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卓新的,是盛雨萌均勻的呼吸聲。
——
第二天一早,卓新睜眼時,盛雨萌已經醒了。
趴在他懷里,食指在他臉上描摹著。
的眼睛里被純純的意填滿,看的卓新心中的。一個沒忍住,低頭在額上親了一口,“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盛雨萌仰頭,特禮尚往來的在他上啄了一下,“不是說,要跟你回去一趟嗎?我車票買了沒?”
卓新一愣,“你昨晚都聽見了啊?”
“聽見了啊。但我太困了,就睡著了。”
卓新坐起,拿過手機,“我馬上給你買車票。”
盛雨萌跟著坐起來,看著他的作,有點好笑的問:“你知道我的份證號碼嗎?就給我買?”
卓新搖頭,“你份證多?”
盛雨萌笑著抓過他的手機,在信息欄里面填了自己的證件號碼,“喏,我保存了。以后你要是想帶我去什麼地方,提前訂票就可以了。”
“嗯。”
盛雨萌挽起頭發,“那我先去洗漱。”
“好。”
盛雨萌在衛浴間洗漱的時候,聽到了門鈴聲響。
卓新過去開門,就倚在衛生間的門上看著他,刷牙刷的滿都是泡沫。
卓新還以為是酒店的客房服務,可是打開房門,出現在面前的卻是盛嶼川。
“……盛總?”卓新有種干壞事被抓包的窘迫。
盛嶼川板著臉,開口也是質問:“卓新,你好大的膽子啊,敢拐我妹妹來開房?”
卓新也沒推卸責任,只鄭重承諾,“我會對萌萌好的。”
“那當然。”盛嶼川道,“卓新,咱們也算認識很多年了,你要是敢欺負我妹,我要你狗命。”
“哥!”盛雨萌用巾掉上的泡沫,急急地走過來,“你別嚇唬卓新了。我要的東西,你都給我帶來了嗎?”
卓新詫異的看一眼,沒想到是盛嶼川來的?
盛嶼川皺皺眉,看自家妹子這麼護短,多有點恨鐵不鋼,“你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這是男人和男人的對話,你一邊待著去。”
“我不!”盛雨萌抱住卓新的手臂,“我走了,你欺負他怎麼辦?”
盛嶼川鼻孔都氣的冒煙,“我欺負他?”
“嗯。我們家卓新可老實了。”
盛嶼川咬牙切齒,“我、們、家?”
“哎呀,哥,你把東西送來就行了。拜拜拜拜啊。”盛雨萌急不可耐的把行李箱拿進來,毫不留的把盛嶼川趕出去了。
盛嶼川:“……”
果然啊,大不中留。
——
盛雨萌的行李箱裝的滿滿的,除了自己的日常用品和換洗之外,還讓盛嶼川準備了一些見面禮。
都是送給韓家父母的,就連韓弟弟都有份。
卓新看著心準備的這些,心里很是愧疚,更在心底暗暗的發誓,未來一定要對萌萌加倍的好!
兩人收拾好了,回去接韓,順便拿上卓新的東西。
然后三個人一塊去車站。
因為卓新和韓的車票是前后腳買的,所以是挨在一起的。
盛雨萌是臨時買的,非但不跟他們在一塊,甚至中間還隔了好幾個包廂。
臨上車前,盛雨萌對韓說:“我們兩換個座位吧?”
韓看了一眼不遠正在放行李箱的卓新,微笑著反問道:“為什麼要換呢?”
“因為我想跟卓新坐在一起。”
“可是我也很想跟新哥坐在一起啊,盛小姐,你昨晚都已經霸占了他一整晚了,今天還要接著霸占嗎?”
沒有卓新在場,韓是連裝都懶得裝了,直接和盛雨萌
針鋒相對。
盛雨萌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早就知道韓是個綠茶。
“那我讓卓新跟你說吧。”盛雨萌懶得跟掰扯,轉去找卓新了。
可是兩人回來的時候,韓已經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并趴在小桌板上,一只手捂著肚子,表看著難的。
卓新問:“怎麼了?”
韓抬頭看了一眼,道:“不知道是不是早餐吃的不干凈,這會兒肚子疼的厲害。”
“要嗎?”
