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客廳熱熱鬧鬧到九點多，方妍和蘇惟英陸續回房休息，程西也不好再待下去，上樓回房間。

直到十點，信件投遞結束，房子忽然安靜下來。

程西在房間坐了會，難以靜下心，端著杯子下樓倒水。

或許是懷揣著不明的心態，到樓梯口時，特意往下了眼，客廳靜悄悄的，習慣亮著燈，并沒有人。

掩不住的失落涌上來，垂頭喪氣倒完水，端著杯子回房。

走廊也安靜，每扇門閉，男生宿舍同們隔了個過道，在樓梯口另一邊。

程西剛準備開門，忽然聽到后一聲關合響，從對面傳來，心口突的一跳，回過頭，在走廊米黃燈下，看到了陳慕也。

他穿著一件白上，灰長，面容白凈，應當是無人，眼神有種不加掩飾的疏冷。

似乎是察覺到前方視線，男生抬起頭來，正對上前方的程西，清黑眸子里的冷意消融褪去，換禮貌頷首。

“還沒睡？”他主打招呼。

“沒有。”程西慢吞吞收回準備開門的手，看著陳慕也走過來，在樓梯口停下，模樣像要下去。

很自然朝他走過去：“你吃飯了嗎？”

陳慕也頓了下，回答：“吃了。”

程西微微沉默，抱著手里杯子，溫熱過陶瓷傳到指腹，似乎給了一點勇氣。

“我們聊聊？”須臾，說。

三樓臺，星子零星散落，夜空靜謐。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兩人站在臺上，背后門扉半開，一地橘投下。

“雖然只是一個意外，但是好像對你已經造了困擾。”神努力如常，看著他說道。

“是我的問題。”陳慕也眼里沒有太多波，平靜陳述。

“我界限很強，并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程西艱難地應下這句話，心間輕輕抖，覺自己下一秒控制不住，就會難過的哭出來。

不著痕跡別開臉，眼睫微垂，掩去里頭緒。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進來節目，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期間相也最多，所以對比其他人，你是不一樣的。”竭力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不讓自己滿腔難以抑制的喜歡泄出來半分。

“但是——”發的聲音，緒已經不穩。

“也就僅此而已了。”

“未來有機會的話，希我們能為朋友。”

程西話音落下，周遭徹底歸于黑夜，陳慕也沉默站在那，沒有說話。

“我很抱歉——”許久，他艱出聲，眉眼籠罩在影下，平添幾分晦。

“不用說抱歉，這種事怎麼會有對錯。”程西極力調和氣氛，輕松笑笑，想要調轉話題。

“對了——”

“你看到節目組今晚新規定了嗎？”

“看到了。”陳慕也抬眼，視線從角笑意的臉上過，很快移開。

程西毫無覺察，語氣越發輕松，坦然自若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投給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誤會的。”

他聽到這個提議，心頭微愕，還沒來得及回答，已經補充完下一句。

“當然，我可不一定會投給你，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作者有話說：

臭男人。

第11章 廣島之

他很擅長拒絕別人。

——《c年觀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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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不止一次撞見過生對陳慕也表白。

在不同的地點，容卻相似，如出一轍的表示出相同的意思。

我喜歡你。

喜歡的程度有深淺之分，含義卻都是一樣，我對你有超出朋友之外的。

在陳慕也這里，只有兩個涇渭分明的結局。

要麼做人，要麼做陌生人。

沒有任何模糊界限的余地，挑明好之后的朋友，也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復雜的關系越發復雜化。

陳慕也從來不會放任這種事出現，他的邊只存在兩種關系，朋友和陌生人。

任何的中間地帶都會被他完全抹殺。

程西記憶中最深刻的，是高二那次運會結束的傍晚，空無一人的主席臺，躲在臺階背面的影中背著英文單詞，耳機里標準的播音腔，突然被生出來的說話聲打斷。

“陳慕也，我喜歡你。”

一道清悅耳的聲，約帶著幾分悉，程西手摘下耳機，悄悄探頭去看，瞥見了主席臺前的兩個人。

空無一人的場，穿著校服的男生對立站著，陳慕也的對面，出瓷白的側臉。

程西認出來，是他們班最漂亮最歡迎的班長。

“我知道你的目標是清大，我也是，我們現階段可以為了共同的理想去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現在不想談，那我能不能先在你這里排個隊，給我一點優先選擇權。”

生笑了笑，明亮坦然，眉眼間充斥著麗自信。

“畢竟，我們同學了三年，比起其他人，我充分了解并尊重你，只要你點一聲頭，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摘給你。”

多麼真誠人的告白，就像星星那樣耀眼珍貴，連背后聽的程西都不容，生起無盡的自慚形穢，想要融進腳下的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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