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是在讓宅子,可是不就是在詛咒遲青柳的婚姻嗎?
李氏登時就不樂意了,雙目圓瞪,皺著眉頭看向遲挽月。
“挽月,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啊,你這不是咒你妹妹將來家宅不寧嗎?”
遲挽月眼裏含笑,看向李氏。
“二嬸非得要這麽一座宅子,不就是給妹妹備著嗎?既然備著,那就是以防萬一了,所以,咒家宅不寧的是你可不是我。”
李氏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老夫人,幾次張都沒說出什麽話。
遲老夫人撥弄著手裏的佛珠,本就沒打算。
“娘,你這都不管管挽月嗎?哪有這麽咒自己妹妹的?”
遲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子,看向李氏:“管什麽?阿寶說的不是事實嗎?你若是還有點臉麵,今日就不應該過來要宅子。”
李氏徹底急了,也不知道害怕了,聲音也跟著拔高了幾分。
“那我不是為遲家的麵子著想嗎?青柳好歹也是遲家的子孫,將來真要嫁出去的時候,總得有些看的過去的嫁妝吧。我要宅子,我也是為了和咱們侯府將來不被杜家看輕。”
遲老夫人冷眼看著,聲音加重,平添威懾。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那幾花花腸子,一座宅子,你都要和阿寶計較。”
“娘,本來就是您不公平,憑什麽給挽月,不給青柳,那青柳也是您的親孫啊。”
遲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麵如同敷了一層寒霜。
“你總是想著你自己那點利益,從未為侯府大局著想,我把自己的親孫到你手裏,我都後悔。”
“你看看你把自己的兒都教什麽樣了,我看,他們還不如沒有你這個娘!”
說到後麵,遲老夫人的語調加重拔高,手中的拐杖杵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鈍響。
遲挽月從小就沒了母親,所以遲老夫人不可避免的給了更多的偏,遲瑞也是寵的不像話。
可這孩子從來不會仗著份地位欺負人,也從來都拎得清看的明白。
相比而言,李氏有一副市儈臉,隻計較自己的得失,心眼多的堪比牛,遲青柳跟著學不來什麽好東西不說,反倒是把那副好算計的模樣學來了幾分。
人都是有主觀緒的,這種條件下,遲老夫人自然會更喜歡遲挽月。
這話說的很重,李氏的眼裏出現了淚花,。
“娘,我嫁進遲家幾十年了,不說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怎麽能這麽說呢?”
看見這個模樣,遲老夫人一點都沒有容。
“你自己從來不反省自己的過錯,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嫌別人說的話重,你若是做的好,旁人說你一句,整個遲家都不願意!”
“我……我一心為自己的兒著想,為遲家著想,我怎麽就做錯了?我也不過就是希自己的兒好好的出嫁,不被婆家看輕。”
李氏的聲音帶著哽咽,一字一句的,都帶著控訴。
旁邊的遲青柳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吼了一聲道:“我不嫁了,那個杜越本就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我抓住他去青樓了,把他打了,我們的婚事永遠都不可能,這下您滿意了嗎?”
聞言,幾個人的目都看過去,尤其是李氏,的目裏帶著不可置信。
“青柳,你……你怎麽就把人給打了?那可是長史家的公子,那是高門大戶,你……”
“你永遠都是這樣!”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遲青柳打斷了,帶著哭腔,淚流滿麵。
“你永遠都在說為我好為我好,讓我找一個世家大族,高門大戶,可是你都是為了自己的虛榮,你也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不管對方將來會不會納妾,你本就是賣兒,想把我嫁給一個家世好的人,好讓自己的價也跟著抬高,能夠出去跟別人炫耀,能夠在侯府揚眉吐氣。”
看著自己的兒這麽控訴自己,李氏更震驚。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可是你的母親啊,我……你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我做的都是為你好啊……”
“咱們就說那個杜越,他……你說男人哪有什麽十全十的?我見過,他知書達理……他就算去青樓,也不一定……”
李氏說話的時候磕磕的,也不知道是被遲青柳這個樣子給驚到了,還是自己沒能消化遲青柳剛才說的話,導致心裏有些。
上前去,想手去拉遲青柳的手,想去安。
遲青柳又哭又笑,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躲開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這樣的話,你以為高門大戶能夠看上你的兒嗎?”
“我聽見他親口說他看不上我這個庶,他隻是玩玩,他將來本不可能以正妻之禮娶我進門,就算娶我,也是納妾。”
“你真的希自己的兒嫁給這樣的人是嗎?你總是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讓我去找這樣的世家公子,甚至不惜出那種……”
遲青柳頓了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抬手捂了一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緒,再次開口道:“你甚至讓我用那種醃臢手段,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
“我告訴你,我夠了,我不想聽你的了,你若是想揚眉吐氣,你自己去嫁!”
聲嘶力竭的吼完了最後一句話,遲青柳猛然轉跑了出去。
李氏的表又震驚又難過,看著遲青柳跑出去,追著跟上了幾步,扶著門框看著外麵無邊的夜,心複雜。
的像是被人空了力氣一樣,慢慢的落在地上,蹲在地上,目沒有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遲老夫人的眼睛裏出現了無奈,搖了搖頭。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連你自己的兒都這麽說你,我看你真的應該跪在祠堂好好想想了。”
“阿寶,咱們走。”
遲挽月扶著遲老夫人走出了祠堂。
走了沒有幾步,遲老夫人長歎了一口氣,看著朦朧的夜,緩緩的同遲挽月說出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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