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就在眾人以為中庭中那堅的背影會倒下去的時候,斜躺在貴妃椅上的賢妃終於開口了。
“孩兒知錯,孩兒不應該搶了三弟的威風,也不應該在父皇考教的時候得了頭名……”
他太清楚自己的母妃了,自從鍾粹宮得了帝王的獨寵,六宮形同虛設之後,眼中的傲氣早已經消散不見,眸中的野心早已經被衝散。
不止一次讓自己適當地藏拙,讓自己不要那麽拚命地用功,這大魏的天下是屬於靳宸的。
他的名字乃君王所賜,代表的便是紫氣東來君臨天下。
可他偏偏就是一骨頭,他不相信這天地間的因果,隻相信自己的手,唯有用這雙手創造出來的結果才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依仗。
所以,不管眼前的人如何勸說,他都會用自己百分之百的努力去爭取一個結果。
隻是他表現的越優秀,眼前的人對他的懲罰便越狠厲,好似自己不是的兒子一般。
“皇兒,母妃又何嚐不希子龍?然而,你也看出來了,如今商家的大勢已,中宮榮寵不斷,那個位置好似冥冥中自有天意,你若是向你大兄一般瀟灑一生不是很好嗎?”
靳源雖然是帝王長子,可是夾中求生存的他注定與大位無緣,因為不管是商家還是夏侯家,都不是他們可以相媲的。
再者說,靳源的資質終究有限。
“母妃,我三歲能誦六歲能書,教過兒子的人對我的資質更是口稱讚,就連最古板的商亦覽對我也是多有嘉獎,我為何要將這一切都藏起來?”
相比較大皇兄喜武,三皇弟喜文,他骨子裏麵更加崇拜的是那種文武皆備之人,就像是顧元柏又像是商亦覽,他們才是真正的文能提筆畫天下,武能上馬平世間。
“混賬東西,你這是不孝!”
夏侯宛揮起自己的手狠狠賞了靳璞一個掌,那震天吼的聲音更令外麵的宮娥麵驚。
“兒子在母妃的心中就沒有孝順過,既然如此,兒子日後不會前來上宮。”
“不來上宮?你這是準備去鍾粹宮獻殷勤?你應該知道,商雪羨除了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不會對任何皇子皇仁慈,你的兩位皇姐兢兢業業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被去拿去平衡世家?”
夏侯宛這些話差不多是吼出來的,靳璞對此事倒是沒有多,兩位皇姐所嫁的都是清流,雖然不若世家殷實,可這小日子也過得風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隻要龍椅上坐著的人是他們的父皇,那麽他們兄妹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因為生活發愁。
再者說,當年與清流聯姻是他父皇既定的國策,就算是中宮也沒有更改的權利。
“皇兒,母妃希你這一生所求不過是安全與自由,並不希你在那個位置上迷失了自己,也不希你像母妃一般被困在這九重宮闕。”
夏侯宛言辭懇切,然而這看似真心、表真的話語卻讓靳璞心中叛逆心縱生,他的母妃之所以瘋瘋癲癲完全是因為被這宮廷得沒有了期。
而這一切都要拜誰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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