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煙雖然不知道柳無邪能不能治好父親大人的疾病,既然開口提出來,一定有辦法,不然也不會冒險進宮。
「你快跟我進去!」
說完,抓住柳無邪的右手,拉著他朝寢宮走去。
「三公主,此人心懷不軌,千萬不能讓他進去,以免驚擾了人皇。」
薛春雨往前一步,攔在陳若煙面前,白磷還有其他員,紛紛上前,組一道人牆。
「你們敢攔我!」
陳若煙怒了,雙眸布滿寒霜,是堂堂三公主,竟然敢阻攔的去路。
「我們當然不敢阻攔三公主,只是此人不能進去。」
薛春雨角浮現一抹冷笑,人皇一死,君主之位落雍咸王手中,大燕皇朝的格局,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第一個死的一定是皇子皇。
「薛侍郎,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早就盼著我父皇早日升天,這樣你們就有機會謀反了。」
陳若煙語氣犀利,毫不給薛春雨面子。
此話一出,不員噤若寒蟬,嚇得不敢說話。
大家知道是一回事,當眾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尤其是從三公主的口中說出來,等於撕破了臉皮。
「三公主慎言,老夫一心效忠大燕皇朝,從無二心,這一點蒼天可鑑。」
薛春雨大呼冤枉,拖延的時間越久,對雍咸王越有利,他只要拖住柳無邪就可以了。
局勢越來越僵,雙方誰也不肯想讓,氣的陳若煙長劍都出來。
「你們好大的膽子,現在就想反了不。」
陳若煙手中長劍指向薛春雨,今日不行就要大開殺戒。
「我一切為人皇安危考慮,此人不過黃口小兒,貿然進去,驚擾了聖上,誰能擔當得起,請三公主慎重。」
薛春雨站在道德制高點,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就算是三公主要殺他,也絕不讓開。
「出現任何事,我一人承擔,人皇要是不測,我願意出兵符,從此歸山林。」
陳餘生拿出石破軍兵符,到文相手裡。
出兵符,等於將大燕皇朝拱手出去。
石破軍是大燕皇朝最銳的隊伍,出去後果可想而知。
就算人皇甦醒,也會失去大勢,沒有兵帥,江山依舊不保,很快會被雍咸王蠶食掉。
「汝王,不可!」
文相阻止,出兵符,這等大事必須要經過人皇準許才可以。
「事急,我也是非得已,只要能救活堂兄,哪怕是要了我的命也可以。」
陳餘生豪氣干雲,他現在只想救活堂兄,至於其他的,並不在乎。
「汝王,你所言是真,人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甘願出兵符。」
薛春雨笑了,抑制不住臉上的興。
竟然有這等好事。
人皇一死,天下必定大,雍咸王想要平定天下,第一步就要搞定汝王。
以汝王的秉,不可能出兵符,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最後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主出兵符,等於不費一兵不卒,拿下整個大燕皇朝,難怪薛春雨會大笑。
「哼,我陳餘生這一生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兵符暫時由文相掌管,一切看人皇病結果。
要是柳無邪治好了人皇,陳餘生收回兵符。
如果死了,兵符落到薛春雨手裡。
「今日之事,就由大家做個見證,免得一會某人輸了會賴帳。」
薛春雨目落在那些大臣上,最多半個時辰,石破軍大軍,盡數落雍咸王之手。
天字營是大燕皇朝最銳的隊伍,白磷掌握的地字營無法跟天字營相提並論,兩者之間相差太大了。
「我們進去!」
三公主拉著柳無邪,陳餘生跟在後,邁過門檻,進寢宮之中。
文相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手心的兵符,猶如萬鈞之重。
踏寢宮,一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柳無邪眉頭一皺。
穿過外殿,兩側站著很多宮跟太監,小心翼翼站立一旁,大氣不敢一下。
前面是一座幔簾,遮擋住了視線,兩名宮掀開簾子,他們進一座很大的屋子。
屋子中間位置,擺放一張巨大的龍床,四周用輕紗遮擋,以免有冷風吹進來。
龍床周圍,聚集十二名醫,有些在把脈,有些在搖頭嘆息。
柳無邪的出現,讓很多人出狐疑之,尤其是那名懷上位者氣息的老者。
進來那一瞬間,柳無邪的目並非看向龍床,而是看向站在屋子裡面的其他人。
「院長?」暗道一聲,院長怎麼也在這裡。
他可是真丹境,難道連他都沒有辦法嗎。
