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寶妃有請

十六歲的子并未完全發育，而古時子大都早婚，這便造了大量孕婦在生產時因難產而死亡，在古時，頭一胎生子被視作子的一道鬼門關，如果順利闖過了這一關，以后倒是會容易許多。對于這一點，李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而桓熙作為大楚神醫，行醫數十年，自然對這一點也是極為清楚。

“多謝桓先生！”嫣然在榻之上微微欠為禮，“查嬤嬤，為先生奉上謝儀！”[m]

謝儀是早就準備好的，雖然每一次桓熙都不肯收，但每一次嫣然都還是堅持要送，這不僅是表示對桓熙的尊重，更重要的是表明一種態度，象桓熙這一類人，雖然沒有職，但在定州影響巨大，對李清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嫣然自然要給桓熙留下一個禮賢下士的好映象。象在后院之為李清三個兒啟蒙的大儒廖一凡先生，嫣然隔三岔五都要送上一些小禮，或者特意囑咐廚房為先生加菜，要知道，在攝政王府，李清的生活是極其儉仆的，李清如此，攝政王府自然便是上行下效，這讓廖一凡很是慨，見微而知著，要不是親眼所見，有誰能曉得，為定州實際統治者的李清一日三餐興許還比不上一些家境殷實之戶呢！

聽到嫣然又要送禮，桓熙拂然不悅，站了起來，慍聲道：“王妃娘娘，老夫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不會收這些禮的，我與王爺相識久矣，那時王爺還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多年相，王爺是深知我的，合得來的，不要我看我也要得湊上來，合不來的，萬金相求也絕不肯上門，王妃娘娘再如此，下一次我可就不來了。”

嫣然微笑道：“前些次送給先生珠寶黃金是嫣然不懂先生，做事欠妥，不過這一次的東西，我想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

桓熙詫異地道：“那會是什麼東西？”

嫣然笑著指著那個查嬤嬤的中年侍捧來的東西，“前些時日，院子里的桂花樹開了，嫣然便取花釀酒，整個王府的桂花幾乎被我采摘得一干二凈，也只得了三壇桂花釀，這是用法釀就的佳酒，我敢肯定桓先生以前絕對沒有喝過。”

一聽是酒，還且還是法釀就，整個王府只有三壇，那便是說整個定州都只有三壇，桓熙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查嬤嬤適時地遞了過來，桓熙這一次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了過去，抱在懷里，鼻子湊到壇口的泥封之上，隔著泥封嗅了一口，已是一臉的陶醉，向嫣然一躬，道：“王妃娘娘好生將養著，過兩天老夫再來為娘娘診脈，這便告辭了！”

嫣然笑道：“先生，嫣然還有一事請教。”

桓熙顯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品嘗佳釀了，連連道：“娘娘請講，請講！”

“先生醫高明之極，嫣然想要問一問，我這肚子里的孩兒卻是男是呢？”嫣然面帶微笑，若無其事地問道。

桓熙一楞，呆了一呆，臉上有些為難，瞄了一眼懷里的桂花釀，終于還是開了口，“以我多年行醫的經驗，娘娘肚子里的孩兒七八會是一個男孩！”

嫣然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查嬤嬤，替我送先生！”

匆匆出門的桓熙剛剛走出東廂，迎頭便上了正過來的李清，“桓先生慢走！”李清道：“眼瞅著午時便到了，這段時子辛苦先生，我一直太忙，沒有來得及謝先生，今天便陪先生共飲幾杯如何？”

桓熙先是一喜，但接著瞄了懷里的桂花釀，忽地大搖其頭道：“不了不了，我還有急事，就不叨擾王爺了，我先走了，先走了！”

看到急匆匆離去的桓熙，李文大為奇怪，“桓先生這是怎麼啦，以往大帥留他吃飯，那便喜上眉梢，不喝得大醉絕不離去，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

李清哈哈一笑，“看到他抱的那個壇子了麼？”

“看到了！”

“那是嫣然前些日子釀的桂花釀，整個府里只有三壇，居然就送了一壇給老桓，他如果留下來吃飯，懷里抱著酒，豈能不拿出來與我共飲，這是心疼了！”

李文也是大笑起來，“這個桓先生，酒如命倒也罷了，居然還如此吝嗇，王爺您請他喝酒，豈會要他的酒？”

李清嘿地一聲，“那倒也說不定！”說完倒背著雙手，施旋然地便邁進了東廂房，李文腦袋，聳聳肩，對于李清與桓熙他們這些人的，李文并不是十分清楚，必竟在李清最為艱難困苦的時候，他并沒有在李清這邊。

