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退休大計

伊夫亦是聰明之輩，他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急得幾乎要哭出來：“我敢以個人和父母的誠信起誓，絕對不會做背棄盟友的卑鄙行為！”

說到誠信，其實我也不信威利六世，但見到伊夫這個樣子確實好笑，“我沒有懷疑你，剛才被刺殺時，威廉大叔亦在場，你沒有任何理由讓他涉險。只是心裡有點不安，我們北方軍隊很出。”

對於北方聯盟而言，向來沒有背叛的問題，外敵派來的間諜倒有一堆，反而皇城和金獅軍因為兩名皇子爭帝位，雙方陣營都有不或雙面人，所以他們是習以為常。

故伊夫擔心的不是問題，而是泰安瑪利帶來的破壞力，尤其在這皇都風雨飄搖之時，他急問道：“泰安瑪利是什麼來頭？最後怎麼樣？”

“泰安瑪利是前珍佛明的大祭司，同時亦是邪族族長，計劃用神魔降誕召喚魔界三王之一『恐布大王』阿頓，可惜最後功敗垂。”

“你說的就是前陣子劍聖高安東與神諭使扎卡維犧牲的那件事？我的天啊！跑來我國想幹什麼？”

我說道：“邪族與拉德爾家結下深仇，是衝著我而來，只要你不手，我會自己理。”

伊夫恨不得我來理，猛點頭道：“那就好，我不會手的。”

我上下打量了伊夫，側著頭沉思，他微微吃驚的問道：“幹什麼？”

我下道：“我知道你已經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可是啊……別怪我多事，你好像欠缺了王者應有的穩重。”

伊夫汗道：“靜韻和威廉叔亦是這樣說，但格是天生的，一時也改變不了。呀，這個話題太尷尬，還是先說回重點。南方要求靜韻作人質只是其中一個條件，他們還要求稅收減半、借出大量建築材料，以及請北方軍歸還劫走的南方戰艦。”

我取出珠算盤，道：“他們是戰敗方，居然敢獅子開大口？那我也跟你說清楚，要歸還戰艦可以，但皇室要先付清凡迪亞借我的一萬金幣，大家這麼，利息就算你三釐好了。”

伊夫的臉皺在一起，慘道：“他們已經趁火打劫了，你也來參一腳嗎？”

我笑道：“神之一族做事向來霸道，這點大家都清楚。今日他們發狠你就退讓，將來要如何治理這個國家？他們知道你的底牌差，但難道他們的底牌就很好嗎？照我看來，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作為皇室重要員，伊夫必須修讀政治及管理，甚至有專人教導帝王學，但是他年紀輕，欠缺經驗，剛剛坐在這位置就是烽煙四起的困境，方寸大也能理解。

伊夫微微發呆，沉思了好幾分鐘，書房中一片沉默。而後他重新坐直子開口道：“多謝提督賜教，伊夫完全清醒了，要決定下一步如何走，應先衡量自己有多籌碼。”

我豎起拇指道：“你果然比凡迪亞聰明許多，不會盲目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即使我在北方可以呼風喚雨，但每行一步亦要考量前因後果。”

伊夫說：“現在的金獅軍剛剛戰敗，一來無士氣，二來無猛將，並非可用之兵。威廉大叔的紅鷲軍是我手上最大籌碼，不過經歷一戰事，現在已經是疲兵，所以藍雁軍才不把我們放在眼。”

我拿著酒杯輕搖著，笑道：“說得對，要拒絕南方的無理要求，除非帝國西部白雪蒼狼軍趕來勤王。”

伊夫嘆氣道：“西部尚未有消息，現時國有力與藍雁軍抗衡的只有黑龍軍，提督是否有什麼顧慮？”

我淡然笑道：“我才沒有顧慮，雖然我們與南方軍隊有關係，但為別人賣命又是另一回事。我們已經協助你反敗為勝進駐皇城，此前的承諾已經兌現，現在又要幫忙打南軍？重覆剛才的問題，未來陛下的面子要放哪裡去呀？”

伊夫道：“現在的況特殊，豈容顧及面子？”

我搖頭說：“大哥啊，打仗會死人的，黑龍軍和北方盟軍全是我的兄弟，沒有足夠的理由和勝算我是不會參戰的。相反的，你家金獅軍現在欠軍心和將領，只要解決這兩個問題，藍雁軍便不敢再放肆。”

伊夫大喜道：“提督有何良法？”

我笑著手一抓一抓的，伊夫一時未明何意，我只好道：“必勝良策，價值三千金幣，沒有折扣。”

伊夫怪道：“什麼？”

我失笑說：“什麼？當年我賣計給人族皇子，一開價就是五千，看在你平時沒什麼東西，這才給一個好價呢。”

