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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湯里？

夏羽瞟一眼青木宗太，那家伙端著盆子，站在中年人后，表冷肅，正在對中年人低聲說著什麼，廚房里聽不到。

不急著出去，夏羽取了筷子，架起鍋里的一塊牛，沾了辣醬，一口吞進去。

“唔！”

驚異的瞪大眼。

熔爐！

食進口，夏羽腦中就浮現一口通紅的熔爐，燉煮這鍋雜煮，用到的食材，鴨牛魚，在熔爐之中翻滾，而后化作一整盤彩的佳肴！

來回咀嚼那塊牛，高湯水流滿了口腔。夏羽哈的吐出一口氣，“這種口……”

牛比煎的還要，口好似化開了，咀嚼時毫不費力，輕輕一咬，片就變為碎末。夏羽帶著回味無窮的，把吞咽進肚子。

“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夏羽目震撼。

剛剛他可是全程觀看了青木宗太的烹飪，就是平平淡淡，除了一開始理食材時的左右開弓，并沒有其它值得一提的理。

然而，料理的味，超乎想象。

如果說堂島銀的‘香料九重奏埃及烤’，是用金字塔香料構造法，把味道撐到極致，那麼，青木宗太這道關東雜煮，就是把用到的食材，匯聚于熔爐，提煉出每種食材的華之味！

“熔爐！”夏羽好似過食，窺見了青木宗太那顆灼熱的廚心。

“啊——”

突然，一聲午夜空曠的喊，穿過玻璃層，回在廚房里。

夏羽面微變，疾步出去，卻見到中年人已經趴倒在柜臺上，青木宗太手中拿著空了的不銹鋼盆子，注視著中年人。

中年人頸后一片，這些流到地上，自然地揮散消失。

很快，店面恢復安靜，令夏羽心頭到抑的森氛圍，也變回原來的，淡淡的寧和。

“走了？”夏羽低聲問。

“對，走了！”

青木宗太噓了口氣，額頭也見汗。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種妖怪。”青木宗太把空掉的盆子，放在柜臺上，找了張椅子坐下，不疾不徐地說，“千葉曾經有一則鬼怪傳說，一位男子在妻子死后續弦，但是現任妻子善妒，把男子與前任妻子的孩子殺了，然后，那個孩子的怨氣變了妖怪，附在繼母上……”

“被附者，脖子后面，會出現一張，要不停地吃東西。”

“那種妖怪，作‘二口’！”

夏羽聽得沉寂好半天。

“可是，他是男的啊！”夏羽一指趴在柜臺，傳出呼呼打鼾聲的中年人。

“所以我才說它很聰明，依附在男人上，我最近的午夜都在搜尋它！”青木宗太說罷，站起來，一掌就拍在中年人的后腦勺上。

砰！

中年人立刻跳起來，醒了，驚恐地掃視周圍，“這、這是哪里？”

“你最近是不是對你的孩子很不好？”

青木宗太揪住中年人的領，那模樣就跟山口組的混混差不多。

“你們是誰？！我要報警！”中年人想掏出手機，卻被青木宗太一記手刀，砍在胳膊上，剛剛掏出的手機立刻落墜地。

夏羽見狀，嚇了一跳，“這家伙殺了他的孩子？”

“什麼，我兒子出事了？！”中年人急的紅眼。

“你們都搞錯了！”青木宗太哭笑不得，松開中年人，把他按在椅子上，“你先給我坐著。”

“他只是被附，上有怨氣而已，其實那戶人家早幾年就已經被拘了，近段時間怨氣才滋長為了那種臟東西。”

聞言，夏羽松了口氣。

“那我兒子呢？”

中年人問。

“你兒子沒事。”青木宗太坐在他旁邊，掉頭對夏羽說，“取燒酒和酒杯過來，我陪這位老哥喝喝，你等會也坐下來吧。”

于是夏羽去加熱燒酒，端了一個托盤過來，坐在中年人的左手邊。

青木宗太在右邊，取了酒杯，給中年人倒滿了一杯熱酒，好笑道：“你這麼擔心兒子，還在外面游到夜不歸宿？”

中年人喝了杯熱酒，暖烘烘的，聞言出一苦的笑容，“趕不上末班電車，最近公司加班很厲害啊。”

一口酒下肚，心房也被打開了，中年人嘆氣道：“ 我、我能力不足，在貿易公司干了十幾年，還是底層員工，而我手底下那幾位東大畢業的高材生，兩三年就升到中層了……”

“我的孩子，健太，明天就要升上初中，我要努力把他送去最好的私立學園！”中年人眼底浮現一期冀，看來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了。

“你的妻子呢？”夏羽喝了口燒酒，察覺到他言語中的酸楚。

“鍵太他的母親，很早就因病離開了……”

中年人搖搖頭，難掩眼中的晦暗和追憶，“他母親剛走的那一年，部門有一位剛職的孩想要追我，可是啊，我曾經問過鍵太，他不同意，所以我也就放棄了，而今年那位孩已經為了我上司的太太。”

喝下一杯酒，夏羽又給他倒了一杯。

他看了眼青木宗太，苦笑道：“前面你說的沒錯，我對孩子不好，他肯定對我有怨氣，最近我工作很忙所以把他寄養在親戚家里。”

接下來，中年人有點醉了，拉著青木宗太，不停地敘說。

夏羽悄悄離開，回到廚房，在里面遐想。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的水，真的很深，深到夏羽都不敢去妄加揣測。

二口？

這個妖怪的名字，夏羽知道，還是從一本名為《百鬼夜行》的書籍上看到的，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見到活生生的妖怪，雖然只是附者。

毫無疑問，今晚的這個‘二口’，不過是初生小鬼而已，三兩下就被青木宗太收拾了。

實際上‘二口’真實的形態，應該是。夏羽不敢去想那些活了幾百年的大妖，在這個世界到底存不存在。而如果存在，廚師能降服它們麼？

“用食化它們？”

夏羽盯住廚房里的刀架，一把把閃亮的廚刀，無比鋒利。

可這些平凡的廚刀，給予不了他一一毫的安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