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燈火璀璨,一行人散場,乘著夜回家。
蘇惟英被莊星攙扶著,直到上車,好像平靜了下來,默默靠著車窗發怔,不言不語。
莊星在旁邊給著眼淚,一邊一邊嘆氣。
陳慕也是他們里面唯一沒喝酒的人,依然是他開車,這次換程西坐在了副駕。
車里沒人說話,空氣有些悶,程西靠在椅背上,莫名覺疲憊,閉目休息。
他們很快抵達了小屋。
蘇惟英一回房間就躺在了床上,把自己卷進被子里,閉雙目,臉上還有淚痕,像是睡著了。
程西在房間坐了會,握著手機,還是覺得口悶悶的不上氣,起推門,往三樓臺走去。
已經很晚了,整棟房子靜悄悄,出來路上,程西沒有到一個人。
上去臺,原本以為空曠的地方此時卻坐著一道影,陳慕也背對著,著夜空方向,手里拿著一罐……啤酒?
程西定睛看了幾眼,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腳步聲在夜晚清晰,哪怕作已經特意放輕,陳慕也很快察覺,轉過頭來,看到是,也沒有太驚訝,只是平常招呼。
“還不睡覺?”
“你不也是。”程西只這樣回了一句,在悉的椅子上坐下,很自然抱過旁邊的毯子蓋在上。
“喝嗎?”陳慕也晃晃手里的啤酒,想起什麼,又立馬改口,“你還是別喝了。”
“………”
“你哪來的?”悶悶地問。
“這里翻到的,估計是莊星抱上來的。”他腳踢了踢桌子,程西過去,果然在下面看到了一個紙箱,里面還放著幾罐綠啤酒。
“給我也拿一罐。”心有點不好,突然想喝酒。
陳慕也頓了下,還是彎腰,拎起一罐啤酒遞給。
易拉罐蓋子拉開,泡沫涌上來,仰頭抿了口,苦,清醒暢快。
“喝點,不要喝醉了。”陳慕也特意囑咐。
“我不會喝醉的。”程西著他鄭重說,“人只有緒低落的時候才需要酒發泄,我現在很平靜。”
“……行。”他默了片刻,道。
“小英今天就喝醉了,我也有點難過。”接著說。
“為什麼?”陳慕也耐心詢問。他今天極好說話,大概是,沒剩兩天了,他不用再顧慮什麼。擔心別人對他糾纏不清。
程西在腦子里胡思想著,里的話也不經大腦口而出。
“而不得吧,每一個都是可憐人。”
“尤其是,今晚小野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表現這一出,開心的人更開心,傷心的人更難過,如果,沒有那麼喜歡小野就好了……”
程西說到后面幾乎喃喃,一時間,覺得自己幸運,不用親眼見證陳慕也在節目里和其他嘉賓在一起,一時間,又覺得不幸,也不過是那個而不得的可憐人。
喝了幾口啤酒,里都是苦意,隨手將易拉罐放到腳邊,起子窩進椅子,拉高毯把自己嚴嚴實實蓋住,仿佛這樣,就可以抵心頭寒冷。
陳慕也注視著一系列的作,等躺好,稍做思忖,才說:“可能過幾天就好了。下了節目,說不定很快就會忘掉這個人。”
“或許吧。”程西自言自語,聲音困頓,“可是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呢。”
陳慕也沒再接話,周圍莫名變得安靜,兩人并排坐在臺上,著星空,這是一個當下平常、但未來回想起來無比珍貴的瞬間。
程西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無聲,又舍不得浪費分毫,想說很多的話,又舍不得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
抬頭看著空中的星子,忽然想到一個埋藏許久的問題。
“陳慕也,你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節目?”夜靜謐,程西突然轉頭問,旁邊的人未答,目轉過來同對視。
漆黑的眼仿佛融于這黑夜,又藏著天空中閃爍的星。
四周悄然,浪聲卷在風里陣陣飄來,陳慕也靜靜看了一會,終于說話。
“你聽過回避依嗎?一種心理疾病。主要表現為難以建立親關系,會本能的疏離排斥,一切過分靠近自己的人。”他聲音輕而淡,仿佛隨時能消散在風中。
“大多數這種心理的形,是因為年的缺失,在長過程中,外表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其實心永遠缺一塊。”
“你可以說這是一種心理缺陷,也可以當作是人格不健全,總而言之……”陳慕也手指把玩著易拉罐扣,垂眸輕嘲。
“我就是這類人。”
“所以,上節目只是想看一下,自己在特定的親關系環境里,會暴出什麼樣的表現,現在事實證明,很糟糕。”他抬頭看向,神認真說。
“和我約會過的嘉賓都很不開心。”
程西短暫失言。
雖然早從那次的采訪視頻,就知道他方面或許有缺失,但沒料到,竟然會為癥結,是他上節目的初衷。
心卷起的海浪又如水般消退,慢慢歸于平靜,在清冷月下無聲化作泡沫,只剩下一片冰涼。
和陳慕也,無論是節目還是外,注定迎來be結局。
努力揚起臉,對他笑了下,輕聲鄭重說:“不是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每個瞬間,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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