韓搖頭,“沒事。我靠在這里看會風景,轉移轉移注意力,想必問題不大。”
這意思,就是不想讓座位了。
卓新沉默幾秒,道:“那你好好的坐在這里,我去萌萌那節車廂找人換個座位。”
“新哥……”韓手,抓住了他的手,仰頭看著他,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盛雨萌快被這濃郁的茶味沖死了,知道韓是裝的,就是為了膈應。
松開了卓新的手,道:“我在那邊等你。”
然后就抬腳走了。
很快,車便開了。
看著窗外漸漸后退的站臺,盛雨萌抿了。
其實心里沒底的,因為也不敢肯定,卓新會不會丟下“生病”的韓,來這里找。
換句話說,其實也不想跟韓計較這些,但是對方非要膈應,那也是不讓的。
車速逐漸加快,幾分鐘過去了,也沒見卓新過來。
盛雨萌嘆了口氣,算了,知道卓新心,說到底也就是一件小事,也不想再去計較了。
“抱歉,能跟您換個座位嗎?”耳邊忽然響起了悉的聲音。
盛雨萌驚喜回頭,果然是卓新來了,正彎著腰,態度虔誠的跟領座的孩說換座位的事。
孩很爽快的答應了,卓新坐在了盛雨萌的旁邊。
他剛一坐下,盛雨萌便立刻抱住了他的手臂,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卓新偏頭,在的頭發上親了一下,“你那麼想我陪著你,我當然要來。”
盛雨萌滿意的勾,又問:“那韓呢?你就不擔心啊?”
“我來的時候給留了熱水和面包,也跟說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也就幾節車廂的距離,真有什麼事,我幾分鐘就到了。”
“嗯。”盛雨萌心滿意足。
一路上,兩人拍了很多照片。
有風景照,有合照。
盛雨萌發了一些在家族群里。
以前盛家的家族群里,只有盛家的四個人。后來林靜認祖歸宗后,就多了幾個。
除了林靜之外,還多了林宜和盛嶼川。
葉凜平時不用社件,所以沒他。
林宜看見這些照片,發了消息在群里詢問。
盛雨萌告訴,自己在和卓新回他老家的車上。
盛嶼川十分鄙夷的發了一個表,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溫如茵發了條語音過來,“到了人家家里,要懂禮貌,知道分寸。你畢竟和卓新還沒有訂婚,晚上最好不要住別人家里,給別人帶來不便。在附近找個好點的酒店,讓卓新陪你。有什麼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可別一個人賭氣跑!”
盛雨萌回復:“知道了媽媽。”
盛商河剛開晨會出來,看見信息后,直接打了一筆錢過來。
卓新在旁邊看著,角不由得勾起。
盛家的家庭氛圍真的很好,也難怪這樣的家庭氛圍,能養出盛雨萌這麼燦爛的格。
這一切,也正是卓新打小就向往的。
此刻他的眼睛里流出幾分羨慕。
盛雨萌見狀,道:“要不我把你也拉進來吧?”
卓新搖頭,微笑道:“還是等等吧。等咱們訂了婚,我正式去盛家拜訪過伯父伯母。”
他是個很注重儀式的人,所有的東西也都要到位,才肯一步一步來。
盛雨萌尊重他的想法,“好。”
——
殷瑤的手長達四個小時。
葉凜和殷景初在手室外面等了四個小時。
醫生出來后,他們馬上詢問殷瑤的況。
外國的醫生說了一大堆專業語,最后的結論就是兩個字:失敗。
殷瑤的手失敗了,用醫生的話來說就是,這輩子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原本手前,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希。
現在就連那百分之二十都沒有了。
葉凜的眉心擰著,他無法想象接下來等著他和林靜的會是什麼。
殷景初去旁邊接了一通電話,而后走過來,對葉凜說:“老爺子要見你。”
……
城市最高端的酒店套房。
葉凜和殷景初推門而,二人走進去便嗅到了飄散在空氣中一子腥味。
地毯上跪著一個人,垂著腦袋,黑的服被鮮浸染,那子腥味就是從他上散發出來的。
“薛城!”葉凜聲線發沉。
他早該料到的。
縱然老爺子暫時不會對他如何,肯定是要找個人撒氣的。
而薛城是他最親近的手下,也是用來殺儆猴的最佳人選!