范臻看到柳無邪的那一刻,也是一臉錯愕,剛殺死秦史不久,這麼快就出現在宮中。
「汝王,此人是你帶進來的。」
那名老者目銳利,掃了一眼柳無邪,仿佛一巨山碾過來,絕對是一個罕見高手。
真丹境,跟院長級別一樣。
立天牧學院,沒有真本事本無法跟帝國學院抗衡,此人正是雍咸王。
「沒錯,柳小兄弟通醫,我帶他進來給人皇看病。」
陳餘生臉上很淡定,只是神經繃的更了。
聽到柳無邪通醫,范臻臉上流出一怪異之。
雍咸王的目第一次正式落在柳無邪的臉上,剛才只是掃了一眼。
四目對視,雍咸王對柳無邪應該不陌生了,進來的那一刻,已經得知柳無邪份,只是想不到,他如此年輕。
邢雲閣是他扶持起來,因為柳無邪,慘遭重創。
無盡的火,在虛空之上撞,柳無邪眼眸一,恐怖的殺意,順著空氣,鑽他的孔。
「你…就是柳無邪?」
對視了足足一分鐘,雍咸王收回銳利的目,上的上位者氣息消失,柳無邪力一松,這就是真丹境,他現在本無法抗衡,一隻手就能死他。
「晚輩見過雍咸王!」
柳無邪抱了抱拳,簡單的禮節,彼此心裡都很明白,他們之間為不了朋友,何必在假惺惺。
「你很不錯!」
四個字,不知道是褒義還是貶義,包含了很多意思,說完再也不搭理柳無邪。
仗著一些小手段,著邢雲閣關門,單憑這一點,還危機不到他。
寢宮陷平靜,眾人目朝龍床看去。
「咳咳……」
人皇突然發出劇烈的咳嗽,一大口鮮從口中噴出,染紅了被面。
臉蠟黃,呼吸時有時無,已經接近死亡邊緣。
十二名醫一起站起來,看了一眼龍床,默默的退出來。
「人皇怎麼樣了。」
雍咸王抓住一名醫,言語及其犀利,朝他問道。
「我們已經盡力了,準備國喪吧!」
被抓住的醫,一臉痛苦之。
「廢,都是一群廢。」
將手中醫丟出去,雍咸王非常的憤怒。
好一幅手足深的畫面,人皇是他親哥哥,眼看就要死了,作為弟弟生氣也很正常。
「雍咸王息怒,彆氣壞了子,人皇要是駕崩,大燕皇朝還需要您主持局面。」
一名老太監走過來,滿臉獻。
伺候人皇這麼多年的太監,竟是雍咸王的人。
陳餘生氣的咬牙切齒,沒想到雍咸王無恥到了極點,連宮中的太監都買通了。
「我皇兄還有多久的壽命!」
雍咸王點了點頭,目掃向那一排醫,詢問道。
「最多一盞茶時間!」
右側醫耷拉著腦袋,一臉悲痛之。
這個結果,讓三公主無力的坐在地面上,眼淚不自覺滴落下來。
站在兩側的宮還有太監,紛紛跪下,腦袋趴在地面上。
每個人的表,柳無邪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十二名醫,以及宮跟太監,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十二名醫,最十人站在雍咸王這一邊,只有兩名醫並沒有被收買。
這些年雍咸王幾乎滲了整個大燕皇朝每個角落。
「起草聖旨吧,公告天下!」
雍咸王無力的擺了擺手,模樣看起來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眼眸深卻閃過一凌厲的寒氣。
老太監不敢違背,走到伏案上,拿出準備好的聖旨,開始起草。
「等一下!」
柳無邪突然打斷了他們,眾人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外人站在這裡。
聽到柳無邪說話,陳餘生臉上出希冀之。
所有的希,落在他一人上了。
陳若煙站起來,眼淚還在滴答滴答的掉下來。
平時雖然刁蠻,腦子卻不笨,心裡很清楚,父皇一旦駕崩,他們兄妹幾人都要死,雍咸王絕對不會讓他們活下去。
十二名醫一起看向柳無邪,每個人臉上充滿疑之。
寢宮裡面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無名小卒。
「現在起草駕崩詔書太早了,況且人皇得了又不是不治之癥,誰說他的壽命只有一盞茶時間。」
柳無邪的一番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震得在場所有人一個趔趄,尤其是十二名醫,他們用盡了手段,都無力回天。
「小子,你是誰,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一名醫站出來,指著柳無邪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柳無邪的臉上。
「我是誰很重要嗎?」柳無邪語氣不急不緩,面對醫殺人一般的眼神,視無睹:「重要是我能治好人皇的病。」
這番話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天大的諷刺,對於陳餘生來說,猶如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