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趙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我們都把小孩哥請到婚宴上了,不大家來會不會有點兒不合適。”
林樺苦笑道:“小孩哥的出場費再怎麼說咱們也得給他個五位數...”
“而且小孩哥來我估計也就整個撈面條啥的,咱們總不能一碗面條心安理得地收別人這麼多彩禮吧...”
“也是...”趙嘆口氣道。
“沒關系...”林樺笑著摟住了趙的肩膀,道:“等咱們富裕了,大不了再請大伙兒吃一桌唄!”
要說這個世界也奇怪。
有辦婚宴就是為了收份子錢的...
也有林樺趙這種因為婚宴太寒酸不好意思人的...
林樺趙夫妻倆打定主意,站起來準備走,抬頭就看到了胡清月站在了大門口。
“哎喲我去!”
林樺嚇了一跳,差點兒撲趙懷里。
趙咽了口唾沫:“清月...你...你都聽見什麼了?”
胡清月冰冷的目在兩個人面前轉了又轉,隨后走進活室拿起忘在桌上的筆記本,就這麼默默地離開了。
“應該沒聽到什麼...”
林樺了把汗,分析道。
“如果聽到了小孩哥,應該不會表現得那麼淡定。”
“確實。”
趙贊同林樺的分析。
......
李昂自然是不知道林樺和趙的心思。
第二天上學時,李昂被彭校長找上門,塞給李昂一個公文包,里面是一把菜刀...
得知是喬磊送上后,李昂還一陣無奈:“哎呀,不就送他一碗羊湯嗎,至于這麼客氣麼...”
“除了這把菜刀,其實那幫救援隊的員們還給你整了個獎學金呢...”
彭校長看著李昂心里暗暗道,不過并沒有告知。
畢竟錢鴻飛等人捐贈的兩百萬還在走手續,等“昂哥獎學金”徹底落實下來,估計要到一個月以后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昂掰著指頭過日子。
既然周末有了婚宴邀請,李昂也不急著擺攤了,而是趁著放學的時間點兒準備起食材來。
殺豬菜食材較為簡單...
豬是李昂去紫金門菜市場找的民豬,完契合殺豬菜的食材要求。
真正有難度的是酸菜...
一般來說,現在這個季節是沒有酸菜的。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錢能解決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難題。
雖然現在幾乎沒人做酸菜,但是李昂還是通過農貿市場的渠道搞到了正宗黑省大酸菜。
這玩意兒是去年冬天做的了,只不過做好后立刻嚴格真空冷鮮保存,加上重重手續的把關, 讓酸菜還保留了過年期間的味道。
李昂開了一袋酸菜嘗了...
就是這個酸味兒,正正好!
說起來李昂也得嘆一下黑省的有錢人是真的多,就這真空酸菜的價格要比正常季節貴上十倍不止,但農貿市場主管和李昂反映這玩意兒其實在京都就沒斷過銷,都是黑省老板買的...
或許相比品嘗到家鄉味兒,金錢并不重要吧...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婚宴開擺了。
然而等到周六李昂收到婚宴的舉辦地后,他愣了一下。
老城區街道十五號院子...
這...
李昂打開地圖查了一下。
巧了...
這林樺和趙舉辦婚禮的地方,就是墨記面館旁邊的職工家屬院啊!
這家伙...
借著舉辦婚宴,又能瞧一眼墨二爺了?
周日,李昂起了個大早。
按照婚禮的流程,林樺應該是早上八點去接新娘。
殺豬菜從九點開始準備,完全來得及...
不過想到要去見墨二爺,李昂還是早上七點就喊來保姆車,往老城區街道趕。
到了老城區,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李昂下了車,不急著去婚宴舉辦地,而是直接往墨記面館里面扎。
“老板,來碗春面!”
李昂一進墨記面館,就笑嘻嘻地開口道。
柜臺后,墨二爺正趴著打瞌睡。
被李昂這麼一嗓子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
“哦...春面!”
“春面...”
“誒,怎麼是你小子?”
