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阿寶。”
遲挽月連忙站了起來,轉頭便看見老夫人拄著拐杖走進來,進步迅疾,一看就知道板還不錯。
“祖母。”
遲挽月抬腳迎了上去,撲在了老夫人的懷裏。
老夫人抱著,手臂用力攬著的肩膀,聲音裏帶著鬆了一口氣的舒緩,也有後怕:“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遲挽月從懷裏出來,抱著撒:“祖母,我可想死你了。”
老夫人寵溺的看著,眼睛裏帶了幾分責怪:“想我還敢冒這麽大的險,你就不怕自己看不見祖母了?”
旁邊的遲瑞也跟著附和,聲音大了幾分,帶著訓斥,不難聽出確實了氣。
“你這個丫頭,怎麽做事如此莽撞?你若是真的想對付程家,你告訴爹,爹自然有辦法,何必要拿自己的命來賭?”
遲挽月還沒開口,老夫人不讚同的看了遲瑞一眼,一掌呼上了他的後腦勺:“你這麽大嗓門幹什麽,我的阿寶剛醒過來,你要再把嚇暈過去嗎?”
遲瑞著後腦勺,無語的看著老夫人:“娘,不是你自己說的,等阿寶醒過來,要好好說說嗎?”
“那你就不能輕點問!”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遲瑞悻悻的站在了一邊。
壞人都讓他做了。
遲挽月打算先下手為強,連忙轉移了話題:“爹,程家那邊怎麽樣了?”
說起來程家的事,遲瑞的表變了幾分,眼睛裏出現了幾分快意:“程家那個老匹夫縱容惡奴行兇,百姓怨聲載道,今日早朝,我和晉王參奏此事,爹也為程貴妃陷害你的事讓皇上給咱們侯府一個代。”
“現如今,程靈淑降為了妃,足在長暉宮,至於程濟遠那個老匹夫,降為了戶部主事。”
遲挽月挑了挑眉,從兵部到戶部,從尚書到主事,程家確實了不衝擊啊。
不過,程靈淑隻要還活著,就仍然不甘心,一定還會翻出浪花。
“爹,程家是怎麽回事?是阿昭做的?”
遲瑞點了點頭,手一揚,語氣鬆散且暢快,聽起來就知道是狠狠地吐了一口惡氣:“是,聽說晉王親自帶人去的程府,把那個程夫人給打了,程濟遠那個老匹夫還磕掉了一顆門牙,恰逢那個程靈淑不老實,皇上為安百姓和咱們侯府,隻能如此。”
遲挽月捧著臉,一副心泛濫的模樣:“阿昭真帥,還是阿昭心疼我。”
“小丫頭片子,你有沒有良心?”
看見遲瑞虎著臉,一臉不樂意的模樣,遲挽月討好的笑了笑,聲音甜膩膩的,像是能拉出來。
“謝謝爹,也謝謝祖母。”
老夫人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想起來書信裏所寫的事,不由得開口:“阿寶,那個晉王並非良配,我不同意你與他的婚事。”
“祖母,為什麽呀?難不祖母也信民間那些捕風捉影的妖孽之說?”
老夫人的臉不太好看,頗有威嚴:“你瞧瞧,這不是應驗了嗎?”
遲挽月知道說的是自己這次昏睡的事,為寧懷昭開,聲音拖長了幾分:“祖母,這次的事是我自己籌謀的,和阿昭沒有關係,您也聽見了,阿昭還為我打抱不平呢。”
老夫人哼了一聲,臉嚴肅,語氣也十分強:“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祖母……”
“阿寶,你剛醒過來,是不是了?”
遲瑞從中打圓場,避免兩個人吵起來,,誰也不服輸。
到時候,自己夾在中間,可就難過了。
“雲雀,你去準備些吃食,給郡主送過來。”
“是。”
老夫人的臉緩和了幾分,低頭看了一眼遲挽月,歎了口氣道:“阿寶,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應當知道晉王在皇上眼中的地位,以及他這次被召回的原因,難道你真要讓祖母替你擔憂嗎?”
