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父母和哥哥的爭論,裝昏迷的金喻然再也裝不下去了。
力坐了起來,咬著,默默盯著金羨之。
眼神中甚至帶著一責備。
“哥,你為什麼要和爸媽吵架?他們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剛才如枳和你爭論時,你明明可以反駁回去,為什麼你卻不說話?”
聽著金喻然的質問,金羨之心底一涼,臉上也沒了什麼表。
他反駁道:“你讓我說什麼?說你毫發無傷?還是讓我騙宋辭你傷得很重?我和爸媽為什麼吵架,你不知道嗎?你敢說你不知道嗎?你真的太讓我失了!”
聞言,金喻然委屈地盯著金羨之,眼淚簌簌。
“哥……你真的這麼看我嗎?”
“你為什麼哭?你做錯事只會哭嗎?這是第幾次了?以前你招惹宋辭,我替你收拾爛攤子,你說句分手一聲不吭地跑去國外,我去醫院替你向宋辭賠禮道歉,你還要我怎麼樣?你長這麼大,我讓你吃過一次苦,吃過一次虧嗎?”
金羨之是個極其恪守涵養的人,氣質溫雅,說話調子不冷不熱,卻會讓人想要繼續聽下去。
可現在,他白凈俊逸的臉上多了一慍怒的燥紅。
指間出一支煙,反復抬起放下,筆直的香煙都因為他作幅度太大,微微彎曲。
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氣。
但即便如此,金喻然依舊低聲哭著,好像所有人欠的似的。
啜泣道:“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
金羨之聽了,指間的香煙被生生掐斷,扭頭冷冷地看著金喻然。
神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他走近兩步,父母卻擋在了金喻然床邊。
薛云華勸說道:“羨之,你別來,你妹妹貴,不住的,以后還要嫁給宋辭的,為了我們和林家的好,你別和你妹妹置氣,還小。”
金建海皺眉道:“喻然上要是了傷,以后怎麼嫁給宋辭?也道歉了,你做哥哥的別放在心上,有著功夫好好放在工作上!”
聽聞,金羨之才赫然發現,這兩句話他都聽爛了。
似乎從金喻然和宋辭談開始,金喻然就像是渾散發著芒的金疙瘩。
父母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捧在手心里。
金羨之以前還以為金喻然像他一樣為了家族和別人在一起。
后來,金喻然說喜歡宋辭。
金羨之不余力地撮合金喻然和宋辭,兩人只要有什麼不愉快,他也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調解的人。
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好朋友。
看到他們在一起,他是真心祝福的。
這個金家,總要有一個人是真正幸福的吧?
誰知道……
再看父母這臉,說是疼金喻然,其實也不一定吧?
金羨之退后,順手又了一支煙出來點燃。
呼出白霧后,他冷聲道:“道歉?就這麼哭哭啼啼地說句對不起嘛?剛才我告訴你們,本沒有喝醉時,是怎麼說的?”
“說只是想借著醉意去談談溫如枳對宋辭的想法,不是故意騙人的。我信了,我在那麼多人面前維護,替打掩護,結果呢?”
“結果假裝喝醉拉上溫如枳故意去糾纏溫蘭,害得溫蘭流產,那個時候!明明可以說!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
“這就是你金喻然的對不起嗎?”
金羨之隔著父母沉的臉,一字一句地質問金喻然。
金喻然低著頭,沉默地掉眼淚。
金羨之臉繃,特別想上去。
總是這樣。
從小到大似乎只要會哭,會委屈,會笑得漂亮,就能得到一切,又能將一切翻篇。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永遠得不到一個正面回應。
金羨之猛吸一口煙,直接扔在了父母腳邊,連捻都懶得捻。
“金喻然,我不會管你了。”
轉時,后的金喻然卻怕了。
猛地抬頭,眼淚雖然掛著,眼神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你要我怎麼樣?真的讓我守著一個殘廢嗎?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爸媽也有份。”
金家父母面難看,也不說話。
金羨之冷笑一聲:“這麼說,你們都商量好了,唯獨不和我商量?看來宋辭不想和你和好是正確的選擇。”
“哥!”金喻然切齒。
金建海隨即訓斥道:“混賬,你胡說八道什麼?當初誰知道宋辭會好?就連醫生都束手無策了,我們當然要學會取舍,宋家和林家的長輩是絕對不會選一個有瑕疵的人做繼承人的。你妹妹深得林老夫人喜歡,有的是豪門大爺求娶,何必要浪費時間在一個殘廢上?”
薛云華道:“當初我們不告訴你,也是因為你和宋辭是朋友,我們怕你不了。況且宋辭都沒怪喻然,說他心里一定有喻然,現在說到底還是大爺脾氣,拉不下臉而已。”
金羨之呵呵笑了出來,覺自己為了這個家累得沒有自我,現在卻像一個笑話。
他笑得有些瘋,看得父母和金喻然骨悚然。
隨即。
他收笑,冷聲道:“若是以前,或許我還能信你們說的,可現在我只覺得你們太不了解宋辭了,他當初同意分手,就說明放下了喻然。否則,他有的是辦法將喻然留下,可他留都不留……”
“不是!”金喻然尖聲打斷,“他是我的!”
金羨之這次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轉離開了病房。
一想到金羨之略顯嘲弄的眼神,金喻然抓起杯子砸了出去。
“啊!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
“好了!你也給我閉!”金建海不悅地訓斥金喻然,“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要是被外人聽見了,我們金家還要臉面嗎?”
“你說兩句!孩子都給你嚇到了。”薛云華抱怨了一句。
說完,連忙抱住了金喻然。
金喻然平復了一下心,反過來安父母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怕我推了溫蘭的事傳出去,我的首演沒戲嗎?”
金建海嘖一聲,不悅道:“你還好意思說,當初為了讓你在林菀和林老夫人面前一鳴驚人,我們耗費了多力和財力讓你學舞?好不容易讓們認了你這個夫人,今天這麼一鬧,你這首演還怎麼名整個海城?還怎麼名副其實地嫁給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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