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黑中,詭異的力量要將一切絞碎,黑暗中像是藏著千萬只在啃噬黑中的一切。
但此刻,有個咀嚼的聲音蓋住了一切。
彌實在忍不住了,一掌甩妙法后腦勺上:“敢不敢別吧唧?”
妙法抱住頭,淚眼汪汪,塞的鼓鼓的,不忿道:“那家伙的爪子太干了,太噎了!!”
“出息!”
彌白一眼,玄黑炁將他倆包裹,明王金已堆疊了一層一層又一層,早已不止十二層,那金燦燦的樣子,瞧著像是會發的千層似的。
“那家伙被你啃了爪子肯定要發狂了,那廝給你了,能吃多吃多。”
彌叮囑完,吐出一滴,以神識包裹,以此為引尋找元真火。
孔雀一族本就是元的后裔之一,故而他的能夠指引他找到元真火的位置。
彌現在要抓時間找到真火,至于將無盡的胃海攪合個不得安寧的事兒自然要給妙法了。
無盡是暴食。
妙法也是暴食。
雖說饕餮就是無盡的所化,能力遜于無盡,可現在的妙法可不止是饕餮那麼簡單。
完全吞噬掉了妙音,就神蓮之,又在時鏡被‘毒打’十萬年,神魂都得無限生機滋潤。
現在再加上彌用明王和玄黑炁為護盾,只管張吃就是了!
吃多吃都是賺到,都是正兒八經的蠶食掉無盡的力量。
正因為系出同源,故而才能真的消化掉彼此。
妙法現在儼然就是一頭出籠的小野豬,吃的頭都抬不起來,上下牙都要嚼出火星子了。
心念一,拍了拍自己在外面的乎乎小肚子,就見肚臍出出現一朵漂亮的蓮花,蓮花展開出花蕊,下一刻,花蕊化為七彩漩渦,瘋狂吸食著周遭的一切。
彌猛的睜開眼,影消失,下一刻他自黑中拽出一。
那東西竟是一個人的手。
妙法余瞧見,噎的打了下嗝兒。
“哪來的一只手?這誰的手啊?竟然在暴食無盡的肚子里保存了這麼久都沒被他消化掉?”
“吃你的,管別的。”彌沒搭理。
這只手上的氣息他能覺到,是屬于霓皇的。
而這只手掌心中握著的,便是元真火!
一直縈繞在彌心頭的疑驟然解開,難怪暴食無盡不知道元真火在自己腹中。
他竟是曾經吞吃過霓皇伯母的一只手,顯然,這是霓皇故意為之的,以自己的手包裹住元真火,將之藏在了暴食無盡的腹中。
這算不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這時,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小,麻麻宛如蜂窩蟻。
一只只慘白的手從這些小里了出來抓向彌和妙法。
“鳥商你還要多久啊!”
“這爪子太多了啊……我快吃不下了!!”
彌不敢耽誤,將霓皇的手收袖里乾坤,一口將元真火吞下。
吞下真火的瞬間,他臉上漲紅,整個人都似被煮了一般。
彌咬住牙關,不讓真火泄出。
饒是他在時鏡里被‘剃頭’了十萬年,此刻煉化真火都覺痛苦萬分。
果然他之前還是太自大了,這要換他沒被‘剃頭’前,直接莽來煉化真火,怕是真要給無盡送菜了!
真火被煉化的瞬間,彌一把抓住妙法的頭:“變回花,躲好了!”
妙法趕變回蓮花模樣,在彌的假發上。
下一刻,彌周翻騰起怒焰,每一個孔都在釋放真火,宛如火山在無盡腹中噴發。
滄海之上,無盡兇狠猙獰的表一滯。
他猛的僵住,大口咳出來,那些里混雜著被燒焦的塊,還有不伴隨著火星子。
無盡抬手化出一個巨大的黑,火自黑中翻涌而出,一只浴火的白孔雀自黑中飛了出來。
噴薄而出的火在彌出來的瞬間像是遭遇時間倒流一般,悉數被他收。
一朵蓮花忙不迭從他頭上飄走,妙法變回人形,直接泡水里,驚恐道:“你這火太嚇人了,我都被燒水了!”
彌皺著眉,滿臉寫著不爽不好惹。
“狗東西逃的倒是夠快!”
他以火從焚燒無盡,那廝卻在外開了個口子,把火引出。
彌和妙法出來后,無盡已經沒了蹤影了。
雖不知那家伙傷勢幾何,但想來應該不輕,否則,堂堂修羅大帝怎會直接遁走?
彌抓住妙法的頭:“走了!去宰另一個!”
“啊啊啊,別抓頭發,禿了禿了!鳥商你現在就是平等的仇視每一個長頭發的!”
須臾后,彌趕到了云錚邊,他環顧四周,臉不大好:“你也讓人跑了?”
云錚神古怪:“沒跑。”
“那人呢?與你手那餿丫頭就是不夜花吧?”
云錚點頭,有點不是滋味的看著自己手里的骨劍,抬眸道:“我要說自己撞我劍上自我了解了,你信嗎?”
彌面無表。
妙法舉手:“我第一個不信!”
云錚也不得勁的很:“那餿懶大帝怪的很,一會兒不要命的和我打,一會兒又沒骨頭似的擺爛認輸說不打了。”
“剛剛你們那邊的靜傳來,突然自己撞我骨劍上,說什麼‘死了就不打了,太累了要躺平’,然后就當著我的面解了。”
云錚說完,自己都覺得離譜。
彌和妙法也沉默了,后者著吃撐的肚子,“這、這麼草率的嘛?”
“這就是第六位大帝懶惰?懶得死懶得活,都可以,隨便整,躺平擺爛怎麼能都行?”妙法吶吶道:“這麼說下來,會主赴死,也合理……”
彌冷嗤一聲:“合理個屁!”
“你當修羅族大帝是什麼大善人?”
“我看不是解赴死,而是化整為零遁走了!”
彌有種直覺,“這個不夜花的,沒準比暴食無盡更難纏。”
人間有句話做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同理,看似最無害最懶惰最隨便的,沒準才是殺傷力最大的。
這不夜花若真那麼簡答,帝陀又豈會費心讓無盡將之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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