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主僕義

「恭太郎！」一聲喚，讓沉浸在悲傷和激憤緒中的恭太郎魂魄歸了竅，他細眼一看，發現自己的主人雙手端起一杯茶，遍到自己的前。

「這……」恭太郎跪了下來，「殿下，您這是……幹什麼？」

和族的規矩和尊卑觀念，比大陸上還要嚴格幾分，雖說平日裡秀吉殿下對自己等人好，可親自端茶給自己，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這幾年辛苦你了。」敬宮秀吉臉上說不出的倦意，「從五年前你父母殉國後，我就知道你在強行修練『無刀訣』，但卻沒有制止你……因為我私心也希多一個強力助手。」

「這不關殿下的事。我扶桑國裡，唯有無為先生的『無刀訣』才能破去龍藏樹五郎的『千雪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叛國之罪絕不可赦，恭太郎早就想好了後果……而且，這期間如果不是殿下暗中相助，恭太郎也撐不到今天。」恭太郎低著頭平靜的道。

「如果無為先生仍在，那龍藏樹五郎有何懼哉……但先生也沒活過四十，何況你呢？」敬宮秀吉道，「趁今日蘭亭千歲在，讓他幫你破功，使得你為一個平凡人吧！」

恭太郎猛的抬起頭，臉上出堅毅之：「請殿下收回命，恭太郎絕不怕死。」

「……」敬宮秀吉就這樣看著他，好一會才黯然一歎道，「或許我真的太自私了，竟然會因為恭太郎的這個念頭而欣喜……也罷！將來泉下相見……秀吉再向你請罪！」

恭太郎雙拳握又放開，「屬下願意永遠追隨殿下。」

「好！」敬宮秀吉氣息忽然變為威猛，「從現在開始到我們泉下相見的那天，恭太郎……乾眼淚！國破家亡的人沒有流淚的權利……我們只能用手中的刀讓敵人在噩夢中哭泣！」

「是！」

說實話，我真的不習慣兩個大男人麻的場面，但還是有些佩服起恭太郎來。如果沒聽錯的話，他修練的「無刀訣」，是十年前和族第一高手三月無為的家傳絕技。

此功據說是集和族武學殺戮之氣於一，施展開來無人能敵；缺點是修練它的人無一不死於神分裂——沒人能承擔那麼多的殺戮怨氣。

三月家的天才無為四十歲散功而亡，已是活得最長的了；加以三月家向來不外傳，此技……所以「無刀訣」雖然鋒芒無敵，但也沒有幾個人會。

「大舅子，」分手之際，我向他說道，「能不能借恭太郎幾天？」他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恭太郎陪著我和兩個從地道走出時，已是遠離「吉舞閣」兩里之遙，時間也到了下午。

說是去收拾行李，可出來時兩個丫頭手上本沒有什麼東西。我好奇問起時，們地答道：「哥哥著人送到魯府去了。」

旁邊的恭太郎，倒是手中提了一個很大的黑包裹。

「恭太郎，可願為我演示一下『無刀訣』？」坐在車中，我隔著車簾問正在駕駛馬車的他道。

這輛寬敞明亮、前面是四匹上等好馬的馬車是敬宮秀吉送給我的。它裡面更是豪華舒適，坐在涼墊上喝上幾口和族米酒，不能不算是一種。

恭太郎對我沒有那麼多的拘謹，他笑道：「在這兒？」

我似乎不在意地問道：「你知道那和族使團現在在何嗎？」

「在距離此地一千六百里外的大元陪都——東城。」恭太郎約從我話中察覺到了什麼，語氣帶著些許興和殺意，「有主公的『麒麟馬車』日夜兼程，三日可達！」——連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出來。

「那還不快馬加鞭？」我笑道，二讓我們前去會會大和第三高手吧！「說完握著兩的手，發現們送過來的是一個甜而的微笑……可剛才和敬宮秀吉詳談時，我已經知道這兩個心並不是如們外貌般順。

第一次所裝扮的「賣」，就是們兩個乘敬宮秀吉去行刺上衫信勝的時候，自己幹的好事；第二次們來行刺我時，又是旁聽到敬宮秀吉要殺我的消息，想將功抵過。

不過幸好是們來，如果換了幾個男忍者來的話，早就被日爺殺個乾淨了。

這麼大膽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得好好調教才行啊！我著兩張依偎在懷裡的臉龐，暗自想道。

大元不愧是三國中最富有的國家，一路看來，它的城府建設和人民的生活水準遠遠高於流風國。

當兩個小丫頭言無忌讚歎這些事實時，日爺酸溜溜地道：「要給我多點錢，那爺我能把無雙縣城建設得此它大元的都城還強！」

雖然們不知道無雙縣城原有多大、發展條件如何，但幾乎是瞬間的，兩人同時向我翹了翹紅的雙…．

三日急行，我們一行四人經過數千里奔波後，終於來到大元的陪都——被涇江和渭江兩絛巨龍環繞的東城。

東城既然為陪都，當然它的規模也僅次於大元的京城。

東城由外城、宮城兩部分組。宮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城的各坊從左、右、南三面拱衛宮城和皇城。以正中的玄武大街為界，東西分劃出千秋、功德兩司。

宮城是歷任的宗室皇族在此城的居所，外城則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佈局。外城共有南北七條大街和東西十一條大街，其中最寬敞的是等若東城天街的玄武大街，闊達三十丈，可供三十輛高頭馬車排頭並進。

東城除了玄武大街外，最著名就是位於宮城東南集市和西部的奴市，各佔三坊之地。市各有四街，形叉「井」字形的佈局，把整個市界劃為九個區，每區四面臨街，各種行業的店舖臨街而設，許多甚至通宵達旦的營業……

