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較近,我終於看見這位大難不死的海上賊王,然而久違的他卻有別於記憶,眞夫的右邊臉鑲了一塊鋼片,本來有條辮子的後腦杓禿,他的左手換了一隻鐵爪,加上他所穿的一件奇怪布甲,跟從前的眞夫活像兩個不同的人。
眞夫出佈滿疤痕的右手,發出猙獰的怪笑,以亞空間魔法取出一條灰的長槍,卷起鬥氣向大沙發攻勢。大沙雖然大,但可非無腦,以劍斜斜挑開眞夫的長槍,不敢正面拚。
結果大出意料,兩件兵看似輕,但大沙卻連人帶劍被退了七步,我跟夜蘭換眼神,即使從前在北方,有時大沙也會跟百合、夜蘭練劍,印象中從未試過被一招打退七步,面前這個眞夫簡直吃了過期春藥似的!
大沙被退,眞夫自然跟著進攻,不過他的如意算盤並不響,大沙一邊後退一邊默念了幾句,一團細沙撲向眞夫的臉上,眞夫停止了步伐,將長槍在空中劃圓盾,細沙被打散落在地上,可是沙子奇異地自我活,最後聚在大沙的腳邊,化一隻瘦小的黃小貍貓。
地系召喚幻———沙貍貓。
這是從死鬼凡迪亞那邊的殺手———歐麗雅討來的召喚法,由於這種類型的召喚適合殺手使用,所以就給隸為大沙做召引儀式,花了兩晚時間功召喚出眼前這只小生。
這小貍貓跟歐麗雅那一隻應該是同類但不同品種,這只形明顯較小,瞳偏向藍,上有白雷紋,而且它擁有三條短而闊的尾,它有什麼異能其實連我都沒時間搞清楚。
眞夫發出猛般的怒吼,這一吼可不得了,震得我們心口悶痛,他舉起長槍就刺,目標仍然是他的大仇人,擁有隆蒙的大沙。
剛才好像是人族的奧義———吼?
人族的吼是十分強悍的高階戰技,可以震傷周五尺以的敵人,廿尺範圍的敵人也會被震得酸、耳朵生痛,有兩秒鐘無法彈。大沙此時正陷這個窘局,腳下那只召喚更加不了。
眞夫狂傲大笑,大鐵槍如雨點刺出,大沙鼓足所有力氣舉起劍檔,同時吒道:「快啊!我擋不了他多久!」
雖然大沙經歷重生之後劍大有進步,但始終不是戰士型,眞夫卻是一個貨。驀地瑪的思念中斷,我跟夜蘭、阿裡雅茫然若失,大家的心跌落穀底,傑克遜也不懂得龍族法?
大沙頂不住眞夫的狂攻,劍被打飛,整個人倒跌在魔法陣的旁邊,不由吐出一口鮮。眞夫將鐵槍擲向倒地的大沙,眼見大沙要被頭的一刻,沙貍貓終於可以活,這小不點出盡全力跳起,在空中一個翻,尾突然脹大,三條尾由上而下拍擊重鐵槍。
重鐵槍被擊開,大沙也撿回一條小命,全力一擊的沙貍貓卻跌地爬不起來,眞夫然大怒,他躍飛天空,向大沙重重踢出飛腳,誓要將置諸死地。
夜蘭正想沖出魔法陣救人,突然一道鷹嘯,眞夫不知被什麼所阻,他向後飛退十尺有餘才勉強站定,我忍不住起來:「龍煞?」
救了大沙一命的人正是現時碩果僅存的大劍聖———龍煞。
龍煞雙手叉前,著我冷笑道:「你的修行果然不足,看,我又救你一命了。」
若非要維持魔法陣,我肯定將這混蛋罵個狗淋頭。
另一邊,不知從哪裡冒出三個雄壯的武者,竟然將眞夫牽制住,當中有一個長著豬臉,我立時記得他是人族的將領,名什麼多夫的,在遠則有一名穿紅袍子的人,帶著微笑走過來,而他後跟著廿名人,而這紅袍男子就是百萬人的首領———「人王」沙捷夫!
