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了!
時空湖上,晶瑩的仙葩盛放,絢爛的花瓣飛舞,伴著瓊漿甘霖降世,仙霞如織,祥瑞之氣凝結紫青華蓋,有仙音縹緲,一座龐大的天宮,高懸於時空湖上,在虛幻與真實之間流連,那是凌霄殿,自澹去的仙霧中浮現,像是揭開了歷史的面紗,驅散了時的塵埃,一難言的仙韻,在這時空天塹上瀰漫開。
無論是青天等人族道主,還是真龍、凰、古神三族,及至更加遙遠的一座座時空湖上,各脈諸族衆生皆有,對於仙道的記憶變得明晰,尤其是一些活得足夠久遠,甚至渡過了不止一次時空汐的古老生靈,有消失的記憶在復甦。
虛澹的仙霧中,青年周仙氣繚繞,仔細看,那仙氣中無數仙道符文流轉,每一枚都熾盛且堂皇,照耀混沌與時空,無所不在。
蘇乞年挑眉,從這一刻的青年上,他到一與過往截然不同的仙韻,不只是圓滿無瑕,而是雖在混沌與時空之,卻如無浮萍,他以道映照,這不是一種基虛浮,也不是剛剛仙,超之境不穩固,而是一種與斬仙之力相似,疑似遊離於混沌與時空之外的氣息。
也就在這一刻,青年渾一,眼中仙暴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沉聲道:“仙劫,還沒有完。”
“消失的傳承記憶復甦了。”蘇乞年若有所悟道。
“仙道,恐怕並非是源自這一寂滅週期。”青年罕見地深吸一口氣,臉很不好看,“當然,也有一種可能,與那些先天神魔一般,是來自……”
青年言又止,消失的記憶復甦,雖然沒有直指當年的真相,但從一些蛛馬跡中,他生出不好的猜測,從初代的仙開始,爲何被歷代道祖所針對,仙道本源,爲何在先天超之路上如此特殊,當初,歷代道祖之所以出手,現在看來,恐怕並非只是源於單純的猜測。
“什麼意思?”蘇乞年也出詫異之。
“初代的仙,某種程度上,也是先天神魔之一。”青年苦笑一聲,搖頭道。
接下來,隨著青年的講述,蘇乞年的神也很快變得凝重,沒想到這些消失的關於仙的記憶,居然如此離譜,初代的仙,在太古之初,孕生於衆多先天神魔最末,甚至因爲某種殘缺,還汲取了部分太古人族尚未誕生,於矇昧中的先天脈。
不同於其它先天神魔與道伴生,直到初代的仙出世,仙道方纔在諸天萬道中浮現,是以,初代的仙,被衆多先天神魔視爲一種另類,仙道也被懷疑,並非是先天而生,而是後天映照,再後來,初代的仙走進了先天超之路,又全而退,甚至勾了第一次仙劫……
所以仙在某種程度上,的確與人族脈糾纏,但並非是上古末年,自人族分化而出。
開闢永恆戰,孕生道之後,又得到了燧人氏完整的道字符,對於生命進化的悟逐漸深,令蘇乞年清晰地認識到,一些古史上的謬誤,就算是闢道之祖,可以開創法,令脈異化或分化,卻也不可能締造出截然不同的種族脈,本質上,還是同源而生。
所以,仙族真正的起源,應該是極其特殊的,是寂滅重生之初,先天脈的糾纏所致。
而據青年復甦的傳承記憶中所載,後世的仙族,也是初代的仙與太古人族的後裔,但隨著初代的仙在後來的仙劫中被圍獵,瓜分仙道本源,殘餘的仙族,是在太古劍祖的庇護下,才得以茍延殘,直到第一次時空汐到來,太古破滅,衆先天神魔遷移至時空天塹上,遠古之初,諸天纔有了一段相對溫和的歲月。
“直到遠古末年,人族五帝之一的黑帝立仙庭,與初代天帝陸續登神,打天界,人族的仙後裔,再次被時空天塹上的歷代道祖所覺察……”
青年語氣再次變得冷冽,黑帝一脈的慘烈,無法用言語描述,在第二次時空汐裡,被再次剝奪仙道本源,甚至連仙道也被打落諸天外,在族初祖等幾位臻至至上領域的先天神魔出手下,更是連記憶都被抹消了。
至於初代仙皇,則是在第二次時空汐中,臣服於諸先天神魔,被刻意放養於諸天的仙後裔。
所以,初代仙皇等一支仙族,被認爲是竊道之賊,因爲他們殘缺的仙道傳承來路不正,雖然遠古之後絕地天通,但諸族未天界,進上古蠻荒的衆生,依然留下了一些殘缺的古史和印痕,但因爲至上權柄,最後都模湖不清,真相蒙塵。
“仙劫,共有四次!”
