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怯怯無力地喚一聲,覺自己快要暈了。
裴衍這才坐向床尾,給了彼此調試的機會。半晌,他握住秦妧溫熱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又輕輕吻了吻,喑啞著道:“妧兒,別再我兄長。”
秦妧勉強睜著眼,囁嚅地問:“那什麼?”
“夫君。”他附,吻在鼻尖,“我夫君。”
**
京城一閣樓,穿暗紫蜀錦斜紋寬袍的裴灝躺在窗明幾凈的房中,一口口吸著旱煙。
他從不這玩意兒,今夜卻一再讓小冷梅為他點燃。
煙鍋發出燃燒煙的吱吱聲時,裴灝重重吐出一口煙氣兒,噴薄在了小冷梅的臉上。
門外全是裴勁廣的侍衛,如今暫收裴灝名下,見識過他們的手和手里的刀劍,小冷梅膽戰心驚地候在一旁,不敢講話,也第一次從裴灝上到凜冽的氣息。
明明幾個時辰前,他還是籠中的囚鳥,此刻卻像是需要紓解的豹子,蟄伏在這座閣樓,像在放松,又像在沉思。
聽見咳嗽聲,小冷梅快步上前,接過煙桿,彎腰拍起男子的背,“二爺傷勢未愈,還是別了。”
裴灝直直盯著桌上的刻,似乎與時辰一起流逝的,還有他曾經的爽朗和熱,即便那時的爽朗和熱夾帶了些許心機,可那也是良善啊,如今,該徹底收起嗎?
裴灝問著自己,目發滯。
此刻的他沒有束玉冠,也未穿鞋,只穿了件夏日的薄袍,對襟的領下,是被承牧下手打出的舊傷,已散了淤青和痕,徒留疤痕。
疤痕不明顯,卻清晰地提醒著他,一切不可逆,他和裴衍之間,再無半點義。
這時,裴勁廣的副叩門進來,后跟著一名低眉順目的畫師。
“二爺,你要的人來了。”
裴灝看向畫師,冷著臉道:“我在三年前讓你作過一幅畫,可還記得?”
“二爺當時賞了不銀兩,小人記得很深。”
“很好,重畫一幅,要一模一樣。”
畫師憑著記憶開始作畫,可三年多的,記憶本該模糊,可那子生得極,玓瓅般耀眼,令他記憶猶新。
半晌,畫師雙手呈上畫作,被副帶了出去。
裴灝攤開畫紙,怔怔看著畫中子,想起三年前要離京那日,自己翹了國子監的課,攔下了送離開的馬車,真意切地拉著跑向南街一家畫坊,讓畫師作了的畫像。
兩幅畫雖有些差異,但相差不大,還是能領略到子的。
只是如今,這已為他人擷取了。
狹長的眼溢出幾許的意,他用手背蹭了下,視野里多出一方絹帕。
“二爺,。”
小冷梅的聲音響在耳畔,裴灝卻覺得無比厭惡,“出去。”
“二爺?”
子的聲音發了,很怕被裴灝當棄子。得罪了裴衍,不敢回到以前的戲班,再沒了裴灝的關照,會寸步難行的。
可裴灝像是真的變了一個人,再沒了之前的憐香惜玉,擺擺手開始攆人,“我不殺你,已是仁至義盡,宋椏曦,別忘了你之前在裴衍手底下時,對我做的事。”
小冷梅跪在地上,“二爺,奴家不敢與畫中的子攀比,更不奢得到二爺的心了,只希二爺能將奴家留在邊,做個端茶倒水的侍。”
裴灝看了一眼,又看向畫中人,冷嗤一聲,語調不明地笑道:“攀比,你也配?出去!”
小冷梅不敢再多言,躬退了出去,卻沒離開,還希冀著等他緒穩定些,再說說話。
房間靜了下來,裴灝盯著畫像喃喃起來——
秦妧,你知道嗎?因為你,我盡煎熬,也是因為你,我咬牙沒有求過裴衍一次,不為別的,就想當面問問你,你可愿與裴衍和離,重做我的畫中人?
即便世俗會看輕你我,可你是我最后的了。
還是那句話,你是無辜的,我不記恨你。
作者有話說:
勤的我希大家不要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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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有孕(一更)◎
清早日暉映, 投支摘窗,晃醒了床上的子。
秦妧睜開眼,著暖帳的棚頂, 意識遲遲沒有清醒,纈眼般迷離。
曉晨曦漸濃, 房外響起剁菜的聲響, 應是客棧后廚最忙碌的時分。這間房離灶臺最近, 還是裴衍特意選的, 昨夜不明緣由, 今兒算是一清二楚了。
想起昨晚沐浴時,隔壁和樓下的房客被小二請去了其他房間,秦妧滿面紅, 深知都是裴衍的主意。
可昨夜的裴衍,為何那般肆意瘋狂?拉著折騰一宿,在幾次近乎暈厥時, 又被這男子拉回了紅塵。
順了順氣兒, 秦妧扭頭看向床側, 見男子仰躺而臥,面沉靜如月, 心里更為惱, 這會兒知道休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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