“王爺！”看到李清進來，嫣然便要起為李清行禮，李清走到邊，兩手按住的雙肩，“算了算了，你現在子重，便不要來這些虛頭腦的東西了，怎麼樣，這幾天還好吧？沒有什麼不適吧？”坐在榻邊上，李清手輕輕地著嫣然的秀發，端詳著嫣然，有了子之后，嫣然原本纖細的子已是變得圓潤了許多。

嫣然眼睛發亮，能明顯地覺到，自從自己有了孕之后，李清對待自己那是親熱了許多，“謝王爺關，嫣然很好。”

“嗯，那就好，吃飯還行吧，有什麼特別吃的東西，你只要說出來，我就能給你弄來！”李清笑道。

嫣然微笑道：“府里應有盡有，父皇隔三岔五地便送東西過來，那里吃得過來，剛剛桓先生學說我吃得太好了，將來可能不利于生產呢，要我多吃些清淡的素食！”

李清一下子坐直了，“桓先生也這麼說？那是一定要遵從的，你們幾個，聽到了麼？”李清的眼看向屋角的查嬤嬤以及另外一個中年侍婢們明白！ ”兩人欠行禮。

“雖說桓先生這麼說，但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也不要太屈著自己，畢竟你現在可是要吃兩個人的飯了，有子的人食量一般比較大。”李清笑道。

“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就是比較喜吃酸的東西，也真奇怪，平時我看到那些東西牙都酸得不行，現在倒是有些念想了。”嫣然隨口道。

李清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在屋里轉了幾個圈子，“俗語道酸兒辣，你想吃酸的東西，莫非這是又要給我添一個兒子麼？不錯不錯！”

嫣然有些地道：“倒也不一定是兒子，如果是個兒，王爺喜歡麼？”

李清走過去，攬過嫣然，道：“不管是兒子兒，我都是喜歡的。兒也不錯啊，那可是爹爹的心小棉襖呢！”

看到兩人親昵起來，查嬤嬤兩人對視一眼，無聲地倒退出房。與門外的李文一齊守在門邊。

急著回家的桓熙終究是沒有走，剛剛走到后院門口，一個明顯是早就候在那里的侍急急地迎了上來，“桓老先生，奴婢倩兒，給您行禮了！”

“倩兒，你，你找我？”桓熙奇怪地看著對方，與對方保持著幾步的距離，雖然與李清莫逆，可以自由出李清的后宅，但畢竟這是王府，不是別的地方。

“老先生，倩兒是寶妃娘娘的侍。”倩兒躬道。

“寶妃娘娘，是寶妃娘娘讓你在這兒等我的麼？”桓熙問道，寶妃他也見過，有好次他與李清飲酒，在一邊服侍的便是這位寶妃娘娘，最是乖巧討人喜歡，人極其單純可，桓熙倒也是極喜歡這個像水一般清純的子的。

“嗯！”倩兒連連點頭，“我家寶娘娘一直都好的，今早起來，忽然臉煞白，翻胃嘔吐，我們都嚇壞了，剛好聽到桓先生過來替王妃娘娘診脈，寶娘娘便讓我在這里等著先生，如果先生得便的話，想請先生去瞧一瞧，寶娘娘說興許是昨天晚上貪涼，在后花院里多呆了一會子，涼了子的緣故。”

桓熙點點頭，“好吧，你前頭引路，我便去看上一看！”

“多謝桓先生，先生請！”

寶兒住在臨近后花園的幾幢房子中，侍衛，婢一共有十幾個人，地方不大，但因為臨近花園的緣故，倒是香氣人，景絕佳，讓人一見之下，便心曠神怡，走進這里，便會發現，這里與嫣然公子那里的裝飾完全是兩個樣子，如果說嫣然公主東廂是富貴人的話，這里便是小家碧玉，清新可人了。

寶兒病疚疚地躺在牙床上，看到桓熙在倩兒的引領下走了進來，便想掙扎著起來，以前桓熙與李清飲酒，曾多次在一邊服侍，自是不能在桓熙面前拿大，哪怕現在位居王府側妃，寶兒下意識地還是認為自己要向桓熙行禮的。

“寶娘娘躺著吧！”桓熙將懷里的桂花釀放在桌子上，走了過去。

“這樣太不尊重先生了！”寶兒堅持著坐了起來，“勞桓先生，寶兒當真是過意不去，只是今天子著實不舒服，聽說桓先生正好進府了，便只能請先生勞累了，寶兒這里先謝過了！”

桓熙笑道：“寶娘娘這是說什麼說來著。”

寶兒道：“桓先生別娘娘娘娘的著，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寶兒，我聽著倒還自然一些！”

“那可不行！”桓熙搖頭道，“老夫雖然仗著王爺的幾份薄面，但也不能無法無天不是！寶娘娘，請出左手，我好為您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