日本留種。
而是這一天家裏換了一批傭人,在傭人堆里李妙弦看到了一個和趙仁生差不多大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臉像極了趙辰。
倉促調查之後的結果讓李妙弦怒火中燒。
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算過任何事,偏偏這一次,被人耍了,被騙了幾十年!
趙辰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回到家裏。
「王紫嫣?不是早已經去世了嗎?」
「沒有,母親假死,說只有那樣才能把我保下來,那時已經有了我,我來時,還告訴我,我執意找來,必然會讓您夫人痛恨,如果您還想讓我活命,就不要再去找了,現在過的很好!」
趙辰聽完之後,長嘆許久,久久不能開口。
他一轉,竟然歪倒在地。
李妙弦見到他的樣子,忍住氣憤,心疼地把他扶起來,「老頭子,這些事都過去了。」
白婉寧的頭上一些白髮了,沒有染回來,顯得在發上蒼老李妙弦一分。
在臉上,看上去依舊年輕,風韻猶存。
「當年的事,算計的太好,我們都在國外,紫嫣又在國草草的完下葬,就連都是不全的,現在想來,疑慮重重.不過趙家如今人丁算不得興旺,你有心找上門來,明日就找個事做吧。對了,你何時出生?」
「在趙仁生先生出生之後的兩個月,我娘說我晚產。」
婉寧轉離開。
平淡的聲音傳來,「腦子還算靈,去吧,明日去你哥那裏找點事做。」
這些年,李妙弦像是懸之高閣的仙,不理俗務,家裏的產業都是一手把持。
聰明的人稍稍核算時間就知道,這個找上門的孩子,才是趙家長子。
因為是長子,王紫嫣才要假死求生。
竟還真讓在趙家的眼皮子地下,銷聲匿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白婉寧的腦海里不想起來了那個同班的漂亮生,名義上的乾兒。
一時間,心頭竟是複雜無比。
但長子也僅僅只是長子,李妙弦的嫡子地位之牢固,無可撼。
或許王紫嫣真的是晚產呢。
晚產了,那就是次子。
趙辰被李妙弦扶著起,看了一眼,轉離去的婉寧,越是人老,心裏的愁悶也無法排解。
「雲清的婚事,可又著落?」
「雲清執意不嫁。」李妙弦亦憂心。
「不嫁.一個個的都不聽話,不嫁,不嫁也好了,能往何嫁去,這世上再無一家可以迎娶,罷了,隨吧,待在家裏,我也能養一輩子。」
李妙弦挽著趙辰的胳膊,穿過長廊。
婉寧在半路上等待著,湊在他的另一邊,挽著他的手,說一些嘮叨的話。
這些每日都聽的嘮叨的話,趙辰從來沒有往心裏去,他腎氣十足,哪裏有衰老的樣子,他只是想陪著妻子們一起變老,足以。
聽一些嘮叨的話也是自在的。
心裏自有一份安穩在。
們從來都懂,正如們知道趙辰從來心疼們的子,再沒有要過二胎。
夕的芒,穿過的莊園的大樹,斑駁的芒,打在他們三人上。
夫妻三人步子踉蹌,又一步一踏實,朝著家裏走去。
那步子,像極了他們這短暫又繁複多彩的一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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