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屹獨自一人坐在原位,猜到居可琳大概要干什麼,眼神逐漸凜冽,線繃直,沒再聽居可琳走之前的命令,起下臺階。
有人慢慢看出門道來,閑散態度也變得認真起來,正經八百開始觀賽。
“有點東西啊這小姐姐,玩的跟遛狗似的。”
有生聞言,替居可琳打抱不平:“這時候又夸起人家來了,剛才誰說生本就不會賽車的?”
“錯了錯了,我眼淺,沒什麼見識。”
觀眾席這邊一人一句聊著,底下賽事也差不多接近尾聲,還剩最后一個彎道時,在道的居可琳猛地右打方向盤,車前直直撞上李簡承的車,兩輛車皆是一陣震,胎磨過地面,火星飛濺,抓地聲刺得人頭皮發麻。
就這麼纏在一起往前了幾十米,快到終點線時,居可琳掛檔倒車,甩開李簡承,加速沖過終點后一個漂亮的甩尾,調轉車,正面對向李簡承。
車窗全降,左臂出窗外,中指豎起。
笑他是個Loser。
李簡承還陷在撞車的恐慌里,轉彎時他本來就在外道,居可琳懟上來太過突然,他毫無防備,本能右打方向盤避開,導致副駕駛那邊撞上圍墻。
左邊是居可琳,右邊是圍墻,他就無縛之力地被夾在中間。
隔著兩層擋風玻璃,七八米距離,他看見居可琳風輕云淡地靠坐在駕駛位,頭微歪,角帶笑,中指明晃晃比著。
絕對的勝利。
圍觀眾人陣陣高呼,拍手喝采。
李簡承臉難看,驚魂未定的蒼白,也有被一個人,而且是他本沒放在眼里的人碾后的惱怒。
兩輛車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李簡承兩面夾擊,他那輛布加迪車前凹陷,已經沒法看了。
居可琳的拉法相比之下要好很多,副駕駛那邊保險杠和車燈要掉不掉的掛著,下車,朝李簡承那邊走。
李簡承也下來,著氣,等走近,咬牙切齒:“你他媽瘋了?”
“知道我瘋,就離我、離李京屹都遠點兒。”居可琳拿著車鑰匙,像是一把刀,用力抵在他口:“我都贏不了,還配跟他比?”
眼皮冷漠上:“這輩子你都贏不了李京屹。”
目空一切的傲氣和李京屹如出一轍。
李簡承一頓,居可琳收手,越過他繼續前走。
李京屹站不遠等,三順在他旁邊,眉眼漠然地看著,神莫辨。
面對李簡承時的高高在上消散,輕咳一聲:“維修的錢我出。”
李京屹這輛拉法是第二次毀在手里。
“不用。”李京屹接過手里的車鑰匙遞給三順,讓他接手這輛車的后續理,抬起胳膊:“走吧。”
“哦。”居可琳過去撐著他,一手練攬著他腰。
轉離開前,李京屹和李簡承在半空了下眼神,漆黑瞳仁里緒沉寂,好像李簡承是灘爛泥一樣的死。
李簡承在他眼里看到警告分,警告他什麼,警告他別居可琳?
余悸過去,他又活絡起來,瞅著前面倆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半晌后,為自己的新猜測挑眉笑笑。
*
一路走著,一路安靜。
這會兒發泄完,人也冷靜下來,李京屹一言不發,居可琳心里在敲鑼打鼓,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被他這氣勢得莫名發虛。
“三順他們不是還要比?”開啟個話題。
李京屹嗯一聲。
“那我們不看了?”
還是嗯。
“回家嗎?”
繼續嗯。
有問有答,不讓居可琳話落地上,但也就止步于此。
幾個回合下來,居可琳脾氣也上來,忍著想甩開他的,帶他到開來的那輛車邊,車鑰匙從兜里掏出來拍在車頂篷:“找別人送你回去,我還要留下。”
步子還沒邁出去,剛抬起,手腕一,人就被拽回去。
俱樂部分為前后院,前院用來停放過來玩的人平時開的車,后院是賽場,居可琳來時車停在前院靠墻位置,旁邊是間雜間。
李京屹右手開門,左手擁著腰,把推進去,關門,淡聲問:“你還想留下干什麼?”
“想再比一場?”
“還是再撞一輛車?”
居可琳最厭惡他這種問的態度,說話也沖:“我不都說了錢我出,你還想怎麼樣?至于這麼斤斤計較?”
“我計較的是錢嗎?”李京屹聲音四平八穩,他和居可琳爭執時從來不嚷,就正常音量,但是語氣沉,迫人:“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別手,你是不是也答應我了好好開?”
居可琳爭辯:“我心里都有數,而且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心里有數。”李京屹重復一遍這五個字,近:“車速那麼快你跟我說你心里有數,他反應要是快點,撞到墻上的就是你,賽場上什麼意外沒有,是你想控制就能隨便控制的嗎?”
“你知道這點那你不也這麼干了?”居可琳質問回去:“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教育我?”
李京屹難得啞口無言,就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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