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無抿了抿涼薄的，眼神暗了暗：“為何在你看來，你們留在宮里，便是打擾我？”

南煙一怔，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不愿意留在此。

沉默了半響之后，方才說道：“小寶還在家里等我，我該帶著墨兒他們回去了。”

“煙兒，”慕無的目幽幽，“你回去是為了小寶，還是因為君絕塵？”

君絕塵——

這個名字，再次狠狠的刺痛了南煙的心。

永遠無法忘記，當為了找小寶祈求君絕塵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無的拒絕了。

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唯一一次，卻被傷的如此徹底。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就不會再原諒！

“慕無，我們不但是摯友，你更是為了救我過無數次傷，所以我愿意信任你，”南煙抬起了頭，目冷了幾分，“可你卻認為我要離開，是為了君絕塵？”

“你覺得，從他放棄小寶，并且派夜宮的人來殺我的那一刻，我與他之間，還能和好如初？”

可笑。

慕無表一怔，疚的道：“對不起，我不該說這般混賬的話，只不過……”

他聲音頓了頓，繼續道：“派夜宮去殺你的人，并不是君絕塵，是南云。”

南煙苦的一笑。

“那又如何？我為了小寶去求他，我告訴他小寶是他的兒子，他卻認定了是我在撒謊。”

沒有人知道，那時候的有多絕。

兒子是的命。

可的兒子，卻被南云綁架了，去求君絕塵幫找兒子，甚至不惜告訴他小寶的份。

他是如何說的？

他相信南云沒有做出這種事，認定是小寶調皮，他們母子故意陷害南云。

是啊，他這般相信南云，不相信的話，那為何要原諒他？

就算夜宮不是君絕塵派來的又如何？

如果不是他給予了南云信任，南云又有何能力讓夜宮對下手？

“若是君絕塵后悔了呢？”慕無的目定定的看著南煙，“如果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后悔曾經那般傷害你，像你道歉，你可會原諒他？”

南煙凄涼的一笑。

“如果有人為了其他人，拿刀子捅了你一下，你沒有死，他說他是誤會了你，讓你原諒他，你會不會原諒？”

慕無沉默不語。

如果……那個人是煙兒的話，他會原諒。

若換其他人……

不，永遠不可能有其他人。

他的邊，不可能會出現除了煙兒之外的第二個人，所以這個假設并不存在。

“煙兒，我知道你現在想要去見小寶，不過，小小如今還未醒來，你至等醒來之后再離開。”

南煙搖了搖頭：“我想帶小小回神醫谷，那里更適合醫治。”

“那如果……我有了引魂草的下落呢？”慕無淡淡的一笑，說道。

引魂草？

南煙一怔，目欣喜的看著慕無：“你真的有引魂草的下落？”

“嗯，這些日子，我便是一直在找引魂草，所以，當得知你回來之后，我只能讓手下去接你，直到今日才能趕回皇宮。”

這話慕無倒是沒有說謊。

自從南小小病了之后，他便一直在找引魂草，近日來好不容易有了些線索，他便親自前往去尋找。

若不是手下告訴他，南煙有不辭而別的想法，他也不會趕回來和解釋。

南煙的呼吸一滯，的抓著慕無的袖，激的道：“引魂草再哪？我要去找引魂草救小小。”

“我只是有了些線索，還不是很確切，畢竟引魂草是千年難遇的藥材，所以，我本打算等尋到確切的線索后再告訴你。”

慕無無奈的了南煙的頭：“要不是你急著想走，我也不會想要告訴你這些，怕你空歡喜一場。”

南煙的心頭如同潑了一盆涼水，原本以為，慕無已經找到了確切的線索，沒想到這線索并不明確。

不過，有線索總比沒有要好，至還有希——

南煙抿了抿，問道：“那我再留一段時日，等你確定好了線索之后，便帶我去找引魂草。”

“好，”慕無笑了笑，“小小也是我的義，我不會不管。”

何況，那兩個小團子，是他看著長大的，何止是南煙擔心他們，他同樣也放心不下。

“只是，你的另一個兒子，太過沉悶，他心里憋了太多的事，又總是自責沒有保護好小小，”慕無微微皺眉，“可見，這五年來，他過的有多不如意。”

比起機靈的南小小，活潑的小寶，君小墨顯然太過于沉默寡言。

也只有在南煙的面前，他才會像個五歲的孩子。

可這能怪得了君小墨嗎？

他自小生長的環境便是如此，時常被辱，被嘲諷，明明沒有犯錯，都要被人灌以罪名。

在這般環境下，他沒有生長一個自卑的孩子，已經算得上足夠的堅韌了。

換一般的孩子，怕是早就承不住這般打辱罵。

偏偏他了五年的罪，卻始終無一人發現。

所有人都告訴他，南云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是他不聽話才會糟罵。

長久的言語攻擊下，他都開始自我懷疑，是否當真是他不乖，才會到這般的打。

興許是屋及烏，當得知君小墨遭遇的那一刻，慕無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他小小年紀，便承了一切。

“我知道。”

南煙閉上了眼：“我永遠無法忘記，第一次見到小墨的時候，他那般的小心翼翼，他自己能和小寶他們一樣，得到母親的關。”

“南云長期對他的言語辱和暴力，讓他期待我為他的母親，可是，他又不敢奢求太多。”

那時候的君小墨，并不知自己的世，為此，他從不敢太過奢求，又期能得到憐。

是以，他才會如此的粘著他……

如今每每想起墨兒的遭遇，都心痛的徹夜難眠，只希能用余生來彌補。

“我有的時候在想，如果當年，我能逃出去，墨兒是否就不會離開我？”

“他更不會，被人欺負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