見到李昂墨二爺分外親切,上前就李昂的臉。
“小孩哥,你咋往我店里來了?”
“這不得看一下我家的房東...”李昂笑呵呵地和墨二爺開起了玩笑。
李昂家的李記烤鵝店鋪租的是墨二爺的門面,這墨二爺還真算李昂的房東。
“是該房租了麼,我都忘了。”墨二爺掰著指頭做樣子數數:“這樣吧,你給我炒到菜,這房租就免了!”
一老一涮了幾句,墨二爺也整了幾份涼菜放在桌上。
給自己開了一瓶大綠棒子,給李昂開了一瓶小綠棒子(雪碧),倆人就這麼聊起天來。
“墨二爺,我看您這店里現在生意也不行啊。”李昂搖搖頭:“您是不是又搞七八糟的菜了。”
“哪兒啊!”墨二爺笑道:“我這店里一直按照你說的來的,就賣春面,生意還是不錯的!”
墨二爺的春面銷售對象,主要就是曾經居住在這附近的工廠工人。
大家都年紀大了,不太可能天天來吃面,不過偶爾有三五個老工人來這兒聚會,墨二爺就心滿意足,覺得自己這店開得有意義了。
“不過啊小孩哥,我這人還是有志向的...除了老老實實研究春面外,依舊鉆研廚藝中。”墨二爺忽然嘿嘿一笑:“不怕告訴你,今天中午我就接了一桌喜宴的活兒,做大鍋菜呢!”
啊?
李昂愣了一下。
林樺和趙的確告訴過李昂,除了李昂外還會有個大廚在場,希李昂不必介意。
李昂畢竟只有一個人,做整個喜宴的確有點兒勞累,所以李昂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誰能想到,林樺和趙里的“另外一個大廚師傅”就是墨二爺啊!
或許林樺和趙吃過墨二爺的春面,又或許是他們的父母對于墨記面館有特殊的懷...
但是他們一定不知道,墨二爺做春面的確還不錯,可是其他的炒菜...
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啥玩意兒,你的意思是...”
“今天咱倆是同事?”
墨二爺端著一杯啤酒直愣神,隨后把啤酒往桌上一放,直擺手。
“干不了一點兒,這活兒我不干了!”
好家伙,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墨二爺最近是自襯手藝長進了,還接到了喜宴的活兒,本來正膨脹著呢,沒想自己第一回出宴席就和小孩哥同臺競技上了。
這還做個啥?
不玩兒了,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不干哪啊...”李昂斜眼看著墨二爺把手里的雪碧一飲而盡。
“人家新郎新娘中午就要結婚了,您這尥蹶子也太不是人了。”
“是,我不是人...”墨二爺點點頭,隨后又瞪大了眼:“你小子今天特別皮啊!”
墨二爺作勢要打李昂,李昂笑著躲避。
主要太久沒見墨二爺了,李昂今天也是有興致和這有趣的老頑多開幾句玩笑。
“說正經的,您也別苦了,要不今天中午您幫我干,給我打打下手...”
“咱倆把這喜宴辦了,您看怎麼樣?”
“這可以...”墨二爺驚喜道:“要不我再拜您當個師父,您順便教我點兒手藝?”
“對不起,我小李家手藝可不外傳。”李昂笑道。
“我可以改姓李。”墨二爺一本正經。
“您要點兒節吧。”李昂嘆了口氣。
就這麼的,墨二爺和李昂組了喜宴小分隊,準備一起完林樺和趙的喜宴。
至于墨二爺的學藝之心...
先不說李昂本不會把食神菜譜外傳,其實就算李昂想教也教不了。
食神菜譜的食技藝通常都是通過龐大的信息流直接納到李昂的大腦里...
系統傳授給李昂是很快,但是有許多難以量化和表述的東西李昂想教也教不了,真要教只能靠其他人去旁觀領悟。
張雅雯這種廚藝天賦拉滿的人,所學習的“蒜香炸”、“清補涼”和“鹵豬蹄”雖然都能達到藍品質以上,但是其實制作手法的細節上和食神菜譜的記載都有很大出,嚴格意義上張雅雯只是從李昂的手法上得到了啟發,并沒有真正學習到李昂的手藝。
李向東的烤鵝是李昂手把手教出來的,雖然品質也達到了紫,但是依舊和李昂做出來的有本質區別...
