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老叔也不是外人了,我是你爸生前的好友,有些事還是說明白好些,剛才我師弟,就是小天,給你家兒子逆天改命了,吊著阿合一口魂不放,我看這事也只能支撐一段時間,我師弟不是一般人,司肯定會極快的重啟各案,逆天改命再給鬼差勾下去,就是重罪了,我現在有兩個方案,第一,阿合已經是植人了,你們喊魂也未必能把魂都喊齊,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最後可能也是落得植人一輩子的結果,不如放鬼差來拘魂,隨他轉世去得了,你們覺得這個辦法怎樣?」海師兄有些難為的說道。
「不要!」趙茜一聽,眼淚就嘩啦的淌下來了,趙合從小一直就護著,現在該到保護自己哥哥了,抓著我的手不放,眼裏只有哀求。
「什麼!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海老呀,怎麼不是您給阿合改命啊,您改司不就不來拘魂了嘛……嗚嗚……冤死我了呀!」任蕓一聽,瞪了我一眼,就哭號起來。
搞得像是我願意給趙合改命似的,你不激就算了,也不用瞪我一眼這麼寒磣我吧?
「住口!婦道人家懂什麼!聽叔說說其他辦法!」
任蕓自己是縣裏四大領導之一,平日裏也指指點點趙熙是習慣了,偏偏還經常指鹿為馬,趙熙忍好久了,現在把趙合間接害這樣,更是任妄為的結果。
趙熙已經不打算再聽他家婆娘的了,而且現在他是趙家家主,趙老太簽了囑,把一切產業都轉到了他名下,作為趙家的領軍人,他不震下夫綱怎麼行?
「阿蕓呀,聽老叔一句,老叔對司真沒轍,剛才如果不是我師弟在,阿合早就給拉下司去了,別提我們現在還能在這談論他生死了。」海師兄搖搖頭,對任蕓也不大對付。
「啊?」任蕓看我就跟看不可思議怪一樣,都撐大了,這看起來窮得連自己都養不起的傢伙居然還有這本事?
我沒理,當明的,就說道:「師兄,說說其他方案吧,我想趙家所有人都不同意這個方案。」
「是呀,人嘛,唉,那隻能用第二個方案了,其實這方案也就是最前面那個,就是溫養他的魂,等養得差不多了,其他散掉的魂估計會隨之聚攏起來,不過如今這況也要司肯放過他才行,剛才我問過了,那司的不願意放人呀,現在鬼差也復命城隍了,我們逆天改命,雖然時間不長,不會以罪詔招魂,但肯定會派人上來拘魂的,我們也不能守株待兔吧,不如把趙合的魂先取出來,由我們帶走慢慢溫養,如果遇到鬼差,也好當場解決不是,嘛只能先用高科技來維持生命先了。」海師兄慢慢解釋起來。
「鬼差不斷差人來拘魂……那會不會比較危險呀?叔。」趙熙著眉心問道。
「危險肯定的了,鬼差也不能隨便的殺,還得找到合適的守魂人,要不然也難呀。」海師兄說道。
「師兄,沒其他辦法?比如現在醫院那麼多人生老病死,隨便找個來糊弄下鬼差你看行不行?」我出了個餿主意。
「好玩多了,現在司哪還是以前那會這麼好糊弄的?」海師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行吧,那趙合的魂由我帶著吧,要是鬼差來拘魂,來找我就找吧,虱子多了不怕,不在乎。」反正城隍和我有仇,早晚會來找我。
「也只有你最合適了,不過你可千萬要小心,這守魂還得守個七天,不然司也不會輕言放棄,來的鬼差你也最好勸退為主,就說趙合冤死,已厲鬼就行了。」海師兄說道。
「嗯,知道了,不過真要來強的我不得只有殺了。」我點頭說道,反正司早就得罪了,鬼差就吃了上百。
趙熙聽了冒著冷汗,任蕓打著哆嗦,這些鬼呀,鬼差什麼的,沒見過,但看到我們說得懸乎,現在是心驚跳。
不過聽我說的隨意,那表就覺得我吹牛皮。
「天哥,你一定要幫幫哥哥。」趙茜說道。
「嗯,只要七天一過,就把魂放回,到時候慢慢溫養,你哥會有機會醒來的。」我安道。
「那以後鬼差還會不會來拘魂?」趙茜想到什麼又問起來。
「應該不會,不過因為是逆天改命,氣肯定大不如前,到時候我跟下面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化解吧,這就看你哥的機緣了,畢竟是已死之人,逆天改命,莫大的因果呀。」海師兄嘆了口氣。
「已死之人……」任蕓歪得跟扭曲了一樣,現在還停留在兒子進手室那時候。
「不然呢?鬼差都來拿魂了,活人他能來麼?要不就送去迴,要不就逆天改命了。」我冷笑說道。
趙茜眼淚嗖嗖的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任蕓直接就暈了過去,給醫生拖到了病房休息去了。
趙熙本來就是風水師,很多事都看明白了,只是心低落,要不是知道兒子就算活過來,也不像以前一樣活蹦跳,他沒事他老婆幹什麼?