遲挽月抬眼看向,老夫人眼裏都是慈與擔憂。
想起來此前,就因為一個裴彥,都把祖母氣病了,一氣之下去了山上。
這回,遲挽月沒有,拉著老夫人,讓坐在旁邊的榻上,聲音平靜和緩:“祖母,這些事,我都和爹說過了。”
“我也想好了,這世上許多事都是拚出來的,就說爹和哥哥吧,如果沒有他們在戰場上拚命,又怎麽會有侯府今日的榮耀?”
“我與阿昭的事也一樣,我如今有真心喜歡的人,便想拚一拚,不然,就隻能等著皇上哪一天指婚,把我當一個工嫁出去了。”
“祖母,你忍心嗎?”
遲挽月蹲在老夫人邊,仰著小臉看,一雙眸子像是亮起了星星,猶如跳躍在蓬綠草中的螢火蟲。
半是講道理半是撒,這方法可比此前聰明的多,從老夫人有些搖的神裏便能看出來。
遲瑞站在老夫人邊,和遲挽月換了一個眼神,安了以後,開口道:“娘,我也是堅決不同意阿寶和那個晉王在一起的,你說說這條路多艱難。”
遲挽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默默地踢了一腳遲瑞。
他的手向下了,示意遲挽月稍安勿躁,才繼續開口道:“那個晉王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嗎?有勇有謀,對咱們阿寶也是盡心盡力。”
看老夫人的目投過來,遲瑞的口風轉換的比誰都快:“可那又怎麽了?長京的青年才俊那麽多,要找出來一個配上阿寶的,太容易了,門當戶對,皇上賜婚,要多風有多風。”
“就是阿寶這個脾氣啊,也不知道哪個門楣能容忍一二,不為難咱們阿寶,不讓學規矩,這要是那些個青年才俊爭氣還好,若是不爭氣,不知道幫著自己的夫人,那……”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長京有哪個貴婦是好伺候的,那張全都不饒人,一個個明的跟猴似的。”
“娘說的對,那你說說,阿寶這個脾氣,真嫁給那些世家大族了,別說和公婆之間的關係了,那些個妯娌,還有兄弟姐妹,阿寶不得天天跟人家打架?”
遲瑞掰著手指頭給老夫人分析利弊。
“可晉王不一樣,爹不疼娘不的,真要對咱們阿寶上心了,那就是獨一份,沒那麽多彎彎繞繞。”
遲挽月:“……”
角度清奇。
沒聽說過爹不疼娘不還能這麽解讀的。
老夫人這麽一波聽下來,雖然知道遲瑞在說服,但還是心了。
畢竟,事實也是擺在那兒的,再加上寧懷昭這次因為遲挽月的事,確實做的很到位,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能為阿寶怒皇上,也算是個癡種子了。
遲挽月也連忙搖了搖的袖子:“祖母,你說說,我若是嫁給了不喜歡的人,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我這脾氣,肯定不會忍著讓著的。
“萬一再遇到一個惡婆婆,到時候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吃不給喝,還讓我給他們當牛做馬,到時候我求救無門,此生可就再也見不到祖母了,也見不到爹了。”
“阿寶啊。”
說著說著,兩個人就演起來了,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就跟真事似的,把老夫人都給看樂了。
“得了得了,把你們兩個那眼淚都給我收收,真以為我老糊塗了看不出來呢。”
遲挽月和遲瑞互相對視了一眼。
“祖母英明。”
“娘真是火眼金睛。”
一老一都豎著大拇指,整整齊齊。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
本以為這事都穩了,沒想到老夫人正襟危坐,補充了一句:“但我還是不同意。”
一覺醒來,發現身處一間破茅草屋,四處漏風,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一個拖油瓶,就是她現在的生活,麵對這樣的貧困潦倒的家庭,她靠異能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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