可以說,食神菜譜是專屬李昂一人的,這也是為什麼李昂大街上做飯本不怕被同行學的原因。
吃完了涼菜,李昂和墨二爺就抹抹往婚宴所在地去了。
林樺和趙的婚宴選地在老紡織廠的活中心...
這里本來是職工聯誼的地方,后來就是作為活場地租給一些老年歌舞團了。
整個活中心六百多平米,用白綠瓷磚著墻面,看起來相當有年代。
婚宴現場,場地已經布置好了。
說實話雖然用心,但是看起來還是比較簡陋的。
本來用于表演歌舞的木頭臺子用紅毯蓋著,就用來舉辦婚禮儀式了。
活中心湊地擺著十個桌子,墻面上著些七彩的氣球和兩人時的照片...
“您二位是...”
見到李昂和墨二爺到來,有已經到現場的親戚上前詢問。
“我們倆是今天中午的廚師...”
“我們的做飯場地在哪兒呢?”
“您二位是...廚師?”親戚愣了。
墨二爺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氣質都是藝家類型,怎麼看都不是廚師啊...
至于李昂...這不就是個小孩兒麼?
雖然心里狐疑,但是親戚還是帶兩人到了后廚場地。
這里倒是有一些廚,但是李昂還是習慣用自己的。
喊來保姆車,架上大鐵鍋,李昂看了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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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九點了,差不多可以讓豬來了。
這麼想著,李昂撥通了一則電話。
大概半個小時后,一輛大貨車停到了活中心門口。
“小孩哥,驗驗貨...”
豬販子跳下貨車,給李昂打開了貨車門...
在里面正有一只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民豬...
“叮!”
【東北民豬】
【品質:紫珍貴】
【該豬由純糧食喂養,質厚實且細膩多】
“沒問題。”驗過貨后,李昂比了個手勢。
豬販子微微一笑,給同行的司機和同伴使了個眼,共計四人跳上了大貨車后車廂...
“啪!”
車廂鐵門關上,隨后大貨車車廂開始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小孩哥,你這是準備做啥呢?”
“直接整了個整豬過來?”
墨二爺咂舌道。
“殺豬菜。”李昂如實道。
“殺豬菜?”墨二爺皺起了眉頭:“小孩哥,咱們這可是準備喜宴,你就整個殺豬菜足夠麼...”
“要不我去回面館拿點兒食材,我那都有現的,我準備了火龍果、蝦仁、瓜、五花...”
“打住打住...”李昂打斷了墨二爺,且不說墨二爺的喜宴食材選用相當奇葩,其實準備喜宴,一樣殺豬菜還真的夠了。
現在很多飯館推出的所謂“殺豬菜”,其實就是豬燉酸菜...
事實上,正宗的殺豬菜可不僅僅是一道菜,而對應的是一道宴席!
“墨二爺,這麼一頭豬就夠咱們忙活了...”
李昂笑著拍了拍墨二爺的肩膀,隨后帶著墨二爺先給鍋加水架上了火...
終于,車廂停止了晃,豬也已經現殺好了。
“小孩哥,現在咋整?”
車廂開了一條,販子從里面探出頭。
“先切開,和骨頭直接煮!”
李昂立即道。
現殺的豬連骨帶直接下鍋,等到火候到了,可以吃輕易骨...
大骨頭和蒜泥白就了!
“快,下鍋!”
“嘩啦!”
隨著骨下鍋,蒸汽直上,一香味兒也從后廚傳出,在整個后廚蔓延開來。
果然,一切如同李昂所說。
等煮直接撈出,輕易地就可以把骨頭出來。
墨二爺正因為李昂閃電般的節奏發懵呢,李昂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二爺,給我把豬端過來!”
“咱們要灌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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