眞夫憤怒狂,可是無法衝破以尊多夫為首,人族皇家護衛的聯手夾擊。
沙捷夫不將眞夫看在眼裡,他的目第一時間盯著貌的阿裡雅和夜蘭,繼而集中在大沙起伏的豪上,這個大鬼一抹口水,道:「義兄丨你邊怎麼又多了幾個大?還養這麼大條龍呢!」
龍煞著下道:「別擾他們,他們正在進行魔法儀式。呀,這條是什麼龍?樣子有七、八分像西瓦巨龍啊,呵呵呵呵……」
沙捷夫好不容易將目從大沙而暴的上回收,他認眞地審視佳娜,說:「綠茵盤地附近沒有龍,我自己也沒見過幾次,原來這麼巨大啊,我可以坐上去畫幅紀念畫嗎?」
人族跟西瓦龍族差萬里之遙,沙捷夫也就算了,但這個龍煞活了幾百年,居然連西瓦龍也認不出來。
背後的尊多夫忽然大道:「大王小心!」
此話才剛剛說出,眞夫竟然突破了封鎖沖了過來,而付出的代價則是一條左臂。
龍煞皺起眉頭,影倏地消失,與飛箭般快的眞夫淩空對打。
眞夫第二次被攔下,他以剩下的右手抓住地面,鏟著地下被擊得後退。而龍煞悠然出現,不過他背後鷹風劍的封條撕開,剛才顯然要拔劍才能擊退眞夫。
龍煞笑問道:「相當不俗,閣下何人?」
眞夫只是怒盯著龍煞和沙捷夫,到現在為止,他連一句話也沒說過。
或許,他本不能說話。
大沙從地上坐起,以手背抹去角跡,道:「他是『海盜王』眞夫。」
沙捷夫和龍煞恍然大悟,後者道:「原來是他,難怪武技如此了得,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尊多夫率眾回到沙捷夫邊,大沙道‘^「你們別大意,眞夫懂得狂化!」
我幾乎想跑出魔法陣打大沙兩耳,沙捷夫和他的手下面大變,道:「狂化?我族的狂化?怎麼可能?」
果然被我猜對,眞夫一臉被點醒的表,突然浮起森笑,以右手點住左邊斷臂的傷口止,同時吸了一大口氣,從懷中取出一隻銀的瓶子。大沙道:「海盜王的祖先是沙加族裔和人,所以他有一半人統,能夠使用人族的奧義。」
龍煞面微微一變,他曾跟狂戰士決鬥,深知人狂化之後有多恐布,反而沙捷夫等只是有些愕然,老實說他手下的皇家護衛個個都可以狂化,所以不甚怕眞夫。
眞夫將手中銀瓶子打開,一條銀似煙的微從瓶口流出,被眞夫一下吸鼻孔,四周的空氣突然死靜,龍煞將劍上的封條撕走,沙捷夫的廿多名護衛列一線嚴陣以待,大沙趁機會盤坐回氣。
只見眞夫將銀瓶向天用力拋起,烏雲中忽然降下雷電,首先擊中銀瓶子,繼而打在眞夫上,眞夫上的照得我們無法仰視。
尊多夫以手遮著強,道:「什麼妖啊?」
龍煞手已上劍柄,冷笑道:「不是妖,那個小瓶子是個特製的神,作用是引下天雷,再轉化能夠吸收的能量,蠻有意思呢。」
其實龍煞計算有錯,剛才從瓶子流出的銀,我認得是天手上「神之駭」的銀,那是眞正神族留下來的純力量。眞夫發狂化強化,再吸神族的能量,最後連天雷的力量也吸收,他其實是強化了三次。
強過後,我們全都目瞪口呆,本來材痩小的眞夫急速膨脹,全皮變灰,斷去的左手長出一隻似是蟹鉗的新臂膀,最終化一個八尺高的巨型怪。
人護衛不自覺後退,沙捷夫流汗說:「這是狂化嗎?」
龍煞道:「管他那麼多,把他打倒了再研究吧。」
龍煞一馬當先,他終於拔出配劍,尊多夫也不敢托大,率領五名人衛兵跟上前,可是眞夫竟然從原地消失,誰都沒法看清楚,只見尊多夫和五名人衛兵被擊飛,當中有三個是扭曲而亡。