晝夜不休的豪華之城引來了眾多遊人、商人等等，在此同時也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商機。不說其他的，這兒的奴市就會有一天賣出四千零二十五名奴隸的大陸記錄。

眾所周知，任何一個國家的都城全是毫不例外：多、規矩多、麻煩多。而這三點正是作生意的大忌：生意講究消息靈通，隨機應變；講究方便快捷，資金快發快收，流滾轉；講究安全信譽……因而，國家的都城即使人口最多，經濟也絕對不是最發達。東城就是在這種況下建立起來，當時雖然花費巨大，可是到現在為止，過東賺到的金幣……可以讓大元的皇帝睡著都會笑醒。

這兒的繁華，並不代表它的治安也隨著人口的混雜而變，相反，東城強大的防衛力量，使它為了大陸上非常安全的巨城之一。

在軍隊的駐防上，東城的南郊駐紮著五萬銳的「虎嘯軍」——大元五大軍團裡面，它僅次於京都的「龍翔軍」。

在方的管制上，東實行「互輔互制」之策。千秋司、功德司兩司各接管對方財政、商貿、刑事、人口的一半權力，又同時令兩司互相監視、監察來實現派系平衡與正常發展，如此一來也就杜絕了一家坐大的況。

在江湖勢力上，當年大元皇帝親自要求大元第一世家——南宮世家遷居此，封「世襲魯國公」。現在他們與大元親王、當今皇帝的第二個弟弟「福王」共同管理東城的一城三府十二縣。有了南宮這尊大菩薩坐鎮東，江湖人士想不安分都困難。

好巧不巧，現在的大和使團即住在東兩大府之一的南宮家、「魯國公府」中。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驚於此次行的難度。也不能說我怕了南宮家，只是於別人的勢力地盤，低調和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近兩百年以來，江湖上就只出了一個天下第一高手——南宮世家第二十六代家主南宮月逸。

在他的手中，南宮家橫掃全國黑白兩道，挽救並鞏固了大元第一世家的位子。可惜在他之後的眾家主守有餘，開拓不是，百年都沒有出現一個驚才絕艷的天才。

「但還是沒有人能輕視這個大陸上最古老的世家之一，也沒有人能不重視南宮家那些曾經傲視天下的絕學……」這些話是師父說的，也只有他這種接近無敵的高手才能下此評語，對於其他人來說，南宮家永遠是江湖上不倒的巨人——你看東城風調雨順了幾百年就知道。

師父憑著威猛剛烈的天魔功，以之配合變化萬千、兇狠毒辣的魔教絕學，在江湖上威風了二十來年，風頭一時無兩。可就連他老婆都不知道，其實東方大名還有一項厲害至極的功夫——劍法。

是的！東方大名不擅長劍法。但當年天下兩大神醫中的唐無咎，卻號稱「武林中最不可捉的一把劍」。

說起他的這個稱號，也是有來由的三一十五年前，神醫唐無咎首戰與天下劍法排名前百的「賀聯劍客」時，戰至一百招時一劍刺穿了對手的心臟。二十三年前，再鬥劍法排名六十七的「雷電劍」，也是戰至一百招時一劍刺穿了對手的心臟。

直至他十七年前的最後一戰，一百劍劍殺天下第四劍客「逐鹿」王滅，唐無咎每次都是不多不的使出一百劍來打敗敵人。因而江湖中人對他藏的實力起了濃厚的興趣，其中包括了「天下三劍」中的兩位。又因為他那次殺死的是流風國王家家主的二兒子，引起王家的天下通緝……

總之，出於不為人知的原因，那一戰過後，神醫唐無咎從此在武林消聲滅跡了。此案被列為五十年來十大謎團之一。

其實說出原因來非常簡單：那年正是神醫的第一個兒出生的年頭，初為人父的他樂滋滋地待在家裡抱著孩子天倫之樂，早把武林的糾葛忘了個一乾二淨。

等到他過是當爹的癮想重回江湖時，又被老婆坑害……於是，「天下第一風流男子」、「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神醫」和「天下第一富豪」這四個人同時在江湖上真正徹底的……消失了。

我束縛於腰的即是媽媽留下的劍「絕天」。這把劍從得到之日起便陪伴於我左右，一直也沒有開張的機會，現在來到大元，就讓它和神醫的「斬龍劍法」一同威震江湖吧。

至於我的份，那當然是神醫唐無咎的弟子了……醫生總是吃香的嘛！

當晚，我們在並不嚴的城防檢查下過了關，一行人直接來到距「魯國公府」兩條街道、南城大客棧之一的「盤雲客棧」落宿。「盤雲客棧」裡十五個小別院雖說價格不菲，但清淨和蔽是它最大的特點。我選擇它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家店的主人趙舉。

趙舉是「福王府」的三管家，而福王的人向來與南宮家的人不對眼。所以，跟蹤我們一行四人的那兩個探看見我們進「盤雲客棧」後，沒有跟進來，但我擔保只要我們一出去，就會立即又被他們監視。

南宮家的探也不簡單，我早在城前就換掉「麒麟馬車」。吩咐恭太郎改作大陸人打扮、收好和族大刀，同時、彩二蒙上面紗，連我也改上了裝扮「天殺」時的平凡面。即使這樣都有人能跟上來，看來他們的報組織該是非常龐大了。

爺我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在走進「盤雲客棧」前，我便劃下聯絡流風國諜報人真的暗號，準備聽完報過後就手。

在最短時間裡作出讓敵人措手不及的攻擊，千鈞於一發，行事如雷霆，正是魔教一貫的作風。

娘的，就算南宮家一家子擋在面前，日爺也要力劈上衫信勝於劍下，然後，然後再……從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