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在打電話,宣城今天降溫了,空中飄起冰雹子,老人家特意問這邊冷不冷。
京市在北方,宣城在南,早前幾周就已經下過一場大雪,沈意濃告訴自己這邊有暖氣,在家穿一件長袖就夠了。
老人直說著那就好那就好,絮絮叨叨的囑咐,沈意濃一一應著,不厭其煩聽著嘮叨。
打了好一會電話,最后掛斷時還有些意猶未盡,沈意濃剛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就聽到后傳來幽幽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家見見啊…”
“啊?”驟的一驚,回過頭去,橘燈下,只見程如歌靠在那里,面約掛上了幾幽怨,雙眸直勾勾地盯著。
沈意濃思索了幾秒,艱難道:“怎麼突然…想要見我了?”
“很突然嗎?”程如歌面含譴責反問。
“我們在一起兩年了,是時候見見家長了吧。”
“可是…”蹙眉,陷糾結。把程如歌帶回自己生長過的小城市,總有種不真實,令人猶疑。
“可是什麼?難道你本沒打算對我負責?”對面的人不滿出聲,眉頭比皺得還深,能夾死幾只蒼蠅,眼中盡是惱怒。
沈意濃不明白程如歌這番心境變故來自哪里,但還是立刻上前連連哄著他。
“當然不是!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帶你去見,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搖著他的手臂不住討好,仰起臉笑得諂,程如歌居高臨下睨著,須臾,冷哼一聲。
“花言巧語。”
“我只對你花言巧語。”笑嘻嘻地說,湊上前在他角親了親,程如歌繃了兩秒,沒忍住,微微上揚,輕咳,又肅起臉。
“端莊點!”
“喔!”
春節當天,兩人飛去了香港。
程君昊自那次手以來狀況就不復以前,那個初見時健壯神的中年男人,漸漸顯出了老態,大概是對老人那一點憐憫心在作祟,程如歌對他的容忍度達到了最高,一般無足輕重的小要求,他都會答應他。
除夕夜,他們幾人在家一起吃了個飯,紅實木餐桌,依舊是父子薄,偶爾流兩句,問公司狀況,最近生活,不痛不,如果不是程希言稚語在整頓飯中穿,估計氣氛會更加冷冰。
大年初一,程如歌去拜訪了一圈世叔伯以及工作上的重要伙伴。
初二,兩人直接飛往了宣城。
一直生活在老家,一個離市里不遠的小鎮上,不喜歡城市里的生活,沒有什麼人味,在老家的時候周圍鄰里都很熱融洽,白天忙完聚在一起閑話嘮嗑,晚上有什麼事扯著大嗓門一吼,整條街都聽到了。
比起在城里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家中電視機面前要好很多。
飛機在宣城落地,下了小雨,天空沉沉一片,風里藏著寒意,地面都是漉漉的。
這是春節前后宣城慣有的氣候,雨連綿,帶著冬日特有的冷,出門一趟,渾都像是進了水要發霉。
兩人提前訂好了車,從機場開到鎮上要小半天,兩旁的景由繁華城市慢慢變低矮房屋,再到田野河流,無盡山巒,平穩寬闊的馬路也變了窄小的水泥路,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顛簸。
路上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對于帶男朋友回家這件事老人是喜出外的,一聽講完就驚喜不已,連連歡呼著好,在那頭開始迫不及待的商量籌備起了菜,沈意濃的言又止也被的熱打敗。
和說好大概還要半個小時抵達,沈意濃結束通話,看向一旁程如歌,有些小心地詢問,“是不是不太習慣。”
此刻的心有些復雜,類似于把一朵高高在上的人間富貴花采摘了下來,還占為己有帶回自己簡陋的家,總有種把天上神仙拉下凡塵的罪惡。
“沒有,我習慣的。”程如歌眉頭微,語氣平和。
“以前拍戲的時候經常在山里一住就是幾個月,連水都要去山下面打,大家一個星期才能洗一個澡。”
“天哪。”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沈意濃目微微變了,眼神復雜地打量著他。
“不過還好。”程如歌話頭一轉,“那會冬天,經常下雪,在外面鏟一桶雪煮化了,也可以將就幾次。”
“哪部戲?條件這麼艱難?”沈意濃思索兩秒,未等他回答自己先猜了出來,音量提高。
“是為帝嗎?”記得那部電影有一段就是山中取景,并且鋪天蓋地的雪景。
“你怎麼知道?”他出幾點驚訝。
“……嗯,我依稀看過這部電影,里面經常下雪。”沈意濃慌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
程如歌沒有任何的疑心。
“對,就是那部,所以別張。”他了的頭。
“我和你一樣,只是回來看看長輩而已。”
車子開到鎮上就進不去了,司機找了個可以停靠的路邊把他們放下,沈意濃整理好圍巾帽子下車,程如歌已經打開后備箱把里頭東西拿了出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沈意濃過去分擔了兩樣,順便把他脖子上圍巾往上扯了扯,遮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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