薛城緩緩抬起頭,臉上被打的沒一塊好地,半張臉都腫著,角更是劃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結了一層厚厚的痂,凝固在上面,像一條猙獰的蜈蚣。
“我沒事,凜哥……”
葉凜狠狠皺眉,轉頭去看坐在落地窗前平淡喝茶的白發老人。
他二話不說,撲通一聲,雙膝直直的磕在地上。
殷景初則走過去,彎下腰,替那位老人小心的斟茶,態度十分的謙卑,“父親。”
白發老人端起茶杯,淺酌一口,放在桌角邊緣,“葉凜,我問你,你是要你兄弟的命,還是要那個人的命?”
葉凜皺著眉,“殷瑤的事是意外,我今天就是來給您一個代。”
說著,他從口袋里出一把短刀,摘掉刀鞘,鋒利的刀鋒閃過一道寒芒。葉凜幾乎沒有毫猶豫,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扎下去。
“凜哥!”薛城低呼出聲,人往前膝行幾步,扯的上的傷口,痛的他整個人都要四分五裂一般。
“噗”的一聲,利刃。
那刀子扎進了葉凜的膛,卻因為殷景初的及時制止,只扎進了一半,還有一大半留在外面。
并且他原先是對準了心臟位置捅的,這會兒刀尖偏離了一點點,避開了要害。
殷景初轉頭對白發老人道:“父親,葉凜不能死。”
殷老淡淡喝茶,“怎麼?你也覺得我殷家沒他不行?”
“我不是那個意思。”殷景初搖頭,“我只是擔心瑤瑤……”
殷老未說話。
殷景初跟著道:“癱瘓對于瑤瑤來說,已經是致命的打擊。如果連葉凜都死了,我擔心瑤瑤活不下去!”
薛城看了殷景初一眼,這一刻,他是激殷景初的。
只有這樣說,才能救葉凜的命!
只要事還有轉圜余地,那所有人都還有一線生機。
就看,怎麼談!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殷老緩聲開口:“葉凜,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娶了瑤瑤,為我殷家婿,給瑤瑤一個安定的下半生,這件事就了了。”
“……”葉凜單手撐在地面,傷口在汩汩往外冒。
對于殷老提出的要求
,他沒有回答。
他想娶的人,是林靜。
他曾答應過林靜,等結束手里的任務,就退,和結婚,過平凡人的日子。
可是現在……
“如果你不答應,那就讓林靜來祭奠瑤瑤的那雙!即便是你替死了,也沒用!我會很快送下去,和你見面。除了之外,還有很多。盛家、陸氏。我會一個一個收拾。”
葉凜眸轉。
林靜的前半生太苦了,后半生該福了。
“殷老,能給我點時間嗎?”
殷老站起,“我給你三天時間,把該善后的理干凈。回京市,我替你辦和瑤瑤的婚禮。”
葉凜低頭,因上的傷口,渾抖不已,幾乎立不住,“謝謝老爺子。”
——
“叮咚——”
“來了。”林宜去開門,打開門的瞬間,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是林靜,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喜,手將林靜拉了進來,抱住,“姐!”
林靜的表有點木訥,上的穿著也過于單薄,的臉有些蒼白,看上去狀態不太好。
“小宜,你什麼都別問,我想在你這先洗個澡,換服。”
之所以沒有回盛家,也沒有回葉凜的別墅,就是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想先收拾一下自己,等緒平復一些,再回去。
“好。好。”林宜連連答應,“我帶你上去。”
將林靜安排進衛浴間后,林宜趕給盛家去了電話。
“你還是想逃離我,對不對?” 脖頸上的血腥味開始肆意瀰漫,男人仿若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你恨我嗎?”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卻依然貪戀的在虞思思的臉頰上停留。 “這麼恨我啊?” 男人輕描淡寫的反問道,眼底卻染上了異樣的興奮。 “這樣也好,至少我是你最刻骨銘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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