青年沉道:“一劫真仙,二劫仙王,三劫仙帝,四劫……仙皇!”
四劫仙皇!
蘇乞年目一凜,真的是巧合嗎?眼下的青年剛剛渡過一次仙劫,算得上是一劫真仙,按照時空天塹上的劃分,因爲續接仙道,可以算是臻至超境一重天的道祖了,一劫真仙,剛剛在仙劫中的凌霄殿外見過,即便只是仙劫的映照,是不真實的仙影,那些仙將,也不過略弱於初晉的道祖或道尊。
而真正的一劫真仙,就此刻蘇乞年來,青年未曾收斂的仙道威,比之那被他擊斃的真道尊,強了何止一籌,就算是那石垣道尊也不能比,或許僅比那些二重天的道祖或道尊略遜半籌,至於更強的仙王與仙帝……
“二重天稱王,三重天稱帝。”
青年眸流轉,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什麼,沉道:“在復甦的記憶裡,仙皇不在道……或許皇道之路也並不尋常,上古諸皇的起源,恐怕藏了不爲人知的東西。”
蘇乞年點點頭,即便在青年復甦的記憶裡,關於仙皇的描述也是雲裡霧裡,不到仙帝領域,或許本無法參悟,似乎並無前路可循,但超越三劫,謂之仙皇,就絕對有問題,到了而今的境界,蘇乞年認爲,這冥冥之中,通常不會有巧合,有的只是因果與命運軌跡的殊途同歸。
“所以,仙道的起源,到底是什麼?”青年嘆道,沒有再說下去。
的確,若是與太古神魔同源,那就是來自域外,疑似時空主藤上,畢竟就算是遠古天龍等寥寥幾族,也是在後來才掙桎梏,先天意識重聚,但這樣一來,被衆多太古神魔所針對,就不合常理了,除非在時空主藤上,仙道也是另類,被各方針對,這種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最近幾年,剛剛進他們的視線,疑似上個寂滅週期復甦的生靈,與那時空之心的原主一般,腳神莫測的存在。
也就是說,仙道源自上個寂滅週期,是諸天重生,上個迴未曾徹底寂滅的道。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現在都缺乏印證,只是他們的猜測,歸結底,還是他們修行的時月尚短,缺乏積澱,愈往生命進化的終點靠攏,這種底蘊的缺失,就愈發凸顯。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針對仙後裔,尤其是針對仙者仙道本源的剝奪,並不會因爲青年的仙而終止,先天超之路並非是唯一的源,衆多太古神魔,似乎是在阻止什麼,就算是初代的仙,也只是止步於二劫仙王的盡頭,未曾臻至仙帝領域就隕落了。
“仙只是開始。”蘇乞年看一眼那桿仙道戰戈,道,“這口仙兵是什麼來歷。”
“與初代的仙伴生,世間的第一口仙道兵。”青年語氣有些古怪。
因爲當初在諸世之外,這口仙道兵,曾驚破滅種族的強者,被懷疑爲寂滅中的究極兵。
當初無論是他還是蘇乞年,都未曾深究,現在看來,來自時空主藤上的破滅種族,眼界閱歷遠非是他們所能想象,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破滅生靈的認知,可以作爲借鑑,雖不可盡信,但也要警惕,以免以後生變,措不及防。
屬於真仙的威斂去,時空湖上的仙霧也隨之散盡,蘇乞年與青年的形徹底顯現。
兩人看一眼湖上的青天等人族道主,微微頷首,而後擡腳邁步,足下時空紊,落地後,就出現在了碧宮前。
青年沒有猶疑,上前一步,什麼也沒說,朝著劍祖就是躬一禮深深拜下。
一和的鋒芒托住了他,劍祖輕輕搖頭,道:“仙也好,人也罷,流淌的都是一樣的,我們這些老傢伙雖然不能無敵於世,但總要護持好後輩子孫,就算不能雨均沾,也要竭盡全力,不求心安,也常有愧疚。”
“仙路漫漫,仙路上的劫數纔剛剛開始,仙后,你的對手,就不再是道主了。”刀祖嘆道。
畢竟族初祖等當初承諾的,只是不再幹涉道祖與道尊之下的紛爭,一旦道,得超境,就算生命本質依然有所差異,已然位列同一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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