龍煞反應最快,他發現不妥時已經變回守勢,雖然被擊退但沒傷,還可以帥氣一點落地兼揮兩下長劍。沙捷夫面大變,要知道龍煞是大劍聖,就算是人族最強的狂戰士雪夫也不能一招擊退他,他大道:「狂化!」
餘下人衛兵不敢抗命,十五個人同一時間,這一幕眞夠經典,他們的催鼓至極限,分出十個如狼似虎撲擊眞夫,其他五個重重圍住沙捷夫。
眞夫雖然型巨大,但反應手卻出乎意料地迅速,跟十個狂化人以快鬥快對打,每下手彷如行雷,鬥氣向四方八面狂竄。十個狂化人聯手絕非等閒,終於功牽制了眞夫,龍煞則一步一步近這大怪,以這混蛋劍聖的個,他不屑於跟人聯手群毆。
在一旁冷眼看著的我早已猜到戰果,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眞夫也曾經有狂化戰士作手下,他自然很瞭解狂化的特。狂化帶來的戰鬥力驚人,但施用一分鐘等如衰老幾年,絕對不能長時間作戰。
雙方戰鬥不過三分鐘,人衛兵已如強弩之末,眞夫趁機發難,重拳將一名人打飛,另一怪鉗更將一名人攔腰剪斷,龍煞見況不對,道:「通通退開!」
八名人兵退回我們這邊,可是眞夫並未空閒,龍煞的殺機已經臨。龍煞長劍在手中回轉,同時低咒語,發我教他的唯一一套魔武技———風花魔法劍。
這套是我專門為龍煞設計,幾年前應付人第一高手雪夫的技,想不到他現在更加進步,要是里拉娜老師見到這個風系咒語的速度,可能會被嚇到掉底。
魔法乃自然界的力量,威力好比雷電洪鋒,三、四十道風矢向眞夫掃,每一矢都在他上乒乒乓乓地開。眞夫被轟得後退了五步,渾是傷向後仰倒,他的巨大軀倒地那一刻,整個小平原也微微震抖。
沙捷夫松一口氣,尊多夫和其他傷的衛兵也放鬆下來,大沙道:「別大意,他還沒死的!」
尊多夫低聲道:「不會吧,正面吃一記初級魔法,咦?」
仰臥地上的眞夫突然大笑,他的仍然冒著炸過後的濃煙,然而三度強化的他憑藉復仇的意志再次站起來。龍煞長劍遙遙指向敵人,大沙也持劍做出防守姿態,沙捷夫手下五名仍有戰力的衛兵站了出來。
在這要命的時刻,瑪忽然睜大眼睛,傑克遜記憶中的一個咒流過我的腦海,我忍不住道:「他居然懂得這種法?」
夜蘭和阿裡雅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和瑪已經互相配合念咒,地上的魔法陣把佳娜的巨大龍軀托上半空,草原上沾染的龍浮起,圍繞著佳娜化八個咒字。
夜蘭道:「這不是龍族法啊!」
瑪苦笑道:「老師本不會龍族法,但他卻懂得另一種法,說不定可以救回佳娜一命。」
夜蘭道:「是什麼法?」
瑪說:「德魯伊之。」
相傳在魔法師未主流以前,世上最熱門的職業是巫師和召喚師,除此兩種之外其實還有一種,世人稱他們為德魯伊。有人說德魯伊是現今司祭的始祖,這一點已無從稽考,只知道他們行跡神,跟妖族一樣崇敬自然,除了通治療法之外,還有一種已經失落的^德魯伊變化。
我向龍煞和大沙道:「想辦法拖住五分鐘!」
佳娜的生死就在這一刻,我管不了龍煞那邊打到天昏地暗,從亞空間取出龍族長老贈送的封印石,把這石與詛咒之劍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