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宴努力地放松面部,收斂上的煞氣,緩緩蹲下來,嗓音道:“鈺兒,我是爹,你別怕。”
謝鹿鈺沒說話,又往呦呦后躲了躲。
呦呦覺到他在抖,抬頭看著謝無宴道:“爹,沒用。哥哥害怕你都在打了。”
兒的話,讓謝無宴眼底劃過一自責:“鈺兒,是爹不好,你怕我也是應該的。不如這樣,咱們重新認識一下,把過去的不愉快統統忘記,好不好?”
謝鹿鈺頓了一下,搖頭。
“鈺兒,那你說,你想怎麼做,爹都配合你。”
謝鹿鈺還是搖頭,一言不發。
他這樣沉默的回應,讓謝無宴越發自責起來。
“爹,我覺得還是給哥哥一點時間吧。”呦呦從未見過親爹這般傷心又落寞的樣子,但此事還是要靠哥哥自己化解心結,不然的話,自己幫再多,只會讓哥哥跟爹的關系越來越遠,弄不好讓哥哥心里負擔越來越大,最后看到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也對。”
謝無宴點點頭,慢慢站起來,綰綰不理自己,兒子又怕自己。
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爹,你在這里,哥哥不自在,你還是去找娘吧。”呦呦提議的同時,順便跟爹眨眨眼示意他。
“呦呦說的對,我剛好有事要去找你娘說呢。”謝無宴沖兒笑了笑,臨走前想了想,從腰間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看向謝鹿鈺道,“這把匕首是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戰利品,這些年一直跟隨者我,今天我把這把跟我敵無數的匕首送給你,我相信鈺兒一定能快快長起來的,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說完,謝無宴轉就走。
正如兒所說,要給兒子消化的時間。
他一走。
呦呦便立馬將匕首拿在手中欣賞:“天啊,這把匕首,爹居然送給哥哥。”
的聲音特別夸張,瞬間讓林宴和意會了:“呦呦,這把匕首很特別嗎?”
“當然啦,宴和哥哥不是聽到我爹剛才說的話嗎?我一直覺得這匕首特別漂亮,聽說這劍鞘上鑲嵌全都是寶石,若是帶著這匕首行走江湖,不僅能當防武,要是盤纏不夠,還能扣幾顆下來呢,可我跟爹央求了好幾次,他就是不給我,沒想到他反手就給了哥哥。”
謝鹿鈺看了一眼匕首,弱弱道:“呦呦你若是喜歡,那你就留著吧。”
呦呦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轉就把匕首放謝鹿鈺手中:“這是爹送給你的,我怎麼能奪人所好呢?哥哥,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害怕爹,但爹不是個壞人,他先前不理你,也是怕傷了娘的心,你應該明白,整件事除開你,最委屈最難過是娘。若不是一直沒放棄尋找真相,你的世就沒辦法真相大白。”
“而且我聽裴笙哥哥說,那天白汐知道你失蹤后,并未打算派人去尋你,明擺著是不讓想你活著回府,因為你是娘的孩子,當時的已經如愿以償嫁給爹,是不會留著爹跟娘的孩子。”
謝鹿鈺聽的臉一白,瓣栗:“也就是說,從我生下來將我走,只不過是想完嫁給爹的心愿?一旦完,我就要被滅口。”
“嗯。”
呦呦點點頭,看到哥哥的臉更白了,連忙手抱住他:“哥哥不怕,都過去了,等爹把娘哄好了,我們一家四口就能開開心心地生活了。我們要好好學習各種本領,這樣等將來長大了才能保護好爹娘,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
“呦呦,謝謝你安我。”
“傻哥哥,我們是親兄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不安你安誰?”呦呦笑了笑,抬頭間林宴和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便也沖他一笑,“宴和哥哥也是我們的家人,我們一起長大,娘說過的,養你一個不問題。”
“嗯。”
林宴和走上來,張開臂膀,三個孩子抱在一起,彼此的誼越發深厚起來。
慕綰綰睡的很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
最后,直接驚醒,一躍坐起來,大口大口著氣。
“長公主,您怎麼了?”
晴鳶掀開紗幔,面有擔憂地走進來,見主子滿頭是汗,忙拿來帕子給汗。
“沒事只是做噩夢了。”
慕綰綰長舒一口氣:“我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都不到,長公主您這段時間睡眠一直都不好,吃的也很,奴婢知道不應該多,可您現在懷著孩子,他們在吸收您的養分,若再這麼下去,您的會垮的。”晴鳶看在眼底,疼在心里,都怪該死的白汐。
“長公主,謝大將軍求見。”
外頭傳來風影的聲音:“他說有一事要跟您說,如果您不見,他就一直等在外頭。”
謝無宴的脾氣,慕綰綰還是清楚的。
猶豫一下,道:“讓他進來吧。”
五分鐘后。
謝無宴走了進來,看到倚靠在榻上,神憔悴的心上人,眉宇間全是痛楚。
“綰綰……”
他輕輕喊了一聲,生怕到驚擾一般,一步步走到面前。
“你要跟我說什麼?”慕綰綰抬頭看平靜地看著他,“是無婧的事嗎?我承認這事是我考慮不周……”
“不是這件,無婧那事我都知道了,跟你沒關系。”謝無宴打斷暮綰綰的話,直接道,“我去了一趟廷尉府,把休書給了白汐,更打破最后一念想,不出意外的話,到天黑太子殿下就能將審問完畢。”
“休書?”
慕綰綰詫異地打量他:“謝無宴,你可知道你跟……”
“我自然是知道,但這樁婚事本來就是個錯誤,我不能讓錯誤繼續下去。”謝無宴垂在兩側的手攥了攥,他好像擁綰綰懷,“還有關于天耀軍一事,沈首輔都給我說了。”
“什麼?”
這事,倒是真讓慕綰綰震驚了:“他怎麼會把這種事講給你呢?”
“綰綰,你知道的,沈首輔看似游手好閑,但若不是有皇上授意,你覺得他會把這麼重要的事,說給我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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