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出現在隔壁商場，上方玻璃頂通，燈明亮，地板也是可鑒人，一進來，周圍亮得刺眼。

三樓男裝區，各式各樣的大牌專柜。

他們陪莊星一家家逛著，他時不時抓起這件，拎起這件，全程問程西的意見，更有讓親自挑選的架勢。

程西無奈，只能在店里拿了幾件符合他氣質、順眼的襯衫，遞給他，莊星抱著服，一臉滿足進去了試間。

外面突然就只剩下和陳慕也，空氣安靜，程西心里不自在更甚，剛要說話。

“要不要去那邊坐坐？”程西抬頭，看到陳慕也朝一旁沙發示意，愣了下點頭，“好。”

兩人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莊星換服，氣氛不知為何，更尷尬了，有種難言的怪異在蔓延。

程西打量著滿店的男裝，只好問：“你要不要也看看服？”

“你幫我選嗎？”陳慕也淡聲道。

程西：“…………”

閉不言，覺兩只胳膊都涼颼颼的，低聲解釋：“我不知道莊星今天會這樣，他應該是……”

故意兩個字還沒說出來，試間門已經被推開，莊星穿著一件深藍綢襯衫，貴氣風，扶著門框朝拋了個眼。

“我帥嗎？小西瓜。”

“…………”程西覺旁氣溫又低了一度。

逛了一下午，終于陪莊星逛得心滿意足，他手里提著幾個大袋子，都是今天戰利品。

幾人走到商場門口，日落西斜。

“我們去吃飯吧？差不多到時間了。”程西看了眼手表，提議。

餐廳是提前定好的，江邊夜景，原本說好的也是今天一起吃晚飯。

誰料，莊星展開手里墨鏡，往臉上一戴，風輕云淡道：“吃飯哥就不去了，晚上有約。”

他看著程西茫然不舍的神，低下頭，特意靠近耳邊，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下次我們單獨再吃吧，小西瓜。”

莊星說完，臉上是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手招來一輛出租車，臨走前，又用力抱了抱，最后看向陳慕也，還是大方擁抱，拍拍他肩膀。

“下次見。”

莊星走了。

程西站在原地，目送著他車子遠去，突然懊惱，好像忘記問他明天的航班時間。

“似乎應該去送送他……”這樣想著，也就無意識自言自語說了出來，陳慕也低眸看向，聲音微沉。

“現在去也來得及。”

“………”程西飛快轉移話題。

“你要去吃飯嗎？我提前訂好了餐廳。”

“不用了，下次吧。”他淡淡道。

“啊？”程西怔神，盯著他的臉，抿抿，“那我們直接回家嗎？”

氣氛短暫僵持幾秒，陳慕也最后還是妥協，低頭看，約嘆息，“我重新定一家店，我們去吃晚飯，好嗎？”

…………

兩人最終還是看到了江邊夜景。

只是是陳慕也重新訂的餐廳，桌子靠窗，外面就是江水陣陣，周遭夜繁華如星河。

吃完他開車送回家，兩人都不怎麼說話，一晚上氣氛也不如人意，車子從馬路駛小巷，忽然安靜。

樓下路燈不知何時壞了一盞，夜晚漆黑無聲。

程西解開安全帶，沖他道了聲謝，準備下車。

垂在側的手突然被攥住，力度過傳來，陳慕也眸沉郁，聲音很低，“程西，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在意？”

程西形頓住，須臾，平靜看他：“你生氣了嗎？”

“很生氣。”

“為什麼？”認真打量他，發問。

“我以為你知道的。”陳慕也用力呼吸，盯著的眼睛，“我喜歡你。”

第37章 聽到了時隔多年，青春回響的聲音

夜如水， 月亮高懸。

眼前一幕如幻覺，似幻聽。

程西面容怔怔，沒有說話， 車依然安靜，陳慕也注視著， 聲音響在耳邊，無比清晰：“從節目結束到現在， 我用了兩百多天的時間去驗證，最后得出我喜歡你這個答案。”

“我無比確信這一點。”

“所以，程西——”他頓了下， 眸中倒映著月，字句鄭重。

“你愿意和我往嗎？”

……

程西最后落荒而逃。

無法承此時此刻告白的重量，在陳慕也目的捕獲下， 心跳聲震耳聾，腦中完全失去思考。

一切來得太突然， 太快， 來不及做好進一段新關系的準備，以及，并不確定。

陳慕也今天的告白，是沖之下， 還是深思慮。

他上變數太多，沒有辦法立刻給出答復。

“對不起， 我要先想想。”

漫長的等待過后，只丟下這麼一句，推開車門， 匆匆逃離。

程西上樓， 熱意直沖臉頰， 管里在沸騰，整個人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猶如失魂般進門，丟下包，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久久，臉上溫度勉強降下來。

失力仰躺下去，著天花板，燈刺目，久了，頭暈目眩，仿佛在夢里。

程西決定先去睡一覺，說不定明天醒來，就清醒了。

這一晚，夢里都是雜無章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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