伊夫完全呆掉了，只好凄慘道：“好吧，但我們的況提督清楚，這筆錢就在將來的稅收減去吧。”

我點頭道：“可以，但要計利息。而且我已經對你們家族失去信心，先寫一張白紙黑字的欠條吧。”

伊夫再次慘道：“寫欠條？”

“你寫還是不寫？”

伊夫乖乖寫了欠條，我笑著拿起來欣賞一番，點頭道：“良策其實只有四個字。”

伊夫神一振，問道：“哪四個字？”

“駕親征。”

伊夫眉頭皺起，說：“駕親征？提督是指我本人嗎？可是我既不會軍事，亦不懂武技魔法，駕親征等同帶金獅軍送死。”

我問道：“在皇室派系中有沒有年輕戰將？”

伊夫說：“我們武羅斯特家族上下超過百名員，年輕一代的戰將當然有，不過全都未氣候，沒有十年八載，難以培育出能擔當重任的大將。”

我點頭說：“其實僕足……噢，敬的威利六世陛下當年也不通軍事，只是略懂一點武技，他全靠仙文迪才能駕馭金獅軍。你也可以照樣模彷，由我方借出賢才猛將陪著，你一樣可以變有雄才大略的統帥。”

伊夫道：“借將？在貴軍團中稱得上大將的，有艾華、利比度和亞加力三位，可是他們各有司職，借過來不會有問題嗎？”

我失笑說：“艾華和利比度是領主，當然不能借，而若是把老哥借給你，豈不是要我自己打理黑龍軍事務？他們三個都不能借出。”

伊夫問道：“那麼提督打算借誰給我？”

我把酒喝，道：“我的左智囊薩馬龍奇，加『風帥』破岳，還有我的兩名家臣裡安道及卡朗。由他們助你重整金獅軍架構，再配合威廉大叔和靜韻的紅鷲軍，到時藍雁軍將不敢猖狂，而你亦可以趁此機會將萼靈殿下離金獅軍，避免讓居心叵測的臣利用。”

聽到破岳的大名，伊夫頓時放鬆下來，說：“有風帥和幾位協助，伊夫的確能領導金獅軍，可是萼靈那邊……”

我笑說：“萼靈殿下那邊不難辦，只要你撮合跟普察堤，讓他們在南方邊界築一個與世無爭的巢，殿下一定樂意前往南方。不過我先聲明，這個四人套餐不是白借。”

我腦中不由得想到小白臉普察堤與青蛙公主幸福快樂的與兒嬉戲的景。

伊夫早猜到我不會便宜他，苦笑道：“難怪父皇生前告誡我們，不要隨便跟提督做易，我們早有約定將哈登和斯立比城租借給北方，如要再增加條款，可能會惹來皇室其他員猜忌。”

“我明白，北方現在過於強盛，不久將來皇室必將對拉德爾家族起戒心，其實我打算局勢平定後就慢慢淡出政治舞臺，快則五年慢則十年，故需要跟你有共識。”

伊夫聞言大驚，連手上的酒杯也拿不穩而摔到地上。憑我跟妖族、人族、迪矣裡、珍佛明的，亞梵堤這名字已經將多個國家族群連結，一旦淡出政治舞臺，對帝國的影響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盡。

伊夫急問道：“提督大人可否多加考慮？北方在提督手上前後才五、六年，現在已經為帝國經濟重點，只要提督一直留在國，武羅斯特將來必地上最強盛的大帝國。”

我告誡道：“我們學煉金的有一條規則，否極泰來、極必反。我選擇急流勇退，並非全為個人原因，亦有考慮到家族長遠的利益。不過你們別開心太早，即使我退居幕後，仍然會協助理部份決策，如果拉德爾家族出現問題，我還是會出山收拾的。”

其實伊夫也理解，在這場帝位爭奪的大戰中，我早已經功高蓋主，對他將來統治國家構了危機，急流勇退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好事。伊夫問道：“提督把風帥送來，是希金獅和黑龍兩軍互相融和？”

我微笑點頭，道：“猜得好，但這只是第一步，我希在陶拉裡亞以外的地方設立軍校，讓金獅、紅鷲、白狼和黑龍軍的統領一起學習，由年時代開始建立關係。第一個目標是增建迪矣裡的謝迪軍校，第二個目標是在珍佛明興建新學院。在經濟方面亦想跟皇室簽訂合作備忘錄，以加強帝中及北方的經濟易，這方面要跟安菲和雅兩位商會首領洽談。”

伊夫說：“這些是正面有利的計劃，我當然大力支持。”

我抓抓後腦道：“反面有弊的是，這些興建費用和所需經費，皇室要負擔最多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