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麼來了?”
難得的好天氣,謝母親自下廚,準備給孫子孫做些小時候吃過的點心。
結果云秀就說,謝州來了。
“琳瑯,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都不生無宴的氣了,怎麼你還生我氣呢?”謝州一聽謝母那個口氣,一張臉瞬間拉下來,“再說了,這里是二弟的家,我想來就來,哪里需要跟你打招呼?”
謝母本想好好招待他的,結果聽到他這麼一句,肺都要氣炸了:“我也是看在謝郎的面上,喊你一聲大哥,不然你以為你能站在我面前說話?”
“你……”
謝州剛要發火,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來是有正事的,“算了,我跟你一個婦道人家置氣什麼?我今天來呢……”
“大哥,什麼不跟我這個婦道人家置氣?”謝母冷哼一聲,“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了,云秀送客。”
“琳瑯,你這是做什麼,我就是隨口一句,現在滿大街都是長公主的謠言,萬一我們被連累了,你就不想想有什麼后果?”
謝州急之下說說出來的話,瞬間讓謝母心中的怒火飆升至頭頂:“謝州,你也太不是東西了,若不是有綰綰先前幫忙,你們一家人能住上那麼好的房子嗎?現在綰綰被人污蔑,我從來都指你幫我們,結果你還落井下石,早知道你們謝家人是這幅德行,我當初就不應嫁給謝闕!”
“我、我不是東西?顧琳瑯,你、你個潑婦!”
“好,那我今天就潑給你看!”反正謝母從心眼里,就沒把謝州一家子當自己人,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上砸,“你有種就不要躲。”
“顧琳瑯,你這是故意傷人,我、我可以去府告你。”
“告啊,你最好現在就去告!”
回來拿換洗裳的謝無宴,剛好看到母親發飆的一幕。
印象中,他就從未見過母親這麼生氣過。
愣了三秒,才沖進屋中,一把抱住謝母:“母親,您冷靜一點。”
“無、無宴,你不陪著綰綰,回來做什麼?”謝母沒有因為見到許久沒見的兒子高興,反而數落他起來,“現在這種事,綰綰邊離不開人,你回來……”
“我回來拿裳,這段時間一直下雨,我的服不夠了。”謝無宴一臉無奈地解釋后,看向著門檻,一臉窘迫的謝州,“大伯,你今天來我家,是有什麼事嗎?”
“哦,無宴吶,你回來的正好,我的確有一事跟你說。”謝州三步并兩步走向謝無宴跟前,“就是上次玉苗親,家里不是花了很多銀子,我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銀子,我就跟辦喜事的酒樓賒賬,他們知道我是你的大伯,就說不著急我還,可最近不是出了長公主那事,那酒樓就上門要債了,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謝州,你打著我的兒子的旗號,在外頭賒賬?”謝母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怎麼能這樣?”
“謝闕是我二弟,想當初若不是我省下一口氣的,他估計都活不到十六歲,如今他死了,你倆孤兒寡母,但凡家里有什麼大事,還不是需要我來做主?再說玉苗婚是大事,我總不能虧待了他?”
“大伯,你不虧待你親兒子,就把你親二弟的兒子放在火上烤?”謝無宴冷冷一下,看向謝州的目漸漸轉冷,“恐怕這半年來,你打著我的名號,不只在酒樓賒賬吧?”
謝州被盯的心虛地撇開眼:“也不多,那麼一大家子,就算什麼都不買,那總要吃飯吧。”
“說吧,在外欠了多?”謝無宴沒工夫跟謝州周旋,他要馬上趕回公主府去。
“也就五百兩。”
“五百兩?”謝母一下子尖起來,“謝州,你當我們家開錢莊的,而且你們家一共就那麼幾口人,區區半年多的時間,怎麼就花了這麼多?”
“這京城,什麼都貴,我哪里知道,這里賒一點,那里賒一點,加起來會有這麼多。”謝州一副是他們覺得我好欺負,卻不認為自己有錯,“無宴,你給我、三叔還有玉富找個活干,我們有活干了,就有收了。”
他說的真輕巧,仿佛京城是謝無宴建造的。
“大伯,你們欠下的錢,你們自己還,我沒錢。”
“不是,你一個大將軍,連五百兩都拿不出來嗎?”謝州不信,“就算你沒有,長公主會沒有嗎?”
“謝州,你剛才還擔心,外頭那些關于綰綰的謠言是否會連累你?怎麼你要的錢,就不擔心會連累你嗎?”
謝母一句,把謝州說的有些惱怒:“那要是因為,那些商家也不會上門跟我要錢,他們不找我要錢,我怎麼會找你們要呢?算了,算了,就算我借你們的,打欠條還是做什麼,只要今天把錢給我就行。”
“我最后再說一遍,我沒錢,大伯,以后你家的事,跟我無關。”謝無宴強行著自己的怒火,“青玄,送大伯出去,再吩咐下去,以后只要是大伯與他的家人,一律不能我府中!”
“是。”
“謝無宴,你怎麼跟你爹完全不一樣,你爹對我那是言聽計從,你一定是被你這個娘也教壞了,你可是謝家的人呢,不是顧家的人……”
青玄本來還顧忌謝州是主子的長輩,但聽到他里不干不凈。
抓上他的胳膊,就把他拖了出去。
直到聽不到他罵罵咧咧的聲音,謝母才長舒一口氣,抬頭看向兒子:“綰綰還好嗎?”
“母親,眼下有很多事,兒子暫時不能跟您說太清楚,但請您放心,我跟綰綰一直都是一條心。”
謝母是個聰明人,瞬間就明白兒子的意思:“好,你們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會好好守著這個家,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可乘,記得跟無婧說一聲,讓好好保護綰綰。”
“嗯。”
謝無宴點了下頭:“母親,馬上就到父皇生辰了,到時候我來接您。”
“你不說此事,我倒是給忘記了,外頭現在都是綰綰的謠言,你能保證在皇上壽宴前,把這些謠言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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