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頌不是很聽得進去。
和葉尚結婚三十多年,對葉尚的格早就了如指掌。
這個人也是典型的死鴨子。
就算是頭發全白了,他也會說不是,為的就是安的心吧?
“只有一點嗎?”
“是一點,其實就是后腦勺的一小撮。”
“說了是不是就能讓我不那麼疚了?”姜頌一不地看著他。
此時紀寧煙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假裝他們都不在旁邊。
這個時候,他們不說話,才是最好的做法。
葉尚被自家媳婦兒看得心虛,頭皮都跟著發麻了,心里更把葉珩這個大責怪上了。
這死小子,都瞞了這麼久了,偏偏今天說出來!
倘若死小子不說,他媳婦兒只會以為他年紀到了,頭發自然發白,哪里知道他二十多年前頭發就白了?
葉尚對小兒子的怨氣很大,但此時不敢出來,只能口頭上否認:“哪里來的話?再說了,媳婦兒你疚什麼?”
疚什麼?
疚沉睡了二十多年,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等候了二十多年。
疚沒有好好陪伴子,沒有盡到一名母親的責任。
更疚讓他擔心,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白了頭發。
這些,姜頌說不出來。
并不像葉尚那般,說什麼話,都沒有顧慮。
那麼熱,那麼大方。
只是了葉尚的頭發,很認真地跟他說:“別染了吧。”
葉尚愣了愣。
“不管你白頭發還是黑頭發,都是我的丈夫,我一點都不介意。”
尤其是他的頭發,還是為自己白的。
姜頌就更不可能介意。
也沒有資格介意。
那是他一心為自己的象征,他蓋彌彰地把頭發染黑,哪知道錯過了什麼?
葉尚心里一陣竊喜,但一看到姜頌黑的頭發,頓時又蔫了。
“不行,我還要在外面參加活呢,到時候被人看到頭發白了多不好?”
什麼活他才不關心
關鍵是,他媳婦兒頭發烏黑發亮,長得又年輕。
本來自己看起來就比年紀大了,要是頭發再不守住,別人以為是自己兒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不敢。”
“是不敢,心里還不知道怎麼吐槽呢。”
“你葉尚在意過別人對你的意見和看法嗎?”姜頌沒忍住,穿他。
他是什麼格,自己焉能不知道?
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人,拿外人來打馬虎眼,也不覺得打臉呢?
葉尚確實覺到有一點打臉。
但因為是自家媳婦兒打的,他也不能不高興啊。
只好悶悶道:“媳婦兒,你都知道了,還要說破?”
“染發劑對不好,你現在年紀不小了,該……”
姜頌的話都沒說完呢,葉尚直接跳起來。
要說葉尚最介意的一句話,就是剛剛說的“你現在年紀不小”。
“媳婦兒,我年紀怎麼不小了?我還不到六十歲呢,人家看著我也就四十多的樣子的!”
“那人家有沒有跟你說,四十多是安你的?”
“安?不可能,我自己看自己就是四十出頭,不能再多了!”
他媳婦兒看著三十多,他看著大一點四十多,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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