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瞧著黑峻峻的眼珠子,心裏沒來由一滯,探出袖中的金豆子狠狠飛朝著的額頭飛去。
卻見剛才還靜若子的人瞬間宛若兔,輕輕鬆鬆地躲過了來自靳修有意無意的襲擊。
“陛下,您這可就沒意思了。”
氣呼呼地瞪著靳修,可被他那涼涼的眼風一掃,氣勢登時弱了下去,不自在地了自己的眼角。
“不好意思哦!妾的眼睛筋了。”
“那件事可有頭緒?”
靳修也不管的諸多表變化,反而詢問起了商雪羨重病難愈的事。
“陛下的深宮藏龍臥虎,妾一時半刻真找不出這幕後的真兇,按理說淳婕妤最有機,然而您也知曉有小聰慧卻沒大謀略。”
“竇太妃也有不小的機,可老人家是一個周道人,必然會顧慮您的。”
“泠妃娘娘此人看似天真實則滿腹心機,然而素來喜歡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些年就沒有當過出頭鳥。”
瞧著對後宮諸人如數家珍,靳修原本微緩的眉宇霎時又擰了起來,這一次那金豆子狠狠砸在了的腦門。
“賀時蘭,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
“……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一定不會讓那歹人逍遙法外。”
“別讓我再看到你混吃等死,否則帶著你的龍鱗衛麻溜地滾出廊都。”
“師兄,你錯了,龍鱗衛是你的。”
賀時蘭是一個不怕死的,也不看靳修那黑得反的臉,而是認死理地給他挑錯。
靳修被堵得愣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一顆金豆子狠狠飛過去,這一次準確無誤地別在了的發髻上,從那鑲嵌的力道來看,應該用了很大的力氣。
“再跟我強,下一次我就破你的腦門。”
“……”
直至靳修四平八穩的離去,賀時蘭才氣衝衝地朝著他的背影打了一招黑虎掏心,瞧著宮娥們瞥來的目,瞬間收了姿勢輕發髻,端得是一副行雲流水的恬淡自然。
宮娥們默默地收回目,對於這詭異的場景顯然已經見怪不怪,隻是們的一個個都是頂頂的嚴實,所以後宮眾人尚且不知扶風弱柳的蘭妃何等英姿颯爽。
賀時蘭這邊尚且不表,商雪羨和梅珞回到龍殿正好和曹掌監了一個正著,開始發福的掌監公公臉帶笑,沒好氣地點了點梅珞的額頭。
“你這瘋丫頭,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和那老虔婆囂,若是發瘋傷了你,你可如何是好?”
梅珞被他說得滿臉不自然,弱弱地躲在了商雪羨的後,已然沒有了剛才那虎踞龍盤的剽悍勁。
“咱家一會兒再和你嘮嗑。”曹掌監的眼睛瞇了一條小,轉向商雪羨時倒是沒有了之前的恨鐵不鋼,“商姑娘,陛下等著你呢!”
商雪羨在北魏後宮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雖然是司寢婢,可任誰都不會將當作普通的宮娥,故而一直以商姑娘稱之。
剛開始商雪羨對於這個稱呼如坐針氈,可隨之時間的消逝卻也淡然,左不過一個稱呼罷了。
不管什麽,在那人眼中都是屬於他的臠。
龍殿,靳修躺在窗邊的搖椅上閉目養神,聽到有輕盈的腳步靠近才掀了一下眼簾。
“病好轉了?”
“是。”
“來,讀給朕聽。”
靳修將搖椅上橫放的《世間風月》遞給了商雪羨,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翻開的扉頁容赫然是《探花郎》一篇。
這個故事商雪羨雖未讀過,可從閨閣友那裏卻聽說過一遍又一遍,小郎們的眼淚被騙走了一次又一次。
講述的是一個男子高中探花後拋棄了家中發妻,迎娶了對他仕途有著莫大幫助的當朝公主,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後來家中的糟糠之妻京尋人,自殺在攝政王府門前,據說那一天黑雲遮頂,經久不散。
商雪羨收回自己的心神一板一眼地讀給靳修聽,聽著那字正腔圓的聲音靳修合上了眼瞼,隻是那雙眸子深卻藏著濃濃的惡意。
這一次讀書,靳修倒是沒有扯著問東問西,倒是著喝了一碗後宮嬪妃送過來的溫和蓮子羹。
“雪羨姐姐,你可回來了。”
瞧著平安無事地回來,梅珞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然後將已經準備好的藥湯給端了過來。
“這是今天熬好的湯藥,姐姐趁熱喝了吧!”
說著還將自己珍藏的餞遞給商雪羨兩顆,而商雪羨著鼻子將湯藥一飲而盡,飛速將手中的餞扔進了裏。
從小打到最怕吃藥,可這一段時間好似要將小半輩子的湯藥都吃完似的。
“今天哪一個宮的人來了龍殿?”
“好像是榆人。”
“榆人嗎?”
商雪羨了自己的腹部,不太清楚靳修的用意,可那碗蓮子羹似乎了不的訊息。
他對這位榆人似乎並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般疼寵。
日子就這樣不不慢地消逝著,杏花謝了,桃花敗了,就連梨花也逐漸消停了,那日益悶熱的太周而複始地進行著它的回。
商雪羨第一次見到榆人是在冰嬉湖,第二次見卻是龍殿,巧笑嫣然地斜倚靳修的懷中,全然不見那日的清冷出塵,倒是多了幾分豔。
“陛下,這位便是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商家姑娘嗎?”
縱使低眉垂眼想要當一個木頭人,可一旁的榆人卻不願隨了的意,那甜甜膩膩的聲音極為勾人。
“嗯。”靳修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橫斜了商雪羨一眼後住了榆人的下,“怎麽?吃醋了?”
“陛下折煞妾了,妾可不敢有任何的不恭之意。”榆人懶懶散散地撲在靳修的懷中,“隻是好奇商家的嫡長得何等模樣罷了。”
“和卿相比如何?”
“妾對自己的貌相自是十分自信,就是不知道在陛下眼中妾與商姑娘誰更一些。”
榆人在風月場待了多年,雖然一直是完璧之,可終歸是‘見多識廣’,自是知曉男人的獵奇心理,這事行徑與後宮中的嬪妃截然不同。
這大膽而張揚的作風確實很符合靳修的胃口,否則也不會承寵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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