所以那個恨呀。
任蕓昏過去后,我的電話就響了,是張小飛的,約好我在三樓見面,我答應了下來,不過趙合的事還是比較重要的,看著手室的燈剛好滅了,我就多等了一會,很快,醫生就陸續走了出來,說是腦深度昏迷了,沒救了,問是不是要拔掉呼吸管什麼的。
趙熙當然選了否定,趙家本就不缺錢,就送進了貴賓重癥監護吊著命。
海師兄就拜了案臺,在病房裏把趙合的魂給拘了出來,然後鎖到了紙人里,並放進了一個符紙筒中,方便我攜帶。
我就把趙合的魂揣進了兜里,就等著司的人來鎖魂了。
「對了,師兄,趙老的那魂現在什麼況啊?」我隨口就問了下,之前趙老變了厲鬼,給師兄拘著化解戾氣,我也是隨口關心下,免得趙茜擔心。
「哦,你消失不接電話那會已經送下司去了。」海師兄答覆我。
「師兄水平就是高,我得去趟三樓,張小飛那邊的事要解決呢。」我說道。
趙茜還想要和我去,結果我立即就制止了,海師兄也沒打算去的準備,畢竟是我自己的私人事,他不好手。
來到了三樓,張小飛已經抱著個魂甕盒子在那了,這盒子上滿了符籙,我也不知道裏面是不是江寒的人,就準備讓他先拿過來。
結果他邊的那位叔叔就不願意了:「我家侄子還在婦產科急診,如果不救人,就別砰盒子,行麼?」
婦產科?這張家蠻有才的呀,怎麼跑婦產科去了?我抬起頭,確實看到是婦產科,心裏一陣的好笑。
「您是?」我看他人長得倒也和張小飛蠻像的,但卻怎麼沒張小飛爽快呀。
「是我三叔張玉忠,三叔,這位天哥信得過,給他吧。」張小飛準備把盒子給我,他看到江寒就站在走道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張小飛法水準不低,可以說比趙茜還要厲害些,但面對這種等級的鬼將,本就不是對手,他阿婆張玉芳都不敢說死磕得過對方。
「說給你治就給你治,肯定不含糊,你要是不給?我要是用強的你也護不住吧。」我皺了皺眉,直接在張小飛三叔眼前拿過了盒子。
「了這麼多的咒符,有必要麼?」我皺了皺眉,愣是沒看過這是什麼咒符,正打算揭開,媳婦姐姐就扯了下我角。
我眉心都擰了起來,也就沒敢去揭開,趕快遞迴了張小飛:「你揭開看看,放心,如果真是那鬼,有男人在,我保你肯定沒事,或者讓你三叔來揭也行。」
我一看這張玉忠躲躲閃閃的眼神,臉很快就冷了下來,張小飛看我臉不對,他也不是真傻:「三叔,這符紙我不知道怎麼揭開,要不您來?」
張玉忠臉刷一下就白了。
「惜君,宋婉儀,都出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已經退後了兩步。
兩個厲鬼俏生生的就站在了我前面,只要這張玉忠打開盒子有些什麼不對頭,反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不會吧,難道我拿錯骨灰盒了?」張玉忠遲疑了。
正在這時候,周邊驟然的氣凝重了下來。
經過趙合手和各種儀式下來,現在已經是夜了,這裏的婦科晚上人也不是很多,樓道里靜悄悄的。
「呵呵,司的哪位鬼將要來拘魂呀?快點現吧,我家小鬼都急不可耐了。」我扭頭顧盼,卻沒看到任何東西,往地面看了下,難道不是?但這氣也太重了點吧?
但好一會,只覺得氣變重,也不見底下來些什麼司的鬼將,正想著怎麼回事,就看到張玉忠看著天花板,額上的汗水猛地往地下滴,瞳孔也急劇小著。
張小飛沿著他三叔的目看去,一剎那,臉也都綠了,他也沒見過這種恐怖的場面!
我抬頭跟著往上,差點嚇得沒一屁坐地上。
十幾個白慘慘的半厲鬼,正抬著口紅的棺材,從天花板上朝這裏緩緩過來,每個厲鬼都是七竅流,不是腦袋了半邊,就是眼珠子沒了,一路上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